所以,你就心動了?葛羽盯着吳能說道。
吳能的神情十分局促,點了點頭,說道:我一年也賺不了那麼多錢,正好那天有一個出車禍撞死的男子,被送到了火葬場這邊來,他的臉幾乎都被撞平了,鼻子、嘴巴和牙齒都是後來法醫從地上撿回來的,讓殡儀館的化妝師又給重新黏在了臉上,我趁着火化的時候,偷偷的将那人的五官都給摘了下來,還摘掉了他的耳朵,用個塑料袋裝了,給了費濤。
聽到吳能說出這些話,一旁的萬全覺得簡直有些不可思議,之前的那些事情就已經夠恐怖了,它竟然還割死人的臉皮,這真是……真是死有餘辜啊。
怪不得那麼冤魂厲鬼找上了他,這什麼鬼也受不了啊。
人家本來死的就夠慘的了,竟然還要割下人家的五官。
而葛羽面色一沉,心中突然想到了那淩家藍山大廈的事情,藍山大廈的四樓被北冥鬼叔布置了一道四方七煞聚靈陣,便是用七個人的眼珠子和牙齒等物布置成的,而這些人都是橫死之人,是不是跟吳能有什麼關系呢?
葛羽隐隐覺得,這件事情肯定跟北冥鬼叔有着莫大的牽連。
當時破陣的時候,還有人問,這麼多橫死之人的眼珠子啥的都是從哪裡找來的,現在葛羽仔細一想,這個火葬場倒是一個十分好的屍源提供地。
那些無臉的鬼可不止一個啊。葛羽擡頭看向了吳能。
吳能差點兒沒哭了出來,緊接着說道:當時那個叫費濤的人,找到我之後,一開始說就隻要一個人的面皮和五官,還給了我十五萬,沒想到我把他要的東西給了他之後,還還跟我要,我實在是不敢做這種事情啊,這件事情要是被領導知道了,我這個工作就甭想幹了,蹲大獄也是有可能的,可是費濤威脅我說,這事兒必須要按照他說的去做,要不然就舉報我,當時收錢的時候,我們的談話他都錄了音,而且還放給我聽,我當時吓壞了,說什麼都不敢再幹了。
可是叫費濤的那個家夥威脅我說,不幹可以,先舉報我,等我被開除了之後,就找人弄死我,還捅到死者家屬那裡去……我是真的害怕啊,所以……所以就隻好按照他說的去做了。
你一共割了多少橫死之人五官和面皮?葛羽凝着眉頭問道。
好像……一共是七個人,我們這火葬場每天都有很多死人送過來火化,橫死之人出車禍的居多,也有跳樓死的,也有死于兇殺……幾乎每天都會碰到,所以這種事情對于我來說并不是太難辦……吳能嗫嚅着說道。
那這個叫做費濤的人,有沒有找你要過一具身懷胎兒慘遭橫死的孕婦的屍體?葛羽又問道。
聽聞葛羽問起此事,那吳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這……這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此事已經顯而易見,葛羽已經确定下來,吳能跟那個藍山廣場的事情有所牽連,布置在藍山廣場的陣中陣用的屍源,就是從吳能這邊露出去的。
不等葛羽問起,吳能自己就回答道:那個費濤的确是找我要過一具橫死孕婦的屍體,可是這個事情比較難辦,等了足足一個月,才有一個得了抑郁症的孕婦跳樓身亡,那個孕婦的男人在老婆懷孕期間,跟别的女人搞上了,那個女人抑郁了好長時間,一時想不開,就跳樓身亡了,死的很慘,一屍兩命,就被他丈夫送到了這裡,那個男人也不怎麼管自己的女人,丢下屍體就走了,看樣子連骨灰都不想要。
但是我也覺得這女人可憐啊,肚子裡的孩子跟可憐,所以也下不去手,最後通知了費濤,讓他過來辦的,費濤取走了什麼東西也不知道,反正後來屍體是我燒掉的,隔了好久,那個男人才将骨灰取走的……
不過費濤這個人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錢一分錢都沒有少我的,都給我了……差不多一百萬……吳能嗫嚅着說道。
葛羽沉默不語,腦子裡在想着這諸多事情之間的關聯,心中有些難以平靜。
一直以來,葛羽就覺得這藍山廣場的事情不簡單,北冥鬼叔這種邪修的大佬,按說跟淩俊豪這樣商界巨鳄産生不了什麼關聯,如果是北冥鬼叔想要對淩俊豪不利的話,根本用不着這麼麻煩,直接略施手段,便可以将淩俊豪給殺了。
所以,葛羽覺得是有人在背後指使北冥鬼叔在藍山廣場布置了法陣,目的也不是殺了淩俊豪,就是想要讓淩家破産,一無所有,淩家雖說有錢,這藍山廣場也是十幾個億的大項目,一旦全賠光了,那對于淩家來說絕對是傷筋動骨,資金鍊一斷裂,就會形成惡性循環,情況會愈演愈烈。
而這個費濤過來找吳能要七個橫死之人的面皮,難道是費濤跟淩家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是費濤找的北冥鬼叔來對付淩家的人?
現在這一切是一個謎團。
當初葛羽動用茅山神打術,将師父的意識降臨在了自己身上,隻是師父當時重傷了北冥鬼叔,最終還是讓北冥鬼叔這個禍害給逃跑了,等到有一天此人恢複過來,必然會找自己的麻煩。
如果這時候找到費濤,或許就能夠找出那北冥鬼叔的下落,趁着北冥鬼叔傷勢未愈,直接将他給殺了,以除後患,這是最佳的時機,因為這時候,自己的修為正是最為鼎盛的時期。
這片刻的功夫,葛羽腦子裡想了很多。
吳能愣愣的看着葛羽好一會兒,也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的啥,于是大着膽子問道:葛先生,您讓我說的我全都說了,的确是沒有什麼好交代的了……您看着我這情況怎麼辦啊?
你作孽太多,必須要受到懲罰,現在那些鬼物對你的怨氣很重,我要跟它們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饒你一命,盡量争取吧。葛羽看向了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