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教士走到廣場的台階上，嚴肅道：“我們中，是否有人去九月巫術店買過娃娃。”

　　人群黑壓壓的一片，面面相觑的小聲議論。

　　隻是很快，有一個人便從中站出來：“對不起，總傳教，是我做的。”

　　他沒有想到，沈莫承會這麼快查到他的頭上。

　　或許不是沈莫承查出來的，而是發現了那隻娃娃的人。

　　這件事情他一直記在心裡，自從東窗事發，便一直想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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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绯然并不知道對方會這麼快承認這件事，在總傳教回來之後，她有些驚訝道：“是沒有查出來麼？”

　　總傳教搖頭，嚴肅道：“确實是我手底下的人做的，現在我已經将他驅逐。光明永在！阿門！”

　　梁绯然見他神神叨叨的模樣，雙眸微眯道：“他去哪兒了？”

　　傳教士目帶歉意道：“我們不能透露，他是幫他的救命恩人做事！”

　　沈莫承鋒銳的眼底浮現冷厲，聲線低沉道：“你口口聲聲說的，不過是為了那一層遮羞布，你手底下的人沒有遵守規則，你将人放走，這其實不是遵守規則，是包庇！”

　　“老闆說的對。”梁绯然唇角露出微笑，看向沈莫承。

　　沈莫承一時語頓，睨了一眼梁绯然。

　　神父沒有說别的，做出一個請的動作，說道：“對不起，請回吧！”

　　梁绯然似笑非笑，下一刻慢悠悠的站起身，眉眼映出花園中的翠色，輕聲道：“那我們走了。”

　　傳教士似乎是怕梁绯然改變主意，那雙蒼老眼底帶着急迫道：“請回吧，教堂還有很多事情，我真的不能留你們了！”

　　梁绯然語氣淡漠道：“警察不待見你們是應該的。”

　　現在她清楚這其中的緣由了，這鬼面人組織，不能跟風來道觀相比，更不能跟靈山寺相比。

　　風來道觀要做惡，也隻是在暗處。但是鬼面人的宗旨顯然跟風來道觀不同。

　　即便這兩者的性質比較，風來道觀更加的惡劣。

　　傳教士并沒有回應梁绯然，眼底帶着厭惡，像是梁绯然跟沈莫承是什麼洪水猛獸。

　　他根本不在意周圍塔羅書上寫的東西了，即便鬼面軍團真的出問題，那也是鬼面軍團自己的事情，跟眼前這兩個所謂的貴人沒有任何關系！

　　沈莫承微愣，淩冽的眉眼浮現一道冰冷之色，朝梁绯然問道：“就這麼走了？”

　　梁绯然唇角輕輕一勾，眼底一片明媚說道：“這位老先生，顯然不想告訴我們咒殺你那人的具體方位，我們何必讨不自在？”

　　沈莫承沒再說話，站起身，因為身高差距，看梁绯然便有些居高臨下的。

　　梁绯然很果斷的退開了一步，目光看向遠處，說道：“希望我跟鬼面人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

　　傳教士頓時嚴肅的點頭道：“我也不想跟你們有交集。”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傳教士低聲的喃喃道：“為何塔羅書會給我這樣的啟示？算了，塔羅書也不是沒有出錯過的提示，一定是出錯了，如果告訴我他們我徒弟的所在方位，這才是違背鬼面軍團創立的初衷。”

　　鬼面軍團一開始，隻有一個人，便是他這位流浪漢，其中的初衷，是很簡單的報團取暖。

　　他們不會出賣任何一個夥伴，哪怕犯了錯。所有懲罰，都要在不出賣夥伴的前提下才能進行。

　　離開了教堂，靠近城市，周圍熱鬧起來。

　　在鬧市區，她停下腳步，轉了個方向。

　　沈莫承腳步一頓，目露疑惑。

　　梁绯然朝沈莫承微微一笑道：“定位符箓。”

　　沈莫承沒有見過定位符箓，也沒有聽說過定位符箓，隻是聽見名字，心中便有所猜測。

　　梁斐然俏皮的眨了眨眼，說道：“你永遠是我的第一順位。”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告白，如果放在其他人的身上，沈莫承一定會覺得厭煩。

　　此時他卻不是這樣想的，心中浮現一絲一樣的感覺，清隽的臉上也有些許怔松。

　　隻是，梁绯然很快又加了一句，說道：“在訂單沒有結束之前。”

　　沈莫承：“……”

　　默了片刻，沈莫承輕咳一聲，緩解尴尬道：“你是怎麼用出定位符箓的？”

　　梁绯然有些高深莫測的說道：“當你修行到一定境界，就會有探知外界的能力。體内的真氣能跟外界靈力呼應，這跟術法不同，更好控制，也更不容易被發現。至于定位符箓，我早就藏在盒子裡，在傳教士開盒子的時候就落在他身上了，兩者相輔相成，探知到那人的位置，将落在傳教士身上的定位符箓轉移就好。”

　　沈莫承聽明白了，可是聽完這番話，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修行。

　　梁绯然說的話聽起來更像是胡扯，可是他親眼見過梁绯然用過星光引。

　　修行原來還有這麼多的用出，如果他能用到，是不是對工作會有所幫助。

　　當然，這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隻是出現了一瞬。

　　梁绯然對沈莫承所說的不甚在意，眼底浮現一絲笑意，輕快道：“我一個人過去，不确定對方的實力，所以身為老闆，我得确保你的安全。”

　　沈莫承轉了個身，自然的在路邊的白色長椅上坐了下來，輕聲道：“那我在這裡等你。”

　　梁绯然點頭，旋即從口袋中取出一張符箓交給沈莫承，提醒道：“這是保命符，有危險，打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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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傍晚，陰冷的天空中刮起寒風，細雨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的。

　　身穿黑色鬥篷的男人飛奔到一條小巷梁，打開一扇布滿鐵鏽的破敗鐵門進入屋内。

　　梁绯然進了小巷，利落的長發随風飄動，她沒有讓那些細密的雨絲落到她的身上。

　　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些雨絲靠近她将近一寸的時候，就會蒸發。

　　小巷梁裡，有很多人，多數都是男人，也有少數的女人，聚集在一起抽煙，又或者隻是站在店鋪門口。

　　什麼膚色的都有，還有紮着辮子，畫着濃妝的女人大聲用英文呼喚着什麼。

　　這些女人是這條小巷梁最靓麗，最能夠吸引男人們目光的。

　　梁绯然出現的那一刻，她們的光芒卻顯然被掩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