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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2章 然後在漫長的歲月裏不後悔

  第3322章 然後在漫長的歲月裏不後悔

  第3322章然後在漫長的歲月裏不後悔

  拓跋璇看不到的是,權清皇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臉色蒼白,額頭沁出了往下流淌的冷汗。

  時光彷佛是一個循環往複的輪回。

  這不,又把她帶到了那個歇斯底裏的舊時光裏。

  猶記得,曾何時,她小心翼翼地問着當初将她從深淵之中帶出去的門主。

  “門主大人。”

  “你帶我走,是因爲,我是我嗎?”

  她問着莫名其妙的問題。

  連自己都給不出确切的解釋。

  但她的眼睛,閃着熾熱的光,像那日晌午的太陽。

  門主躺在搖椅上,書本敞開蓋在臉龐。

  聞言,低低地笑了幾聲。

  “不是你,還能是誰?這什麽問題?”

  “小清皇莫不是修習刻苦,把人累傻了,本門主便給你放個假可好?”

  “………”

  權清皇從思緒之中抽過神來,想要嘆息,複又止住,深不見底的鳳眸凝結了一層凜冬無溫情的寒霜。

  她把琅琊刺贈送給拓跋璇的時候,心底裏翻湧起了猛烈的感情。

  她帶拓跋璇進入古武一族的時候,看着拓跋璇的身影招式,彷佛看到了昔年的那個人。

  便将全部的感情,傾注在了拓跋璇的身上。

  越是傾注越是憎恨,因爲她控制不住的想,當初的門主大人,是不是也是這樣傾注感情,完全不是爲了她權清皇,就如同她不爲拓跋璇。

  她時常在注視着拓跋璇的時候,穿透拓跋璇,去看向了另外的一個人。

  一個……

  被她親手殺死的故人。

  “門主疲了,若不願作答的話,便當我未曾問過。”拓跋璇以心聲傳話。

  “這是什麽問題?”

  權清皇不動聲色地說:“還有什麽,比你我更純粹的嗎?”

  拓跋璇舒展了一口氣,渾身随即松弛下來,眼底似如冰雪笑容,浮着淡淡的笑意。

  ……

  楚月講述了古武道法的相關,足足一炷香的時間,而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途徑拓跋璇身側的時候,恰好看到了那一抹笑。

  “好好養傷。”楚月說道:“我雲都屠将軍,還等着跟你一戰方休。”

  屠薇薇生怕旁人瞧不見自己,特地往前走了一步,清了清嗓子又咳嗽幾聲,找存在感的方式令蕭離、夜罂以及楚月等忍俊不禁,可愛好笑的程度不亞於初見那盆大的飯碗。

  “沒問題。”拓跋璇大大方方回答道。

  倆人身上的傷都是彼此留下來的。

  毫不避嫌且無刻意的交流,倒像是相見恨晚的朋友。

  分明是該極其割裂的畫面,落入旁人眼裏卻隻覺得是萬分的和諧。

  唯獨不和諧的,是那陸佳人。

  她是拓跋璇十二連勝裏第一個敗北的人。

  可以說。

  拓跋璇是踩着她的尊嚴去挑釁葉楚月的。

  這倆人越是用志同道合的默契,她就越是不滿、憤然,咬牙切齒。

  錢玉瑤斜睨了眼斷臂的陸佳人,而後拖長了尾音意有所指地說:“還以爲這拓跋副門主,是天生的犟種脾氣,沒想到竟能跟楚王合得來。想來也是,英雄和英雄若是有緣的話,必然會是惺惺相惜的,倒也不奇怪了。”

  ;句句沒提陸佳人,字字都在指桑罵槐的羞辱。

  錢燿舵看了看妹妹,并未多言。

  陸佳人固然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若陸佳人得了勝利,勢必會趾高氣昂不把錢家放在眼裏,他亦無需那點沒意義的悲憫之心。

  “錢兄,你就是這般管教女兒的?”陸家主沉聲開口:“任由她在大庭廣衆之下,天梯論劍的神聖之地這般的無禮無規?”

  錢家主不耐煩道:“陸兄,我錢家的女兒,無需你來指手畫腳,先前你家孩子那般丢人,還害得我錢家跟着現眼,我都不曾多說什麽,你何至於如此失了一個父親的體面?錢某的女兒還會差了嗎?跟随界主月帝、雲都楚王,這是何等的榮耀?錢某勸陸兄還是少說兩句爲好,那楚王殿下可不是個好脾氣的,小心她打你。”

  “?”楚月才入座喝了一口茶,就險些被嗆到。

  她自是風中淩亂,嘴角猛地抽了好幾下,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那孩子氣的錢家主,越發任性像個活寶了,一雙兒女和夫人旁側聞聲都覺得臉紅、耳根子滾燙怪不好意思的,反觀錢家主挺兇擡頭滿面春光一身的驕傲宣洩!

  陸家主氣得夠嗆,偏生反駁不出什麽,隻得怒甩袖袍,哼聲道:“粗鄙之人,不同爾語!”

  錢家主聳了聳肩,一臉得逞的笑容。

  不經意間對上了楚月的笑容,頓生窘迫,當即端正了身形冷峻了一張臉,其收放自如讓人有着梅開二度的震驚。

  陸佳人面無表情,坐在椅上療傷,還沒完全治癒好拓跋璇留下的傷痕。

  她撫了撫斷臂的袖子,指腹按壓下去,并不是空蕩蕩的感覺,裏頭似是塞了硬物,更像是還有一條手臂。

  楚月目光的落定在此,耐人尋味。

  “陸佳人的那條手臂,有問題。”

  小狐貍窩在楚月的懷裏,身上毛發暖烘烘的,絲絲縷縷的力量進入了楚月的體內,爲其療傷,那一雙猶若紫色海洋的眼裏,寫滿了無盡的心疼又被他遮蓋住了。

  在并肩同行的道路上,他常覺虧欠,但絕不會以心疼爲名,去阻擋她光輝璀璨的人生之路,能得酣暢淋漓的一場戰鬥,不亞於美酒佳肴果腹。

  楚月放下了杯盞,隆冬時節有些冷,碎玉亂瓊寒酥雪,天梯皿海隻會更冷,小狐貍的一雙爪子抱着她微微泛紅的手,塞進了自己最暖和的肚皮上烘着,就像是彼時阿楚雙手微涼,他時常暖着那樣。

  不管他是何等的形态、模樣,他總會以自己的方式去奔赴她、喜愛她,一如既往的爲她怦然心動,小鹿亂撞到快要死了,死了還要撞。

  擂鼓那樣。

  楚月唇角勾起了不自覺的笑。

  溫柔如海,讓人甘願沉溺其中。

  任由被那洶湧淹沒到海底甘之如饴。

  她從未覺得人世間的情愛該是何等模樣。

  隻是遇見了某一個人後。

  便會認爲——

  就是他了。

  然後在漫長的歲月裏,不後悔。

  依舊是他。

  永遠是他。

  隻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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