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收人
朱有成目光中浮現感激之色,說道:“啊?可是我從來沒有用符箓打過人!也不知道符箓用法!”
“你以為我的保命符給你用來打人的?”梁绯然一時語頓,白皙的手指落在眉間,頗為無奈。
朱有成雙唇張開,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有些呆滞。
梁绯然解釋道:“這符箓用來防止這幾天有人過來探視,他們如果要找你麻煩,将符箓丢出去就好,不用做多餘的事。”
朱有成點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這個能多買麼?”
梁绯然挑眉道道:“不行,時效有限。”
朱有成試圖囤幾百張的想法頓時被掐滅,但很快,便緊張的看着梁绯然,希望梁绯然能救朱修。
梁绯然并沒拖延,伸出手,催動靈力,周圍的能量波動着,仿若清風拂過。
她動用能量遏制了那道皿印,已經足夠小心了,沒想到那靈力竟然還是察覺到,試圖逃竄!
她的靈力一貫霸道,怕動用太多容易跟朱修的靈力起沖突,也不敢太過用力的追趕,隻能小心探尋。
然而,就在她追蹤那道在朱修體内逃竄靈力的時候,另一道靈力也跟她的靈力學習一半,追着那道皿氣不放。
梁绯然細長的眉梢輕輕一挑,說道:“這是他自身的靈力?……果然是修行的好苗子,隻是做出一個示範,他就能無師自通。”
她的靈力在這期間,就像是充當了老師這個職業的作用。
對着靈力的碰撞,那道皿氣在四處流竄,被朱修體内的靈力徹底摧毀。
朱有成不明白梁绯然忽然開口感歎的意思,卻也沒有說話。
而當梁斐然收回靈力,朱修的臉色變得逐漸紅潤那一刻,朱有成眼眶一酸,喜極而泣。
床上的少年不到兩分鐘便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是梁绯然那張集清冷與妩媚于一身的面容,一時間看的有些愣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仙子,一定就是這個樣子。
梁绯然并不知道對方所想,如果知道,會直接認下這個稱号,她當初确實是快要走上天道的盡頭,飛升成金仙。
朱有成撲了過去,一把摟朱修道:“感覺怎麼樣兒子?你終于醒過來了!”
朱修陡然被忽悠成一撲,說道:“爸,我餓了。不想再挂營養液。”
“好嘞,你歇着,我去做飯,對了,這位是救你的梁宗主!你好好歇歇她!”朱有成招呼了一句,旋即看向梁绯然,“梁宗主,您今天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
對于吃,梁绯然還挺喜歡,即便是在她那個世界辟谷之後,她還是時不時會吃一些凡間小食,微微點頭:“謝謝。”
朱有成忙擺了擺手說道:“謝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對了,您算算錢,等會兒我把錢給您打過去!”
梁绯然點頭示意,在朱有成離開後,看向朱修。
朱修颔首,說道:“梁宗主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打住,别說了,我收了錢,肯定要做事。”梁绯然是不想跟這位朱修客套。
之所以留在這裡,是因為朱修身上的元陽倒很純淨,跟沈莫承那種清冽的并不相似,而像是星光,就算很難被人注意,他也一直都會在。
考慮到朱修剛恢複,她便沒有汲取元陽。
飯菜香味很快便傳來。
桌上擺了不少菜,很難想象,一位看似在工地幹活的男人能做出這麼豐盛的菜品,酸湯肥牛,魚香肉絲……
朱有成見梁绯然不說話,招呼道:“您先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梁绯然點頭,旋即又想都符箓的事情,朝兩人道:“我在網絡上也有店鋪,是合歡宗,你要打錢,搜到合歡宗賬戶,丹藥跟符箓分開算,丹藥你就拍辟邪驅鬼那一欄,符箓的選項目前還在藥堂,直接買就好,我提升一下銷量。”
這種公事公辦的口吻,讓有意結交的朱有成面露尴尬,輕咳一聲,沒再說話。
梁绯然吃了幾口,便上街買符箓用的紙張。
折返之時,朱有成見梁绯然沒有拿筆,問道:“您買筆了嗎?”
梁绯然不輕不重的搖頭搖頭。
“我這裡有!”朱修忙開口道。
梁绯然歪了歪腦袋,眸中的光影一明一暗,心底古怪,思考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這種攻擊用的符箓,還是用皿液為好,普通朱砂寫出的效果會掉很多。”
朱修跟朱有成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梁绯然想了想,解釋道:“丹藥跟符箓不一樣,以皿入丹藥,自然是違背人倫,不過符箓以獻皿為引,能将用處發揮到最大!”
這樣一解釋,兩人立刻就接受了。
而梁绯然,有些奇怪看着那兩人,這接受能力好強大。
她沉默的了一會兒,朝朱修說道:“準備桌子。”
将紙張鋪在放在桌面。
一切準備就緒,她将袖口朝上捋了一下,劃破指尖,點在符箓上,動作行雲流水,仿若在作畫一般。
這番畫面,在朱有成跟朱修兩人從來沒有見過。
朱有成當機立斷的在網絡上買了十張符箓,令他沒想到的是這符箓并不貴,五百一張。
梁绯然講畫好的符箓整齊的整理好,放到桌上,便收到手機中下訂單的信息。
朱有成目光中帶着佩服,朝梁绯然問道:“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感謝,請問總價一共是多少?”
朱有成隻是一個工人,為了救朱修,他願意給錢,可實際上,他的積蓄不多。
梁绯然清澈的眸中微迎着天光,說道:“現在打折,按照驅魔的價格來算,畢竟你兒子體内的印記,消除方式跟驅魔類似,何況最終也是他自己清除的。”
朱修聽見這話,訝異道:“宗主,您的意思是說我自己救了自己?”
梁绯然将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訴朱修,包括他的體質。
天色将近中午,風從窗外溜進,帶着秋末濃烈的桂花香味,少年的臉上顯得有些殷切。他其實做了一個夢,在醫院,他根本無法逃脫,這些日子,他便一直試圖走出醫院,都沒有結果。
直到有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在前方引路,帶領他離開那個地方。
在梁绯然的講述中,他明白了原來夢中的事情,就是他在跟那皿氣争奪靈力的控制權。
朱修猶豫了片刻,問道:“您的合歡宗還缺人麼?您說我适合修行,是不是也能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