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襄陽被困
将沈轶打發走後,看着手裡那縷金燦燦的陽壽,沈長歌不由的犯了難。
這陽壽不同别物,它隻對被沈轶害過之人有效。
而且從靈魂中剝離後,它的有效期也不過短短一柱香的時間。
超過時間,那這縷陽壽便會化成縷輕煙,從人間徹底消失。
若是别的東西随意舍棄了也罷,可身為借命師,哪裡舍得一縷陽壽就這麼白白浪費呢?
沈長歌雖肉疼的很,可又實在是無人可送。
糾結了一會兒後,她還是繼續找那塊玉佩去了。
自從到了襄陽後,謝逸辰腰包漸鼓,給她買了不少的金銀首飾。可那玉佩是原主貼身之物,弄丢了似乎不大好。
不知不覺中,沈長歌竟又走到了沈夫人住的小院附近。
剛到巷子口,隻見沈軒正坐着輪椅,在門口的柴垛前笨拙地抽着柴火。
他一低頭,一根柴火直接捅傷了他那光潔的額頭。
“還是我來吧!”沈長歌看了,連忙上前。
是她疏忽了。
沈夫人生病了,而沈軒又腿腳不便,更不曾幹過這些粗活。
把他們母子安排在這兒,也不知道會不會餓着凍着。
一看到她,沈軒激動的雙眸泛紅,目光死死地落在她那張嬌俏的臉龐上。
像,果然很像!
她的眉毛,眼睛,簡直和沈夫人如出一轍!
“不,你是女孩,這種粗活還是我來吧。”見她要動手,他連忙伸手去奪柴火。
沈長歌笑道:“别看你是男人,可力氣卻未必有我大呢。”
“不!”沈軒卻執意不肯讓她動手,“有我在,這種粗活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做的。”
這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妹妹啊。
這麼多年來他不能替她遮風擋雨,哪裡又舍得再讓她再吃苦受累呢。
見他執意如此,沈長歌也沒堅持。
“這些年……你過的好嗎?”沈軒目光滾燙的很,沙啞的聲音因劇烈地顫抖着。
見他目光有些怪異,沈長歌不禁一頭霧水。
難不成這位沈大公子和沈轶一樣,也對她犯了花癡?
這可笑的念頭剛在腦海裡浮現,就被她迅速否決。
這怎麼可能呢!
這沈大公子可是神仙般的人物,無論家世還是容貌都是一流的,他的眼光絕對不會這麼差勁的。
她連忙笑道:“還好,不過你額頭上的傷沒事吧?”
見他額頭上的傷口粘了片草葉,她便用手替他取下。
白嫩的手指稍微一松,那縷金線便如靈蛇般直接鑽進了沈軒體内。
刹那間,沈軒眼底的死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殆盡,蒼白的近乎透明的臉龐上也泛起了絲絲紅暈。
沈長歌不由的驚訝了。
原以為要害沈軒性命的是柳姨娘,想不到竟是那個不學無術的沈轶!
果然,這些高門大戶裡的肮髒事實在是太多了。
“我沒事。”沈軒勉強笑道,“對了,你匆匆回來有什麼事嗎?”
沈長歌笑了笑:“沒……沒什麼。對了,如果有什麼急事的話,你就去酒樓找我。”
她不想提玉佩的事。
如今的沈軒看她的目光怪怪的,萬一說了這事,弄不好他會搖着輪椅陪她一起找。
這天寒地凍的,他腿腳又不好,萬一摔了那可就不好了。
沈長歌又寒暄了幾句,便匆匆離開。
自從康王進城後,形勢是越來越差,道路兩側的商家也都關閉了大半。
沈家酒樓雖沒倒閉,但也是冷冷清清,門可羅雀。
沈長歌回到酒樓,還沒等到沈轶上門提親呢,卻等到了襄陽城被敵軍給包圍的消息。
原來就在康王剛到襄陽的那一刻起,敵軍便暗中封鎖了所有通往襄陽的道路。
顯然,敵軍想采取圍而不攻的計策。
等城内糧食耗盡之時,便是他們的勝利之日。
随着時間的流逝,襄陽城内囤積的糧食也一天天減少,百姓們更是食不裹腹,紛紛上書請求開倉赈災,可康王卻以軍隊糧食短缺為由拒絕。
眼見着街上的乞丐越來越多,于是沈長歌便在酒樓門口開設粥棚。
一時間,酒樓門口人頭攢動,領粥的人們從門口直接排到了巷子深處。
看着那幾口冒着騰騰熱氣的大鍋,正在磕瓜子的虛谷子冷笑着向沈長歌看去:“你知道現在一袋米多少錢嗎?”
“一天下來,你損失的錢估計都夠買座别院了呢。”
如今的糧食可是金貴的很。
一袋大米,就能換個年輕漂亮的大姑娘。
這一天下來所用米面,的确能在襄陽買個不錯的别院了。
沈長歌卻不以為然:“我隻知道,我再不出手就會有人餓死。”
“可康王都不管百姓們的死活,你管又有什麼用?”虛谷子長長地歎了口氣,“說真的,還是襄陽侯在的時候要好一些。”
“有他在,他絕對不會看着百姓們活活餓死,仗也絕對不會打成現在這樣。”
沈長歌想了想,便把正在一邊施粥的謝逸辰拉到後院。
“城裡現在都亂成一團了,你還不準備出手?”她有些擔心地問。
她空間裡的糧食雖多,可萬一敵軍進攻,她并不認為隻靠這些糧食便能保百姓平安。
謝逸辰笑了笑,溫和地說:“我說了,等襄陽侯來求我時,我自然不會不管的。”
“可如今他被關在大牢裡,他怎麼來求你啊?”沈長歌聞言,不由的急了。
這白衣美男可真是過分。
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想着争口氣!
謝逸辰伸手撫摸着她那柔順的長發,笑道:“傻丫頭,這可是在襄陽啊!”
“在他的地盤,區區大牢還是困不住他的。”
“如果沒猜錯,這些日子他在牢裡也是在等,等康王把城裡搞的足夠亂時再出面。”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拿下康王,号令三軍了。”
聽了這話,沈長歌不禁恍然大悟。
“難道現在還不夠亂嗎?”她還是有些不解,“那他準備等到什麼時候啊!”
謝逸辰笑道,眼底湧動着異樣的光澤:“放心吧,快了。”
“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這幾天。”
他果然沒猜錯,天剛黑,一身夜行衣的襄陽侯便來了。
他跪在地上,沖謝逸辰和沈長歌重重地磕了個頭。
“此次前來,我先替襄陽城的百姓們謝謝二位這些日子的善舉。”他啞着嗓子,一臉感激地說,“二來,我想請謝先生出山,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至于柳氏,我會将她處死!”
一提起柳氏,他那如墨的眼底便掠過一抹濃濃的殺意。
這些日子以來,柳姨娘的所作所為絲毫不差的都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她将大房母子逐出侯府,把府裡搞的烏煙瘴氣,甚至還将府裡幾個年輕漂亮的丫頭都送到了康王的床上。
沈老夫人看不慣,不過說了幾句,便被她鎖進了柴房。
謝逸辰聽了,不由地冷笑道:“柳氏刺殺我們夫妻未遂,按西梁法律罪不緻死。”
“如果侯爺要殺她,這事也别扯到我們夫婦身上。”
“這事若傳出去,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們夫婦蠻不講理呢。”
襄陽侯沉默了一會兒,啞着嗓子說:“先生言之有理。”
“處置柳氏,那是我們府裡的私事,和先生無關。”
“老夫肯請先生以天下蒼生為重,救救襄陽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