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 兵器的道
梁绯然沒想到對方竟然有這心思,先是愣了愣,旋即點頭道:“這倒是沒問題,不過合歡宗不養閑人,你的體質我還不太清楚是否适合修行。”
夏盛延捏了捏拳頭,認真道:“我父親說,道就在兵器中,從今天起我會把以前荒廢的鍛造術重新撿起來!請您給我一個機會。”
道就在兵器中?
“你父親如今練氣三層,是因為鍛造兵器練出來的?”
夏盛延點頭道:“對,不過我父親他不會功法,祖上留下來的功法都沒有了,所以才隻是練氣三層。”
梁绯然明白了,原來夏洲練氣三層不是因為特意修煉,隻是因為鍛造兵器。
這應該是皿脈傳承,跟朱修先天适合修行不同,卻相似,不過朱修隻是自己能修行,而皿脈傳承卻是族人都能夠修行。
大道萬千,煉器這種傳承肯定有自己的道,已經被他們老祖走出來的一條修行之路!
将南城鐵鋪納入合歡宗是個不錯的選擇,擁有皿脈傳承的家族很難見到,梁绯然根本沒想過會在這個世界碰到,當即将其他的鐵鋪都排除了,決定在這裡鍛造兵器。
做出決定,她就不會改變,而合歡宗以後總要開設器堂。
她也相信這個選擇是最适合合歡宗,最适合朱修的,朝夏盛延說道:“這樣,合歡宗目前還沒有開設器堂,你可以加入,我也不去找别的鐵鋪了,會等你父親修養好之後鍛造我需要的兵器。”
夏盛延頓時露出欣喜的神色,激動而無措說道:“那……那我跟我爸去說!那那那……器堂平時要幹什麼?”
梁绯然唇瓣勾出一抹弧度,說道:“煉兵器給所有合歡宗的弟子,收弟子的事情不着急,你看到合适的人也可以收。另外,等你拜師禮成後,我會傳授你合歡宗鍛造兵器的功法。”
這就體現記憶力好的好處了,梁绯然已經将合歡宗的所有功法都記在腦子裡,一般功法需要合适的人修煉,她便沒有修煉過,但都記得很清楚。
“您……您要傳授我功法?”夏盛延沒想過梁绯然會這麼直接,有句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但是梁绯然卻允諾要傳他功法,他有些雲裡霧裡的不敢相信。
梁绯然的神色格外的平靜,就像是在說着一件很尋常的事情道:“就像我剛才說的,合歡宗需要人手,來對抗風來道觀,你拜入合歡宗之後,提升快對宗門來說是好事。”
夏盛延目露感激,下一刻竟然直愣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梁绯然眼角狠狠抽了抽,側開一步說道:“我受不起這大禮,這禮是給聖人的,踏入化神期才是聖,我實力不高,就算是宗主,也不必行此大禮。”
這是她那個時代仙門的規矩,一般隻有踏入化神期才能開設宗門。
可這個世界沒有化神期的門檻,她便是一宗之主。
但讓人行這種禮數還是會覺得奇怪。
夏盛延有些局促,黝黑的臉上帶着歉意,生怕梁绯然改主意,忙起身道:“是!師父!”
梁绯然見他直接喊上了,也沒說别的,走出地下倉庫三層,院子裡的苗圃中看似生機盎然,實則寂靜毫無生機可言,不過土壤中有嫩芽長出,像是破敗後的重生。
客廳,夏盛延為坐在右側的梁绯然還有左側的朱修端上新的茶水。
很快,夏洲也被夏盛延攙扶着過來,他看到拱門的兩棵枯萎的桃樹,咒罵了一會兒才進客廳。
梁绯然看見來人,沉思了片刻,考慮到了很多事情,朝夏洲說道:“我跟朱修要隐藏身份,而現在,風來道觀的人跟你們鬧翻,這件事情是明朗的,他們知道你們的身份也見過你們,所以等拜師禮成,除了煉器,我還會交代給你兒子一些比較危險的事情,你可以拒絕。”
夏洲剛張了張嘴,想要拒絕。他不能容許兒子去做危險的事情,這事兒交給他就行!
夏盛延忙從座位上站起來,說道:“我一定盡力去做!”
夏盛延很清楚,想要變強,就要冒險,既然已經加入合歡宗,不能辜負梁绯然這位等同于伯樂的存在。更要表現自己的價值,提升自己的實力!
沒有價值的人一定會被抛棄,就像是曾經他的祖爺爺被靈山寺的老祖抛棄那樣。
或許跟靈山寺轉入佛門不在需要兵器有關,但是他那位祖爺爺如果能夠表現出足夠的價值,夏家不會在兩百年前沒落。
他清楚的明白,他們是被抛棄的那一方,世道使然,他不會去怪旁人,都是因為實力太弱,價值不夠!
梁绯然看向夏洲,說道:“我之所以交代給你兒子去辦,是因為你現在還很虛弱,而您的兒子很聰明,我會給他一些幫助,他一定能做好這件事。”
梁绯然能夠看出這位少年的腦子很靈活,從拜師那個時候,或者是從第一眼見面的印象,以及眼中的警惕。
這位少年跟元豐那種深不可測的人不同,她确認自己不會看錯。
夏洲卻搖了搖頭,說道:“我這兒子很笨,還是我來辦吧,他萬一做不好這事兒……”
夏盛延的眼角狠狠抽了抽,他知道父親是為了自己好,問題是有這麼在師父面前這麼說他的麼?這讓他想起家長會的時候,夏洲在班主任面前罵罵咧咧的那些日子。
梁绯然睫毛輕輕一擡,靈動的雙眸卻仿若洞悉一切,說道:“可能你确實覺得你兒子笨,這是主觀想法,我要是有孩子,大概也會這樣認為。實際上您兒子不笨,我想,關于他想跟我合作這件事,是他先跟你提的。”
能夠一眼看出合歡宗價值的人,不會笨。
夏洲猶豫的看向夏盛延,似乎确實是這樣,隻是心底還是有些懸着:“可是這……”
“爸,您相信我,我想振興南城鐵鋪。”夏盛延的目光中流露堅定。
夏洲捏着茶杯,渾身的肌肉顯然是多年鍛造兵器練就,這樣的壯漢此時卻格外的緊張,說道:“我隻問,他會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