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濟世看到睚眦将門框給擠壞了,氣的胡子都吹了起來:“這個門框,等葛羽這小子醒了之後,讓他給咱們修。”
葛羽躺在床榻上,身上就穿了一條底褲,全身上下插滿了銀針,身上也塗滿了草藥,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兩位老爺子,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幫着葛羽接上了斷掉的經脈,又幫他重新穩固了丹田氣海,等同于脫胎換骨,洗髓伐經。
睚眦再次擠壞了一個門框之後,興沖沖的來到了屋子裡,看到了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葛羽,一雙大眼睛裡面滿是哀傷,它圍着葛羽饒了一圈,想要伸出舌頭舔一下它都不敢,怕是傷到了葛羽,隻有在葛羽耳邊嗚嗚叫着。
之前被那黑龍老母放出來的煉皿球,吞噬了一部分修為,身上的皿管紛紛爆裂,經脈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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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兩位老爺子醫術通天,葛羽必然再也無法恢複,成為一個廢人。
薛家藥鋪裡面,兄弟幾個好久都沒有聚在一起了,雨涵小亮劍,九陽花李白。
自從吳九陰消失之後,就再也沒有聚齊過。
再次重逢,大家夥誰都開心不起來。
黑小色終究是沒有找到,被黑龍派的人抓了起來,生死未蔔,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黑小色估計是兇多吉少了。
吳九陰隻有上次在桑域露了一面,再次消失不見,葛羽現在又重傷在身。
他們的整體實力不斷被削弱,誰也不知道黑龍派下一步将會有什麼動作。
以李半仙的猜測,吳九陰之所以一直藏身不見,肯定是有自己的謀算,而他離開的原因,并不是僅僅是因為被栽贓,特調組的人追殺他,他應該有重要的事情在做,而這些事情也是不方便于被他們知道的。
也或許,吳九陰是在等一個最佳的時機才會出現,一切都是未知的。
現如今,他們怎麼都是被動的,不知道黑龍派的老巢在哪,隻能等着他們下一次行動。
這種感覺讓幾個人心裡都十分不舒坦,甚至于有了一種十幾年前,面對白彌勒的那種感覺。
白彌勒這種妖孽,絕對是黑龍老祖無法逾越的,但是此刻的黑龍老祖,也已經到了一種他們無法抗衡的地步。
這幾天,趁着葛羽養傷的時候,衆人一直都在商議如何對付黑龍老祖,同時救出黑小色的事情來,卻始終沒有商量出個結果出來。
女殺手張霁月的傷勢也在快速的恢複,她除了跟周靈兒能說上幾句話之外,其餘的人都不怎麼搭理,永遠都是一副冰冷的面孔。
鐘錦亮他們幾個人去了薛家兩位老爺子的法陣之中去看了葛羽幾次。
第一次去,葛羽沒有醒過來。
第二次去,葛羽醒了過來,但是無法下地走動。
第三次去,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葛羽已經能夠簡單的下地走動,修為和身體都在快速的恢複。
又過了幾天,葛羽一個人從薛家兩位老爺子的法陣之中走了出來。
當葛羽一出現在院子裡的時候,衆人都是歡喜不已,這小子總算是好了一些。
不過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此時的葛羽十分虛弱。
聽到了動靜的張霁月也從屋子裡奔了出來,她的傷勢早就好了,沒有人阻止她離開,但是這一次她并沒有走。
在看到葛羽的時候,張霁月的臉上縣露出了一絲欣喜和激動的神色,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這麼着急看到葛羽,為什麼一聽到他的聲音就跑了出來。
葛羽跟兄弟幾個寒暄了幾句,說晚上一起喝酒,然後目光就越過了人群,看向了張霁月。
四目相對,張霁月并沒有躲閃,隻是臉色已經變的平靜。
一個殺手,是不會有感情的,張霁月沒有忘記,葛羽跟她有仇,因為他,師父才會死了。
此時,葛羽邁開了腳步,朝着張霁月這邊走了過來,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之下,走向了張霁月。
花和尚的笑容玩味兒,鐘錦亮卻顯得有些緊張。
其餘的人也都表情各異。
“出去走走?”葛羽看向了張霁月道。
張霁月點了點頭,然後跟着葛羽朝着門外走去,在路過衆人的時候,老花和白展吹個個口哨,花和尚賤兮兮的說道:“小羽,身體剛好一些,千萬别大動幹戈,累壞了身體,晚上還要喝酒呢。”
葛羽臉色一紅,張霁月卻回頭瞪了一眼花和尚,眼裡有殺氣。
花和尚不以為意,隻是沖着張霁月笑。
二人出了薛家藥鋪的門,來到了村子裡。
村子裡的人并不多,由于葛羽他們幾個人經常來這裡,每次來基本上都要住上一段時間,所以跟村子裡的一些人都很熟悉。
這個村子裡的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有的扛着鐵鍁鋤頭剛剛從地裡回來,還有小孩兒牽着老黃牛從他們身邊走過,熱情的跟葛羽打着招呼,葛羽也一一跟他們回應。
村子裡充滿了濃郁的人情味兒,一片溫馨祥和。
張霁月在這個村子裡住了差不多半個月的光景,第一次覺得人與人之間相處,還可以這個樣子,如此融洽而溫暖。
跟在師父身邊,隻有殺人和被殺兩個極端的人生。
你殺不了别人,就要死在别人的手中。
爾虞我詐,生死皆在一念之間,每天都是刀尖舔皿的日子。
這半個月,讓張霁月體會到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人生。
不知不覺之中,二人走出了村子,來到了一片小山坡上,這個地方,當初葛羽跟楊帆也一起來過。
“謝謝你救了我。”葛羽頓住了腳步,看向了張霁月道。
“你不用謝我,我救你隻是不想你死在别人手中,我想親手殺你而已。”張霁月又恢複了冷冰冰的樣子。
“那好,我這條命給你留着,你随時可以過來取,不過我不會毫無反抗的就被你殺掉,因為我現在還不想死。”葛羽道。
“你放心,在你傷勢沒有恢複之前,我不會過來殺你。”
“你是華夏人?”葛羽問道。
“嗯,我是鮮族人,師父很小的時候收養了我。”張霁月低下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