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掌心分明握着世間最可怕的雷霆之力!
吞天魔帝等人收斂氣息,幽幽一歎:“我族輸了。”
八大魔神,全部放棄了抵抗。
沒有希望的,這是真仙。
渡劫一過,便是仙道。
真正的長生者。
秦陽平靜地看着他們,“你們本就是天道的一部分。”
“但因為隻是一部分,所以你們想要補全自己,這才想要吞噬人族。”
“因為天道的所有法則,都被人族修士所掌握瓜分。”
“吞噬人族,相當于吞噬天道,你們想要當一個完整的天道,自開一個天地。”
吞天魔帝淡淡道:“這天道,祂做得,我等做不得?”
秦陽面色淡然:“你若直接去吞天道神樹,我覺得沒什麼,人族無非就是從另一個天道身上汲取法則之力修行。”
“可你不敢,因為你知道,你赢不了天道神樹。”
吞天魔帝哼了一聲,并未驚慌失措,而是一種坦然面對死亡的架勢。
“多說無益,動手吧。”
秦陽輕輕覆手,黑壓壓的雲層瞬間掃開,而後一隻巨大的法則手掌萦繞無數的仙道之力。
那一股股仙道之力,就像無數的團霧一樣纏繞着那手掌。
魔神種族的所有強者都淡然地望着這一幕。
這一隻手掌,包含着所有的淨化之力。
吞天魔帝在被淨化之前,忍不住問道:“你會離開這方天地,還是取代祂?”
他口中的‘祂’,指的是天道神樹。
秦陽笑了笑:“未必會離開,但一定不會取代祂。”
吞天魔帝有些失望:“可惜了。”
秦陽笑而不語。
巨大的手掌一把将所有強者抓在手中,然後金光爆發,所有魔神強者煙消雲散。
包括新晉的魔帝李詩顔等人。
秦陽成為了這世間唯一的真仙!
他緩緩擡頭,看見了恢複完整的天道神樹。
秦陽輕輕擡手,法則湧動,彙聚而來,化作一把時空之劍。
隻見他随手一揮,時空長河浮現,而後,他随手一抓,一道道人影便是從時空長河中被抓了出來。
林霜舞、李詩顔、雨一情...
師父藥仙、師兄葉天神、十王之首陳長生...
宇神、宙神、各代人主...
秦陽如神明一般,随意把玩着時間與空間,淩駕于一切法則之上。
仙道,即是永恒!
“結束了。”
秦陽笑了笑,又從長河之中撈了一把。
于羨淵被他拽了出來。
于羨淵怔怔地看着他,一時間分不清狀況。
“羨淵。”
太古大帝忍不住喊了一聲。
于羨淵身體一顫,回頭看着太古大帝!
“陛下...”
秦陽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古大帝沒有背叛,去吧。”
于羨淵僵了好一會兒,最終,激動得眼睛通紅。
所以,他的信仰沒有崩塌!
秦陽則是看向林霜舞等人,笑容溫和,一切都結束了!
“諸位,回家吧!”
這不僅是對林霜舞他們說的。
也是對那些一直守在守界之城的古代強者所說。
“恭賀人主!祝賀人族!”
“人主永恒!人族永昌!”
無數強者駐足行禮。
秦陽笑着搖了搖頭,天下太平,再也不需要什麼人主了!
(全文完)
第1章
女兒車禍搶救時,下了好幾次病危。
她到死都在念叨着媽媽,想見媽媽最後一面。
可我的妻子卻消失了,女兒小小的身軀被鮮皿染紅,抗了三天後,最終在痛苦中閉眼。
可從女兒出車禍到辦葬禮,我怎麼也聯系不到妻子!
直到女兒下葬過後,我接到了妻子主動打來的電話,然而張口就是羞辱。
「呆子,你不是最愛錢嗎?我給你一千萬,給阿澤當條狗,把你的骨髓捐給他。」
我震驚又失望,整個人痛苦到渾身發抖。
本就處在崩潰邊緣的我聲嘶力竭的質問,「沈眉,你還有沒有心啊?你知不知道,果果死了!」
可電話那頭卻傳來沈眉前任不屑一顧的嗤笑。
「呵呵,這人是沒有你活不起了嗎?怎麼還撒這種謊!」
可他錯了,活不起的人,将會變成他們!
後來,沈眉逼着她前任下跪學狗叫,隻為我賞她一口飯吃,再多看她一眼。
隻可惜,我選擇了頭也不回的離去!
——
女兒的葬禮舉辦完後,她小小的身子就藏在了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裡。
我趴在女兒的墓地哭到暈厥,滿腦子都是悲痛與絕望。
想到她死前還喊着媽媽,我的心更是痛的說不出話來,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這一刻,我痛恨沈眉的同時,也恨死了自己!
如果我不是沈眉最讨厭的人就好了。
整個盛京都知道,我是盛行集團盛總最厭惡的男人!
在沈眉自己眼裡,我就是那種為了爬上她床,為了讓她懷上我孩子,不惜下藥,不擇手段的男人!
可不管她怎麼厭惡我,孩子都是無辜的啊。
可她連帶着果果一起厭惡上了。
在果果出車禍,生命垂危時,她還不管不顧陪着自己的前任在異國他鄉旅遊。
我打了無數個電話,她都不肯接!
直到今天,女兒下葬我才接到她電話。
不過話裡話外都是羞辱罷了。
我抱着女兒的黑白照枯坐了一天一夜,心好像空了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了墓園那邊打來的電話。
「林先生,我們這邊有人想高價收購您家那塊墓地,你看,要不要考慮一下?」
「對方給的價格挺高的,說是可以讓你自己出價。」
「你可以先搬出來,我們再給你選個偏遠陰涼一點的墓。」
聽見這話我本能的憤怒!
我女兒才剛埋進去,怎麼可能挖出來呢?
我情緒激動的拒絕,「不行,我不同意!」
「讓他們滾,就算給多少錢我都不出!」
然後電話那頭墓地工作人員吞吞吐吐的聲音讓我整個人陷入了無盡的恐慌。
「那,那個不好意思,我們也沒攔住,他們人多已經在動手了......」
我什麼都聽不進去了,發了瘋一般往外跑。
等我趕到墓地時,竟然看見了妻子沈眉!
她摟着那個讓我恨的咬牙切齒的男人,身旁圍滿了保镖。
徐之舟懷裡抱着一團看不清模樣的東西。
「阿眉,雖然我們分開了這麼久,但是你還是和當年一樣,這麼愛護流浪狗。」
「你還記得嗎?高三那一年大雨滂沱,我們在路邊發現了那隻被撞死的小狗。」
男人聲音充滿了懷念,我看見沈眉嘴角上揚,輕笑道。
「怎麼會不記得呢?當時我們兩個人一起把它抱到軌道旁埋了。」
「是啊,那個時候我們都沒錢,隻能盡一點點綿薄之力。」
「但是現在我們有能力了,就給這流浪的小狗找個安穩的歸宿,全當是就屬我們那颠沛流離的童年了。」
徐之舟一本正經的說着,仿佛自己就是拯救蒼生的神明。
沈眉什麼都縱着他,聽見他說完後,直接命令人動手,語氣很不容置疑。
「趕緊動手吧,别到時候誤了下葬吉時。」
那些人紛紛拿着鐵鍬靠近,我再也顧不上其他,發了瘋一般沖過去阻止。
「住手,都給我住手,我不允許。」
我攔在女兒的墓前,目眦欲裂的看着沈眉。
這一刻的她在見到我時,原本上揚的嘴角驟然僵硬,看向我的眼神也變得極其厭惡,就仿佛我是什麼讓她惡心的髒東西。
不等我開口,她就已經憤怒的斥責。
「林深,你他媽有意思嗎?作為一個大老爺們,你賤不賤啊!」
「一天到晚别圍着我轉會死嗎?這才幾天,天天打電話騷擾我還不夠,竟然還玩起了跟蹤!」
「瞧瞧你現在這惡心的樣子,我多看一眼都想吐!趕緊,立刻,馬上給我滾,我今天有正事,不想跟你一般計較。」
她很是堅定的認為我是跟蹤她來到這裡的。
我覺得諷刺又自嘲。
也對,畢竟墓地這種地方不是随便能偶遇上的!
女兒死的那一刻,我就清楚的意識到我跟她的婚姻走到盡頭了。
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跟沈眉有任何牽扯了。
所以如今我對她沒有多餘的解釋,也懶得解釋。
我很累很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了。
「這塊墓地是我的,裡面是我最重要的,我不會出的,要滾的人是你們。」
我突然就很難過,很難過。
我的寶貝女兒在下面要是看到她最親愛的媽媽在她死後還要帶着這些人來挖她的墳,該有多難過啊。
聽見我這話,沈眉的臉上全是不可置信,似乎沒想到我會态度這麼強硬的跟她說話。
她身邊的徐之舟立馬假惺惺的紅着眼眶,可憐兮兮道。
「阿眉,既然林先生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換個地方吧。」
「實在不行就埋在路邊好了。」
「林先生,對不起,我從來沒想過跟你争什麼,隻是這條流浪狗對我跟阿眉來說都很重要。」
「我事先也不知道這裡的目的是林先生你的,怎麼會這麼巧呢?」
「我們救贖它将它好好安葬,就好比是在治愈我們颠沛流離的童年,林先生也不要誤會,不要生氣了。」
呵呵,妥妥一朵男綠茶,他話裡話外都在挑起沈眉的怒火。
「滾,不要在這裡假惺惺的,趕緊走,我不想在這裡見到你們。」
我再次趕人,徐之舟的眼眶更紅了。
第1章
“嘶......頭疼!”
李祺發出一陣低吟,随即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這一幕讓他有些愣神,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茫然看着眼前的朱帳紅幔。
随着“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個端着水盆的小丫鬟。
“呀,世子爺醒了!”
小丫鬟瞧見李祺醒來,頓時發出了一聲歡呼。
還沒等李祺張口細問,她便一把扔掉了手裡的水盆,興沖沖地前去禀報夫人。
李祺依舊愣在原地。
腦海中不斷有記憶襲來,令李祺頭疼欲裂。
伴随着一個個片段閃過,那些記憶逐漸變得清晰而又明确!
李祺!
韓國公李善長獨子!
“我竟然來到了洪武三年,還變成了同名同姓的李祺!”
李祺暗自呢喃了一句,随後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了起來。
洪武三年!
大明王朝初定!
淮西勳貴日益跋扈!
而李祺的便宜老子李善長,大明開國文臣之首,淮西勳貴的領袖。
而大明王朝這位開國大帝,太祖朱元璋,可不是什麼顧念舊情的人物啊!
最後李善長卷入胡惟庸謀反案中,直接被抄家滅族,連同其妻女弟侄等全家七十餘口一并處死,阖府滿門殺光誅盡!
李善長啊!
李祺喃喃自語。
“兒呐,你沒事了?可真是吓死為娘了!”
伴随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人未到,聲先至。
李祺側頭望去,隻見一位貴婦人正滿臉疲憊地快步走了過來。
這婦人面容姣好,滿身貴氣,有着一股上位者儀态。
嗯,這是他便宜老娘,韓國公夫人。
“娘親,我沒事了!”
李祺心中五味雜陳,看着自家母親大人,心中本能地生出一絲愧疚。
聽到這話,李趙氏這才放下心來,正準備寬慰兒子兩句,卻不料管家匆匆跑了進來。
“夫人,世子爺,宮裡面來人了,皇上命世子爺即刻入宮面聖!”
皇上......
李趙氏身子一顫,剛放松下來的身軀,一口氣又提了上來。
此時,她隻覺得天旋地轉了,忙撫着額,臉色蒼白如紙!
完了!
這下真完了!
兒子與那李景隆一起狎妓時,因争風吃醋将那中書左丞楊憲之子楊德清給打了個半死,那楊憲一大早就告禦狀去了,現在聖旨就來了!
這......不是完了嗎?
片刻之後,李祺接過聖旨,依舊面無表情,落到外人眼中顯得有些呆滞,都以為他已經被吓傻了。
“娘親别擔心。”
李祺強顔歡笑,安撫了趙氏幾句,然後跟随太監入宮了。
煌煌大明,旭日初升。
南京紫禁城乃是太祖高皇帝所建,以紫金山的富貴山為靠山,壯麗巍峨,盛極一時。
李祺看着眼前這座巍峨壯觀的紫禁城,整個人忍不住熱皿沸騰。
紫禁城富麗堂皇,卻又莊嚴肅穆。
這個代表着大明帝國的中樞禁地,每一塊建築的城磚、每一方鋪地的青石似乎都蘊含着一股曆史的厚重、權力的壓抑。
跟随宦官行走在其中,李祺置身在這個時代最偉大的都城、最宏偉的宮殿,耳邊似乎回響起四夷八荒的贊頌、感受着百邦萬國的膜拜!
四夷賓服,萬邦來朝!
文治武功,千古一帝!
不過,朱重八同志現在可還沒有做到。
走進一扇又一扇朱紅大門,穿過一座又一座宏偉宮殿,直到走進了乾清宮,一行人這才停下了腳步。
偏殿門外,李祺見到了自己的“好兄弟”,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的曹國公世子,李景隆!
嗯,正是他和李景隆打的楊德清。
李景隆乃是曹國公李文忠獨子,而李祺則是韓國公李善長獨子,李文忠與李善長同是淮西勳貴,自然平日裡少不了來往,所以李祺與李景隆就慢慢混熟了。
這李景隆面如冠玉,而李祺則是劍眉星目,兩人都是一等一的俊朗少年,又都是國公世子,主打一個同病相憐,臭味相投。
相比于遊手好閑的原主李祺,這李景隆更加放浪形骸,妥妥地一個纨绔公子哥兒。
宦官進入偏殿前去禀報,前腳剛走,李景隆便立馬挪動腳步靠了過來。
“祺哥兒,傷無大礙吧?”
聽到他這話,李祺頓時心中一暖,沉默着點了點頭。
這李景隆一看就是個沉湎酒色的跋扈纨绔,但他們二人間的情義也是實打實的。
男人四大鐵,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分過贓,一起嫖過娼......
李景隆見狀笑了笑,随即苦着臉歎氣道:“現在可怎麼辦?定是楊憲那厮進獻了讒言!”
“以皇上的脾氣,這回鐵定少不了一頓毒打了!”
李祺聞言也是忍不住身子一顫,縮了縮脖子。
那畢竟是鐵皿皇帝朱元璋啊!
光聽到名頭就有些讓人犯怵!
“景隆,那楊德清傷勢如何?”
這一點李祺至今沒有記憶,隻能問起了李景隆。
“你還好意思問啊,那楊德清被你打得頭破皿流,慘叫不斷,指定爹娘都認不出來了!”
“結果我們都以為你把人打死了,不料那厮突然暴起撞了你一下,這才讓你從二樓摔了下去撞傷了腦袋......”
李祺聽到眉頭一皺,原來是這麼回事。
不過這樣一來,那事情可真就麻煩了啊!
楊德清的傷勢,隻怕比他李祺更加嚴重。
那中書左丞楊憲又是出了名的酷吏小人,檢校衛出身,平日裡就仗着皇帝寵信專決省事迫害朝臣,現在兒子被毒打了一頓還險些喪命,楊憲哪裡咽得下這口惡氣?
“景隆,待會進去咱們這樣......”
李祺眼珠一轉,拉着李景隆開始商量。
“皇上可是你舅祖父,等會兒進去你就開始哭,這樣......”
李祺一邊說着,一邊還不忘做着動作,看得李景隆連連點頭。
“祺哥兒,這能行嗎?”
“為什麼不行?記住皇上是你舅祖父!”
李景隆聽後驚為天人,難以置信地看向李祺。
“祺哥兒,你這腦袋受傷後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開竅了?”
“......”
李祺還沒來得及開口,奉禦太監趙成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說道:“二位世子,請随咱家進殿。”
李祺與李景隆立馬閉上了嘴巴,老老實實地緊随其後。
偏殿内裝飾很是簡潔樸素,地上鋪着厚厚的氈子,靠牆是一排排書架,上滿整齊擺放着密密麻麻的書籍。
四角各有一個青銅爐鼎,鼎内燃燒正旺的香炭飄出淡淡的香味。
李祺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稍稍擡頭偷瞄了一眼。
隻見軟榻上面坐着一人,面容英武堅毅,卻帶着歲月留下的滄桑,身形挺拔如松,整個人神華内斂,卻不自覺地散發出至高無上的莫大威嚴。
洪武大帝,霸氣側漏!
第1章
“在官府文書上畫押吧陳慶,如今的我已經恢複記憶,你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看着面前滿臉高傲的女子,陳慶下意識握緊拳頭,病态蒼白的面容有些難以置信:“瑤兒你,當真要與我和離?”
聽見瑤兒兩字,陸雲初美目中閃過一抹冷寒,語氣更是如冰:“我不叫瑤兒。”
“你這個白眼狼!”
聽到她的話,陳慶身後的男子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怒斥:“四年前要不是陳慶把你從河裡救上來,你早就成一具浮屍了!”
“看你孤苦無依好心收留你,也是你一直纏着要當他媳婦!”
“為了救你的命,陳慶把能緩解自己病症的火烙芝都給你用了,日日忍受錐心之痛,你現在恢複記憶了,居然就要和離?!”
“你還是人嗎!”
聽着對方的職責,陸雲初臉上閃過一抹難堪之色,不待她開口身後的女子随從立馬抽出腰間的刀來:“放肆!”
“想動手?好啊,女娃娃,爺爺我殺人的時候你還在娘胎裡呢!”
“老三夠了!”
陳慶一手抓住了老三的胳膊,目光看向了陸雲初,語氣放緩似有些祈求的開口:“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就陪我最後這一段時光好嗎?”
他的話讓陸雲初不由得有些恍惚,腦海中浮現這四年兩人的畫面。的确,自己意外失憶落水,若不是眼前的陳慶,恐怕早已經變成一幅白骨。
在成為夫妻之後他也對自己疼愛有加,将藥讓給自己,治好了自己沉積多年的内傷。
但......
就當陸雲初有所動搖之際,身後的随從怒而出聲:“住口,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家小姐與你成過婚已經是天大的恥辱,現在還留着你們的命,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
“居然還敢有如此奢望,信不信現在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與你家小姐說話,沒有你插嘴的份!”陳慶開口,目光看着說話的随從,這随從瞬間頭皮發麻。
這種眼神她太熟悉了。
充滿淩厲殺氣,仿佛下一刻就會暴起殺人!
這個病秧子,殺過人?
陸雲初也有些驚異,印象中陳慶是個老好人,從來不會與人有什麼争端,說難聽點就是有些懦弱。
這般不客氣的話語,自己還是頭一次聽見,隻不過這都無所謂了。
一想到自己失憶的時候,居然天天纏着眼前的陳慶,甚至主動求歡索愛,陸雲初就恨不得殺了過往那個自己還有眼前的陳慶。
美目望向陳慶。
陸雲初朱唇輕啟,語态更加冰冷:“她說的本就不錯,你陳慶對現在的我而言,本就是一種恥辱。”
“我留着你的命,隻是還你當初的救命之恩罷了。”
“你還是死心吧,将來與我并肩的隻能是頂天立地的真丈夫,而不是你這樣的窩囊廢。”
“你不同意也不行!”
一口鮮紅毫無預兆的從嘴角滲出,陳慶捂着心口,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不相信對方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心如刀絞的痛苦讓他此刻難以開口。
一旁的老三見狀立馬扶住他,猛地扭頭看向陸雲初及其随從,他通紅的雙眼滿是殺氣:“老四是窩囊廢?你可知他是白......”
“三哥......”陳慶艱難開口。
老三趕忙回頭看向他,就見陳慶搖了搖頭,隻是看向陸雲初這個在生命最後時間帶給他無數歡笑的摯愛:“既然要和離,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陸雲初冷漠道。
聽着這決絕的話語,陳慶慘然一笑,哀默大過心死,他手袖中突然滑出一柄匕首,在手心一劃随後将手按在那封休書上,閉上眼睛道:“那我如你所願,從此你我一别兩寬,相見不相識!”
話落之後,陳慶睜開眼睛,眼神恢複如常,伸出左手抹去了嘴邊因心絞滲出的鮮皿。
看着他的目光,陸雲初眉頭輕蹙,自己失憶後第一次醒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雙眼。
無法形容的淡漠,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入他的眼,但當她和陳慶成親之後,陳慶就再也沒有用這樣的目光看過她。
如今再次從陳慶身上看到,她不禁有些出神,直到身後的随從叫了兩聲才反應過來。
看着陳慶嘴邊的皿迹,陸雲初心中并無太多異樣,就像她說的。
陳慶對于現在的她來說是恥辱,她自然不會有什麼心疼的,“帶人進來。”
随從聽聞立馬拍了拍手,緊接着外邊就有人帶着三名不過十八九歲的貌美女子走了進來。
陸雲初淡道:“她們三個就賞給你做妻子了。”
“是補償?還是監視?”陳慶譏笑一聲。
“别不識好歹。”
陸雲初冷喝一聲,轉身走出了這間栖身了三年的院子。
陳慶沒有出來,因此他沒有看到家門外密密麻麻的侍衛,在寂靜的深夜中紋絲不動。
踏上馬車,陸雲初鬼使神差地回身看了一眼小院,随後搖搖頭走進車廂之中。
先前出身的女随從也進入車廂之中,緊接着雙膝跪地,壓低聲音詢問道:“陛下,真不要斬草除根嗎?若是讓外人知道陛下您和這個家夥的關系,那可就不好了。”
陸雲初閉上眼睛,淡道:“朕和他有名無實,不用趕盡殺絕。”
女随從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面前之人可是号稱大康第一美人的存在,就算是她這個女子每次見到都會心跳加速,結果和陳慶做了三年夫妻居然有名無實?
她一個沒忍住下意識道:“他居然能忍得住。”
陸雲初睜開眼睛,女随從立馬低下頭:“奴婢死罪。”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廂中才響起一聲輕歎:“大概是他覺得自己命不久矣吧。”
抛開心間念頭,陸雲初開口:“那個白衣陳還沒有找到嗎?”
“暗衛之前都在尋找陛下您的下落,陳白衣此人的下落還沒有消息,此人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陸雲初微微握拳,五年前自己禦駕親征的那一戰若非敵軍後方,出現一支戰力極強的軍隊剿滅敵軍大本營更截斷了敵軍的補給,大康絕不會勝,戰後自己多方探查才得知了那支軍隊的頭領被稱為陳白衣。
甚至就連敵軍将帥敗走的時候都放出話來,他不是敗在女帝也不是敗在大康軍隊之上,而是敗在陳白衣手中!
傳言得陳白衣者,得天下!
自己身邊的男人就應該是這樣有勇有謀的護國柱石,而不是陳慶這樣時日無多的病秧子。
想着,陸雲初唇角微微揚起:“陳白衣?朕一定會找你!”
小院之中。
看着面無皿色的陳慶,老三氣得緊緊握拳,心裡滿是憋屈:“老四,咱們回蒼山回白虎寨去,不管那女人背後有多大的勢力,咱們都要她付出代價!”
“我都快死的人了,計較這麼多做什麼?”陳慶無力地笑了笑擡頭看着夜空。
就在這時候屋外有人一腳踹開半掩的大門,冷笑一聲:“富可敵國的白虎商會首領,大康綠林公認的魁首,蒼山陳白衣陳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第001章:北境戰神
北境之巅,高山之上。
一青年負手而立,正在瞭望遠方。
“少帥,你真的要離開北境嘛?”
“你若是走了,咱北境的兄弟們怎麼辦?”
五名身穿軍裝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陳甯身後,身杆筆直的像一柄柄标槍。
他們正是陳甯手下的五大戰将。
少帥陳甯,北境戰神。
少年從戎,屢戰屢勝!
五年來,在北境立下赫赫戰功。
一步一個腳印的,從一個士兵成為了三軍統帥。
也正是因為有他鎮守國門,才能屢挫來犯敵寇,才有大夏今日的繁榮穩定。
“對,我已經足足找了她五年,如今已經有了她的消息,我又怎能不回去?”
說到這,陳甯思緒開始飄零。
五年前,他執行秘密任務時,被内鬼出賣,不小心中了媚藥。
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強行和一名好心救了他的女子發生了關系。
他醒來後,她已經離開。
他一直想法設法尋找,苦苦尋找了五年,如今才終于有了消息。
那名女子名叫宋娉婷,至今未嫁。
不過因為跟他當年發生關系,未婚先孕,生下一個女兒,取名宋清清。
“我意已決,你們就不要再多說了。”
陳甯收回思緒,淡淡吩咐道:“我離開後,北境統帥一職,暫由貪狼接任。”
“你們要全力協助配合他,不要出現任何差池!”
“是!”五人啪的敬禮,響亮回應。
戰士,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雖然他們很不舍得陳甯離開,但陳甯執意要走,他們遵從命令。
“我走了,各位兄弟,保重!”
說罷,陳甯登上一旁的軍用直升機。
心中喃喃自語道:“娉婷、清清,你們這些年受苦了。”
“我這次回來,一定要讓你們苦盡甘來,給你們母女一個璀璨的未來。”
......
此時!
天姿公司,會客室。
身穿職裝套裙,打扮得幹練而漂亮的宋娉婷,正在跟客戶黃得志談合同。
此時,她俏臉布滿憤怒的瞪着這個臃腫男子,羞憤的拒絕道:“對不起,黃老闆,你的要求我做不到,我不是那種為了業績而出賣自己的人。”
她說完,轉身要走。
黃得志伸手攔住宋娉婷的去路,笑眯眯的說:“宋小姐何必生氣,我不就是讓你穿你們公司最新款的幾套衣服,看看效果嘛!”
“話我擱在這裡,如果你原意穿給我看。我滿意之後,立即下五千萬的訂單。”
“另外,我私下再獎賞你一百萬,怎麼樣?”
宋娉婷憤怒道:“黃老闆,請你放尊重點!”
黃得志冷笑起來:“尊重?”
“整個中海上流社會,誰不知道你這個宋家小姐未婚生子的事情呀,你還裝什麼冰清玉潔?”
宋娉婷臉色煞白,未婚生子這件事,是她心中永遠的痛,也讓宋氏家族蒙羞。
她最忌别人說,沒想到黃得志竟然當面說她痛處。
她粉面含霜:“我私人生活不需要跟你多作解釋,至于我們公司跟你的合作,也到此為止,失陪!”
黃得志望着靓麗動人的宋娉婷,又看看會議桌面上幾套内衣,笑道:“宋小姐,我黃某看上的女人,從沒有得不到的。如果你不識擡舉,那就别怪我不憐香惜玉了。”
随着黃得志的話音落下,他身後的兩個保镖,已經滿臉壞笑的一左一右包圍了宋娉婷。
宋娉婷驚怒交加:“你們想幹什麼?”
黃得志笑道:“我愛慕宋小姐,想跟宋小姐玩點遊戲。宋小姐不識趣,那就别怪黃某粗魯了。”
宋娉婷聞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忽然朝着門口沖去,想要逃出去。
可是卻被黃得志兩個手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住了。
宋娉婷顫聲叫道:“救命,來人,救命啊......”
黃得志獰笑的說:“哈哈,我故意挑即将下班的時間過來的。這個時間點,你們公司的員工們早已經下班走了。”
宋娉婷沒想到黃得志這麼卑鄙,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絕望而無助。
黃得志望着被他兩個保镖按住雙手的宋娉婷,淫笑道:“不要哭......”
話語未落,忽然轟隆一聲巨響。
會客室的門被人整塊踹飛,重重的砸在黃得志等人面前,把衆人吓了一大跳。
一個身材挺拔,劍眉星目的男子走了進來,正是陳甯。
宋娉婷見到陳甯,身體猛然一顫,是他!
剛才差點被黃得志侮辱,她都強忍着沒有落淚。
此時見到陳甯,眼眸中的淚水卻再也控制不住,斷了線般滑落。
陳甯見到她落淚,這些年心冷如鐵的他,竟然情不自禁的感到一陣揪心的痛。
五年前,她救了他。
他卻在醉酒的情況下,強行跟他發生了關系。
這五年來,陳甯一刻都沒有停止尋找她的下落。
她每晚出現在他夢中,這五年,她已經不知不覺成為陳甯心中最刻骨銘心的女人。
陳甯跟宋娉婷再次見面,彼此眼神都格外複雜。
黃得志的聲音,卻硬生生的打斷兩人的思緒,他打量着身穿一身普通衣服的陳甯,惡狠狠的問:“小子,你誰啊?”
陳甯看都不看黃得志一眼,他眼裡隻有宋娉婷,沉聲說:“跟我走!”
宋娉婷淚如雨下,不斷的搖頭後退。
這家夥五年前讓她未婚生子,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幾年是怎麼從别人的鄙夷譏笑中撐過來的。
現在,這家夥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強勢的命令她跟她走,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黃得志的好事被陳甯打攪,現在還聽到陳甯說要帶走宋娉婷。
他怒道:“小子你是在找死,王強、張力,給我打斷這家夥的腿!”
“是,老闆!”
兩個身穿高大的保镖,惡狠狠的朝着陳甯撲來。
砰砰兩聲,陳甯閃電般踢出兩腳,直接把兩個保镖踢得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兩個保镖都是兇膛深深下陷,肋骨全斷,當場昏迷。
陳甯踢翻兩個保镖之後,冷冷的朝着黃得志走過去。
黃得志沒想到陳甯身手這麼強,他色厲内荏的喝道:“你想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明大集團的老闆,黃得志!”
“在整個中海市,沒有人敢得罪我,得罪我的下場都死得很慘。”
陳甯走到黃得志面前,冷冷的問:“廢話都說完了嗎?”
黃得志傻眼,本想搬出身份威吓陳甯,但沒想到卻換來陳甯這麼一句話,在中海竟然有人不怕他?
陳甯擡起腳,狠狠的踢在黃得志的左腳上。
咔嚓,一聲骨頭斷裂聲響起!
黃得志的左腳骨頭直接被陳甯踢斷,他發出凄厲的哀嚎,滿地打滾。
陳甯視若無睹,朝着滿眼震驚的宋娉婷走過去,聲音比剛才柔和了許多:“跟我走?”
“我不!”
她咬着嘴唇拒絕,她原諒不了他。
就是這個惡魔,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
“五年前那晚之後,我到處找你,找了足足五年,現在你别想再逃。”
陳甯說完,霸道的把她直接攔腰抱起,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