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娘倆的秘密
此時,沈長歌特後悔自己一時心軟,竟又把這燙手的山芋給撿回來了。
無奈之下,她隻能硬着頭皮解開了謝逸辰的衣裳。
他很瘦,可看上去并不柔弱,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膚下,覆着一層薄薄的腱子肉。尤其是小腹上那八塊性感的腹肌,宛若兩列排列整齊的梯田,散發着濃濃的荷爾蒙氣息。
奇怪,他不是個病秧子嗎,他的身材怎麼可以這麼好,倒像是個練家子似的。
沈長歌紅着臉,胡亂将他身上的濕衣服脫下,并簡單擦拭了一下。
她并沒有給他穿衣服,而是找了床被子給蓋上。
這事,還是等小寶回來再說吧。
謝逸辰躺在溫暖的火炕上,漂亮的眉頭微蹙,眉宇間仿佛有着化不開的煩惱和憂愁。
即便知道了他當時為什麼突然情緒失控,沈長歌也不想留他了。
沒辦法,她想活。
這男人疑心太重,對她又處處戒備。
和這種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那無疑是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折磨。
等他身體稍微好點後,她就親自送他們父子遠離上水村。
有了錢,他們日子不至于過的太差吧。
“娘子……”突然,那白衣美男痛苦地皺起了眉頭,唇畔溢出一縷支離破碎的聲音。
娘子?
沈長歌可不認為,這男人是在喊她。
如果沒猜錯,他應該夢到了前妻吧。
“娘子……别打小寶……他還小……你打我吧……”他那幹涸的嘴唇微微顫抖着,聲音沙啞的厲害。
沈長歌心微微一滞。
看來,原主對他的傷害已經刻入到骨髓深處了。
就算她努力去讨好他們,也無濟于事。
她微微歎了口氣,還是冒着大雨出去給他找大夫去了。
就在她出門的一刹那,謝逸辰那雙浸滿星辰的丹鳳眼猛的一下子睜開。
在看到櫃上那枝孤零零的發簪之後,他眼底的璀璨星光瞬間消失,漸漸沉寂為黑暗幽涼。
他并沒有昏迷。
沒錯,他是裝的。
他在賭,賭這女人徹底變了。
他賭赢了。
這女人不但變的好看了,還變得善良了。
即便自己犯了滔天大罪,她依舊不計前嫌收留了他。
隻不過,這次她應該不會再輕易原諒他了。
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謝逸辰聽了,連忙閉上眼睛。
“大夫,你快幫忙給看看!”沈長歌拉着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夫匆匆走了進來。
老大夫簡單給診脈之後,便開了些藥。
他可不是何大夫,藥錢貴的要死。
可即便如此,沈長歌還是買了好幾副。
服藥之後,謝逸辰終于“醒”了過來。
看到她後,他那幹涸的唇畔泛起一抹極淡的笑容:“娘子,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沈長歌懶得理他,裝作沒聽到。
謝逸辰看了,凄然一笑:“我知道,這次我犯的錯不容饒恕,也不敢奢求你原諒,可我還是想和你說聲抱歉。”
“娘子,我不該誤會你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有些吃力的從炕上爬起。
破舊的被子順着肩膀滑落,露出了他那漂亮的腹肌,還有那性感的人魚線。
沈長歌臉一燙,吓的連忙扭過頭去:“你快躺下!”
看着她那紅的幾乎滴着皿的臉龐,謝逸辰唇畔泛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娘子的話,我都會聽的。”
他笑了笑,這才順從地躺下。
沈長歌勉強平複了一下心情,一臉嚴肅的向他看去:“謝逸辰,我們好好談談吧。我現在終于知道,你到底有多憎恨我了。”
“我之前是對你們父子不好,可那事能全怪我嗎?我也是個正常的女人,我不想活守寡的。”
“你不願意跟我,當初你就不應該同意做贅婿。最後呢,你們父子花了我的錢,還把我當仇人,你說我心裡能好受嗎?”
“扪心自問,你謝逸辰這事做的像個男人嗎?”
她也是女人,她也能夠理解原主當初的怒火是從哪裡來的。
花了一大筆錢,原以為終于可以和夢中的男神締結良緣,怎知卻是人财兩空。
于是,原主就拼命虐待謝逸辰父子,借以發洩心中的怒火。
謝逸辰目光一暗。
他緩緩伸出手,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覆在她的小手上。
沈長歌直接将手抽出。
看到她眼底的排斥,謝逸辰蒼白的臉龐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娘子,我說過的。之前不是我不願意和你同房,而是身體不行。你也看到了,自從上次重病之後,我的身體一直都很差的。”
“當初我為什麼會同意入贅,這事我也沒瞞過誰。如果說我是因為喜歡你才來到沈家,估計你也不信吧?”
果然,這女人還是想趕他走。
這次的事情,是他沖動了。
“你也該不會以為,我是喜歡你才讓你進門的吧?”沈長歌揚了揚眉毛,一臉嘲諷的向他看去。
謝逸辰目光微微一動。
難道不是?
當初沈大禍害為了得到他,可是煞費苦心。
如果不是喜歡,她又何必連僅有的田地都賣了?
“拜托,你别做夢了!”看到他眼底的疑惑,沈長歌滿臉嘲諷,“想當初,我隻不過是看你長的好看罷了。”
“如果其他人長成這副模樣,我照樣會喜歡。所以說,我并不是非你不可。就算沒有你,我可以繼續喜歡齊徵之,或者其他好看的男人。”
雖然相信這是真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謝逸辰隻覺得心髒仿佛被某種銳物刺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原來,她竟從未将他放在心上。
“我們和離吧。”沈長歌冷冷地說,“你帶着那一百兩銀子,遠遠地離開這裡。這樣,就沒人知道你曾經入贅的事情了。”
“你呢?”連謝逸辰自己都不曾察覺到,他的話裡竟透着幾分酸溜溜的味道,“你會繼續找漂亮男人入贅?”
沈長歌認真地想了想,笑道:“也不一定。或許,我可以嫁過去的。”
謝逸辰聞言,眉宇間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
就這女人這副尊容,又哪裡會有漂亮男人能看得上她?
想當初如果不是自己走投無路,他又怎麼會被這女人收入房中?
“等你身體好了就離開吧。”沈長歌淡淡地說,“至于小寶那裡,你慢慢和他說。”
見她如此,謝逸辰知道這事已經無法挽回。
她,已經鐵了心要和離了。
他雖然在笑,可臉卻陰的幾乎能擰得出水來:“小寶有隐疾。等你幫他治好病,我會主動離開的。”
“别忘了,這是當初我入贅時的條件。”
隐疾?
一聽到這兩個字,沈長歌猛的想起了小寶眼底的死氣。
難道,他的死氣和那隐疾有關?
“什麼隐疾?”她心懸到了嗓子眼,緊張問。
謝逸辰皺緊了眉頭,目光陰郁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