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5章 我也不是有意的
螢火蟲聚集在一起,發出幽幽熒光,不但可以照明,而且還多了一絲别樣的風情。
許靈竹早就把所有預想會發生的情況想了一遍,也提早做出了相應的準備。
她之前當美食博主時,遇到的惡性同行競争數不勝數,從一開始的不知所措早就變得習以為常,甚至還能提前預判。
這點伎倆在她眼中還真的拿不上台面。
許靈竹将螢火蟲燈擺出來後,不一會兒,那些沒看到她攤位的行人再次被那盞螢火蟲花燈給吸引了目光。
許靈竹的攤位前再次擠滿了人。
小玉見狀早就氣得咬牙切齒,她眼底劃過一絲陰險,随即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桶水,朝着許靈竹的方向而去。
許靈竹剛送走一批客人,還未回頭便聽見耳邊傳來一道嘩啦聲。
“哎呀!”小玉裝模作樣地發出一聲驚呼,可眼中卻滿是幸災樂禍,“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剛剛腳滑了一下。”
許靈竹皺起眉頭,看着那為數不多的花燈被淋了水,裡面的燈芯被熄滅了不說,就連畫在燈上的顔料也被斑駁成一塊一塊的樣子。
顯然,這餘下的花燈賣不出去了。
許靈竹冷下眸子,“你弄壞了我的花燈。”
小玉渾不在意地雙手抱兇,無賴地說道,“我已經說了,我不是有意的,誰叫你攤位前那麼多人,擋了我的道,還害我差點摔倒,我沒怪你就不錯了!”
還真是惡人先告狀,強詞奪理的很。
見許靈竹不說話,她态度越發嚣張了,甚至準備伸手去扯許靈竹臉上的面紗,還一邊出言諷刺。
“既然覺得丢人就不要出來擺攤……”
可話音未落,小玉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朝後倒去。
摔在地上還停不住地滑行了一段距離。
小玉被摔得渾身像散了架似的疼,緩和了好一陣她才目瞪口呆地看向許靈竹。
剛剛是這個丫頭推了自己?
可……這怎麼可能?!
不過一個瘦巴巴的小丫頭而已,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這讓小玉實在無法置信。
“你……”
她震驚地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反應,隻是愣愣地瞪着許靈竹。
直到路過她身旁的人傳來陣陣嗤笑聲。
小玉才一股腦地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渾身上下是灰不說,就連頭發也是一團亂,原本一張還算不難看的小臉也髒兮兮的,看起來連許靈竹都還要不如。
“你把我的衣裳弄壞了!”
許靈竹笑眯眯地看着她,用她方才的話回擊小玉。
“我也不是有意的,不好意思啊,剛才這裡太黑了,不小心撞到了你。”
睜着眼睛說瞎話而已,誰不會?
“你!”小玉氣得頓時面紅耳赤,可卻找不到話來反駁她,隻得跺了跺腳轉身離開了。
看着那些被弄壞的花燈,許靈竹有些心疼,可也沒辦法。
看來今日要早些收攤了。
許靈竹手腳麻利地收拾好所有東西,又架着牛車往城門而去。
牛車本就走得慢,尤其人多的時候就更慢了。
許靈竹坐在上面實在無聊,卻在不經意間聽到了底下其他人的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最近城外有盜賊橫行,那個賊頭子可厲害了……”
“不是吧?不會又是那個江予城吧?”
“對,就是他!你怎麼知道的?”
“唉,他又回來了……那個姓江的小子原本是個富家公子哥,父親還在朝為官呢,可是父輩獲罪,一家人都被殃及了,說來也是可憐。”
許靈竹本豎着耳朵聽得津津有味,可是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将她的注意力給岔開了。
她仰起頭朝前面看去,一群官兵模樣的隊伍正往她所在的方向快步而來。
“快走吧,這麼多人,感覺要出事了。”
剛才還交頭接耳的兩人立馬起身往家裡趕去,許靈竹也頓覺不對勁兒,重重拍了下老牛的屁股。
“大哥,快走吧,小心他們抓住你吃要吃紅燒牛肉面。”許靈竹低聲威脅了一句,也不知道這牛是不是聽懂了,居然真的一改慢悠悠的姿态,蹄子加快了不少。
“喂,前面的人是不是要出城?”
許靈竹還未反應這聲音是在喊自己,一道身影便敏捷地跳到了她身旁。
“你誰啊?”許靈竹驚訝地看着身旁的男子,他身着普通,一張臉也平平無奇,唯一有特點的便是那雙眼睛,狹長潋滟。
他笑眯眯地朝許靈竹拱了拱手,嗓音出奇的低沉動聽。
“姑娘,我也要出城,可我腿腳前些時候受了傷,行動不便,這城門落鎖的時辰快到了,我歸家心切,可否有勞姑娘載我一程?”
雖然此人的舉動有些唐突,可他的話倒是十分有禮有節,人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
許靈竹點了點頭,又下意識地打量了他一番,卻忽地皺起了眉頭。
她問道,“你是不是才受了傷?”
那男子一愣,随即面容飛快閃過一絲陰沉,不過仍舊笑眯眯地回道,“姑娘何出此言?”
許靈竹注意到了他方才表情的輕微變化,頓時心生戒備,可後悔也來不及了。
“你身上有皿腥味。”
那名男子放在一側的手忽而收拳,盯着許靈竹的眼神閃爍不定,仿佛在衡量什麼。
眼看城門越來越近,身旁男子的面容也越發陰沉,許靈竹的小腦瓜轉的飛快。
她忽然降低音量,飛快地說道,“我不管你是誰,我隻想回家,你也隻是想出城門,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她的話讓男子再次怔楞,看向她的眸光帶了一絲琢磨不透。
此時城門近在眼前,守門的官兵也例行發出詢問。
“文牒呢?”
許靈竹老實巴交地從懷裡掏出文牒遞了過去,“官爺。”
那兩名官兵仔仔細細瞧了一遍許靈竹和男子,又看了眼許靈竹身後的木闆,随即揮了揮手,“快過快過,城門要關了,别磨蹭!”
許靈竹又裝作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拍着牛屁股就往城外走。
身旁男子僵硬的身子漸漸恢複了平靜,他沉默不語地坐在身旁,一改方才面對官兵時的唯唯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