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嫁不出去了?
“你說是的羅大蘭她爹啊?”楊松年看了謝逸辰一眼,笑道,“如果沒記錯,她爹可是在十年前就沒了呢。”
本來還隻是懷疑,如今謝逸辰完全可以确定老舅公在撒謊了。
和羅大蘭一樣,羅大蘭她爹也是個有名的大嘴巴。
如果真有這事,他肯定能宣揚的三裡五村都知道。
絕對不可能這麼多年過去了,竟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還有這回事。
老舅公眨巴着渾濁的眸子,故意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是嗎,那怎麼辦?”
“沒婚書,也沒媒人,這事我可不敢給你做主。”楊松年雙手一攤,無奈地說,“别說我了,就連縣令大老爺也不會聽你一面之詞。”
“你看阿辰現在已經有妻兒了,而青青又年輕的很,不如再給她另擇佳婿吧。”
“至于嫁妝,幹脆就讓阿辰替你出了。”
傻子都看的出來,這老舅公此次前來是為了錢。
見沈家發達了,便想來趁機敲上一筆。
他畢竟對謝家有恩,讓謝逸辰給點錢也是應該的。
老舅公一聽,立刻黑了臉。
他勃然大怒,扯着破鑼嗓子咆哮着:“楊松年,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如果不是為了信守對妹夫的承諾,我家青青早就嫁到有錢人家做大少奶奶了呢,還用等到現在?”
聽了這話,圍觀人們實在沒忍住,“噗”的一下笑出聲來。
有錢人家的門檻可高着呢,就算這老頭女兒生的天姿國色,充其量也隻能做個妾。
想當正房娘子,還是等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見他執意不肯讓步,楊松年頭痛的厲害。
不行,改天他得讓羅家村來人把這父女倆給接走。
他們上水村已經很亂了,再來這麼對活寶,以後可甭想有安生日子過了。
“你們笑什麼笑?”老舅公惱了,沒好氣的沖衆人吼道,“我女婿可是齊大公子的朋友,你們若敢對我不敬,就是對齊公子不敬!”
一聽是齊徵之的朋友,衆人吓的連忙閉嘴。
齊家的朋友,貌似還不是他們這等草民可以得罪的。
見衆人不敢出聲,老舅公越發的得意了起來。
他梗着脖子,一臉挑釁的向謝逸辰看去:“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娶不娶我家青青?如果不娶,我就一頭撞死在你爹墳前得了!”
“你家女兒是不是嫁不出去了,非得纏着我家男人?”
突然,一陣輕蔑的笑聲傳了過來。
一聽到這個聲音,老舅公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
他臉色煞白,一臉驚恐的順着聲音方向看去。
人群中,隻見沈長歌踏着一地陽光,緩緩走了過來。
雖然現在已經有錢了,可她還是穿着以前的粗布衣裳,不見絲毫奢華。
清晨的陽光柔柔的從後面照來,宛若為她鍍了層淡淡的金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謝逸辰看了,隻覺得這小女人仿佛渾身發光,讓他緊張的連心髒仿佛漏跳了半拍。
難道,他的病又複發了?
何大夫也真是的,走了這麼久,他怎麼連封信也不捎回來呢?
“如果不是和我家青青有婚約,我沒事纏着他做什麼?”老舅公白着臉,有些底氣不足地說。
沈長歌揚了揚眉毛,一臉不屑地冷笑道:“要婚書沒婚書,要媒人沒媒人,裡裡外外全都憑你一張嘴,這婚事就定下來了?”
“你意思是我在撒謊?”老舅公眼睛一轉,冷笑道,“行,說我撒謊可以,你拿出證據!”
他就不信了,這丫頭還能拿的出證據來!
除非,她能讓謝家夫婦死而複生!
沈長歌淡淡一笑:“證據我倒是沒有。不過想要青青進門也不難,你得先把欠我的錢還了。”
“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老舅公一頭霧水。
沈長歌故意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你這人怎麼可以這樣呢?”
“你們父女倆第一次來稻香村時,穿的和乞丐似的。後來我讓阿辰帶你們去洗澡買衣裳,還借給你們一百兩銀子的。”
“當時可是你說的,你窮的吃不上飯了,也沒地可住,想借點錢回羅家村蓋房子的。”
“看在你是阿辰舅舅的面子上,我也沒要你打借條。”
“早知你會翻臉不認賬,那我說什麼也不會借給你的!”
不就是編嗎?
這個她最擅長不過了。
想和她鬥,這老舅公道行未免有些不夠。
謝逸辰會意。
他站在一邊勸道:“娘子,舅舅他不是這種人的,他一定是年紀大忘了。”
見他也是如此,老舅公這才回過神來。
“死丫頭,竟敢敲詐我!”他氣的渾身發抖,歇斯底裡地咆哮着,“無憑無據,你說我借你錢就借了?”
沈長歌用眼角餘光瞟了他一眼,笑道:“我可不像你,無憑無據就敢亂說一通!”
“當時除了我們夫妻之外,稻香村的小二,還有賬房先生也在呢。”
老舅公一聽,立刻反駁道:“他們都是你的人,你想讓他們怎麼說,還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
“我的人又怎麼了?”沈長歌翻了個白眼,冷笑道,“我好歹也有個證人,總比你什麼都沒有在那胡說八道靠譜的多吧?”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你家窮的快要飯了,便想賴上我男人。”
老舅公聽了,立刻急了:“胡說八道!”
即便是真的,他也絕對不會承認的。
這婚約,必須得有,沒有也得有!
“我有沒有胡說你最清楚!”沈長歌冷冷一笑,“當初我同意和阿辰和離,讓他跟你們走,可你為什麼不同意,為什麼還想分我一半家産?”
“如果這錢是阿辰賺的,我無話可說。”
“可這每一文都是我的皿汗錢,我憑什麼給你?”
一聽這話,衆人仿佛明白了些什麼。
這些日子,他們看稻香村的戲看的也不少了。
隻是沒想到,這白衣美男家的奇葩親戚可真多。
“姑娘啊,聽我一句勸,你把這男人給休了吧!”一老大娘實在看不下去了,在一邊說,“就沖他家這些人,你也不能留他,否則一定會被活活氣死!”
一老大爺聽了,立刻反駁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我看這小夥子人不錯,隻是家裡人太無恥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不屑的目光向老舅公看去:“都是男人,我勸你一句,都一把年紀了,你還是要點臉吧!”
“敲詐外甥媳婦的錢,也虧你張的開這嘴!”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愣是把老舅公給臊的無地自容。
他沒好氣地罵了幾句,這才從人縫中鑽了出去。
見他離開,沈長歌便帶着謝逸辰和楊松年回到了稻香村。
“長歌啊,我怎麼覺得那姓羅的不會這麼就善罷甘休的。”楊松年喝了口茶,皺着眉頭說,“得想個法子把他給弄走。”
“可他是阿辰的舅舅,我們也不好做的太過。”
可是弄到哪裡去呢?
羅家村裡上水村也不遠,如果老舅公有心找茬,他肯定會繼續騷擾沈家的。
沈長歌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其實這事倒也不難,或許我們可以找别人幫忙。”
“你想找誰?”謝逸辰有些詫異地問。
就連謝嚴氏都收拾不了老舅公,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解決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