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你殺了她?
“行行行,我不生氣了。”沈長歌被這白衣美男纏的有些煩了,一臉不耐煩地說,“你閃一邊去,我要回屋躺一會兒。”
謝逸辰微微垂下頭,立刻後退了幾步。
那模樣,簡直要多謙恭就有多謙恭。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裡正家那溫順的小綿羊有某種親緣關系呢。
沈長歌懶得理他,回屋後便脫了鞋,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
雖然已經換了被褥,可炕依舊硬梆梆的,硌的她老腰生疼。
今天去鎮上,沈長歌原本打算連蛇膽一并賣掉的。
拿到錢後,她就将屋裡的東西全都換了。
尤其這些被褥,拿起來都直接可以當盾牌用,保證刀槍不入。
可折騰了大半天,她才好不容易把那些蛇肉處理掉,以至于連去藥鋪的時間都沒有了。
還好空間是恒溫狀态,即便把蛇膽放那一兩個月也不會變質。
至于那株皿靈芝,此時早已經在農場那肥沃的黑土地裡紮根。
大約是有了靈泉的滋潤,現在的它長勢喜人,竟比剛栽時又大了一點。
蛇膽可以賣,但這皿靈芝不行,沈長歌還指望它培育下一代呢。
突然,破舊的門簾被掀起,一縷淡淡的薄荷清香飄了進來。
不用看就知道,那煩人的白衣美男又來了。
他拖着那條不便的腿,端着盆水走了進來:“娘子,洗把臉吧。”
沈長歌皺了皺眉。
她累了,真的好累,累到連臉都不想洗。
無奈之下,她還是懶洋洋的從炕了爬了起來。
穿越過來已經好幾天了,直到現在,沈長歌還是沒勇氣直視那張醜出天際的大肥臉。
每次洗臉時,她都閉着眼睛,盡量不看水面一眼。
沈長歌剛洗了一把,臃腫的身體突然一僵。
大約是暴曬的緣故,她那張黝黑的大臉變得有些粗糙,臉頰處更是起了幹皮,摸起來竟然有些刺手。
如果換成以前,敷幾天補水面膜就可以搞定。
可現在的沈長歌,除了空間裡的蔬菜和動物之外,再無任何可以用來保養肌膚的物品。
她想了想,随手将毛巾放在窗台上:“我困了,别吵我。”
謝逸辰看了眼窗台上的毛巾,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端着盆退了出去。
見他離開,沈長歌立刻将毛巾用靈泉水浸了一會兒,這才敷在臉上。
沒面膜,她可以自制。
等農場裡的黃瓜成熟了,她可以用的東西就多了。
靈泉水比井水要涼一些,敷在臉上涼絲絲的,隻覺得神清氣爽。
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是小寶回來了。
謝逸辰正在雜物間收拾東西,并沒有留意到那小雞仔進了沈長歌的房間。
小寶小手裡握着束黃色的小花,跨過高高的門檻,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滿的都是興奮的神色。
陳大妞說了,是女人都喜歡花,所以他便在路邊摘了一束。
沈大禍害給了買了糖人,那他也給她送點禮物。
一進門,他便看到沈長歌直直地躺在炕上,臉上還蓋了條白色的毛巾。
小寶吓的臉色煞白,瘦弱的身體如籮篩般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沈長歌剛想将毛巾拿下,耳畔卻傳來一陣憤怒的低吼。
“爹,你過來!”
沈長歌心不由的微微一動。
或許,她還可以再聽會兒戲。
聽到聲音,謝逸辰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看到沈長歌這副造型,他也吃了一驚。
不待他說話,小寶便紅着眼睛,帶着哭腔質問道:“爹,她明明都已經改了,你為什麼還要殺她?”
“當初你可是親口勸過我的,不要再動她的!”
謝逸辰聞言,臉色陡然一變。
他死死地捂着了這小雞仔的嘴,一臉警惕的向沈長歌看去。
沈長歌心髒驟然一緊,吓的連呼吸都差點停止。
她不敢動。
察覺了他們的計劃,這白衣美男弄不好會惱羞成怒,直接殺她滅口!
“我哪裡舍得殺她,我還等着你娘給我生個女兒呢。”謝逸辰眸色暗沉如黑夜,冷的讓人窒息,“你快出去,别打擾你娘睡覺。”
睡覺?
一聽這話,小寶吓的雙腿一軟,差點沒直接癱倒在地。
怎麼辦?
萬一這話被沈大禍害聽到,她會不會又恢複本性呢?
謝逸辰盯了沈長歌一會兒,見她似乎真的睡着了,這才将那小雞仔給拽了出去。
出門前,他猛一回頭。
隻見沈長歌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像木偶般靜靜地躺在炕上。
為了活命,她必須裝睡。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原主雖力大無窮,可也架不住這白衣美男在背後捅刀子啊!
不過,那小雞仔好像對她倒有幾分感情。
沈長歌一直躺到太陽偏西,她才活動了一下筋骨,緩緩走到廚房。
“娘子,你醒了?”謝逸辰探究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小寶畢竟還是個孩子,心理素質差。
他死死地握着手裡那束快枯萎的小黃花,雙手微微顫抖着。
沈長歌伸了個懶腰,裝出一副沒睡夠的模樣:“我餓醒了!從一大早到現在,隻吃了口窩頭,我都快餓暈了呢。”
“我這就做飯。”謝逸辰聽了,立刻說。
沈長歌搖搖頭:“還是我來吧,你做飯太難吃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拿出面粉和雞蛋,開始烙大餅。
見她神情并無異樣,謝家父子不由的對視一眼,懸着的一顆心終于勉強放下。。
也對,沈大禍害睡覺和死豬基本沒什麼區别。
别說是說話了,就連打雷都未必能聽的到。
“你快洗手去啊,沒事拿着些花做什麼?”見小寶站在那不動,沈長歌問。
小寶聽了,有些愧疚地低下頭:“娘,這些花是給你采的。可惜時間太久了,已經枯萎了。”
沈長歌聽了,心中一暖。
她彎下腰,說:“現在還是很漂亮的。來,你摘朵給娘戴上。”
一聽這話,小寶又驚又喜。
他連忙摘下一朵,替沈長歌戴在頭上。
“好看嗎?”她故意向謝逸辰看去。
謝逸辰違心地點點頭。
這怎麼可能好看?
黝黑的大臉,枯萎的花,何曾有半點美感可言。
可她卻笑的極為燦爛,仿佛頭上插的并不是什麼野花,而是某種名貴的首飾似的。
“看傻了吧?”沈長歌笑道,“别看那麼專注,當心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