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冤大頭
“我才不要你負責呢!”謝三鳳一把将齊徵之推開,哭的梨花帶雨,“我清清白白一女兒家,又怎麼可以嫁你這登徒浪子?”
“我沒臉活了,還是讓我去死吧!”
她一邊哭着,一邊假惺惺的用頭向路邊的牆壁撞去。
衆人見狀,吓的連忙上前将她攔住。
唉,這等貞潔烈女,如今在西梁國真的很少見了。
如果誰能把她給娶回家,那可真是前世修來的。
齊徵之看了,不禁有些束手無策。
“姑娘,你誤會了,我真不是故意輕薄于你的!”他解釋道,“剛才路太滑了,我是不小心才摔倒的。”
摔倒?
沈長歌眉頭微微一皺,下意識的往地上看去。
果然,幹淨的路面上赫然有着一灘桐油。
“姑娘,既然這位公子不是故意的,你就别再怪他了。”石翠花混在人群中,故意擡高了聲音,“再說了,我看這位公子也不像是什麼壞人,既然他願意負責,你不妨好好考慮一下。”
“女人嘛,反正早晚都得嫁人的。”
一聽這話,衆人也紛紛跟着附和。
齊徵之生的好看,家裡又有錢。
即便是進門做妾,也不算辱沒了這個鄉下姑娘。
聽了衆人的話,謝三鳳眼底掠過一抹得意的神色。
她拭去眼角的淚痕,一臉哀怨的向齊徵之看去:“行,那我原諒你!”
“如果真的想負責,你就得堂堂正正的去我家提親!”
“還有,剛才你的馬驚吓到了這個小女孩,你得給她賠償的!”
聽了這話,齊徵之不由的對她好感倍增:“放心吧,我一定會的。”
不就是納個妾嗎,多大點事兒!
就在前幾日,齊夫人還和他提過這事,想要給他找個容易生養的姑娘進門。
眼前這姑娘雖然相貌差了點,但看上去身體蠻結實的,人品又好的很。
如果說之前還以為是意外,可在看了謝三鳳和石翠花的雙簧後,沈長歌心裡早已經有了答案。
可憐的齊徵之,就這樣中了這兩壞女人的圈套。
“你一定會做什麼啊?”她冷冷一笑,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一見這禍害來了,謝三鳳臉色陡然一變。
可惡,這女人怎麼來了?
石翠花不是說,這時間這女人都在店裡做糕點,根本不會出門嗎?
“原來妹子來了啊!”齊徵之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大自然地笑道,“我沒……沒想做什麼的。”
沈長歌揚了揚眉毛,皮笑肉不笑地說:“齊大公子,我們好歹也算是朋友,這等大事你還瞞我,未免有些見外了吧?”
“就算是瞞我,你也不能瞞着阿辰!”
“你想納他妹妹為妾,好歹得通知他這個大舅子一聲吧。”
妹妹?
齊微之一臉茫然:“你說什麼?”
“難道,這位姑娘是謝兄的妹妹?”
沈長歌一臉正色:“沒錯,她就是阿辰的親堂妹謝三鳳!”
齊微之聞言,臉色陡然一變。
對于謝家那些奇葩,他早就有所耳聞。
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英勇仗義的姑娘,竟是謝家人!
“沒錯,我就是謝家的人。”謝三鳳紅着眼睛,裝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我也知道,我們謝家的人名聲不大好。”
“如果公子不願負責的話,那我就一死了之算了!”
她一邊哭着,一邊又開始裝模作樣地撞牆壁。
衆人見狀,連忙将她攔住。
“你們都把手給放開!”沈長歌陰着臉,陰陽怪氣地嘲諷道,“我倒想看看,今天這女人到底敢不敢撞死在這兒!”
“如果她敢,那我敬她是個烈女子!”
她太了解謝三鳳了。
這丫頭眼高手低,吃不了半點苦。
就算是真的要死,她也絕對不會選擇撞牆這種慘烈的方法。
“沈長歌,你欺人太甚!”石翠花白着臉,厲聲喝道,“難道你還想逼死三鳳不成?”
“謝家名聲是不好,可長輩犯下的錯,憑什麼讓她來承擔啊!”
“如今她被男人輕薄,你這當嫂子的不替她出頭也罷,怎麼可以還落井下石?”
沈長歌聽了,冷笑着向她看去:“石翠花,好久不見啊!”
“果然是物以類聚啊!”
“當初你勾引我男人,如今又幫謝三鳳勾引男人了!”
“你父母生了你這種女兒,也算是他們教導無方。”
謝三鳳臉一白。
她下意識地握緊拳頭,哭着吼道:“你胡說,我并沒有勾引男人,是這位公子自己摔到我身上來的!”
“真的是他自己摔的?”沈長歌冷笑着,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寫滿了濃濃的懷疑。
謝三鳳目光有些飄忽不定,磕磕巴巴地說:“是……當然是……不信的話,你就問這位公子!”
齊徵之聽了,也微微點頭。
他不愛這姑娘是真,但剛才的确是自己不小心輕薄了她。
既然這姑娘人品不好,那幹脆就把她留在春風鎮算了。
齊家人極多,反正也不在乎再多養一個閑人的。
“那我問你,這條街上并沒有賣桐油的,那地上這灘又是從何而來?”沈長歌冷笑着,一臉不屑的向謝三鳳看去。
謝三鳳臉色煞白,卻依舊狡辯道:“我哪兒知道,或許是過路的商販不小心灑的。”
這解釋,似乎合情合理。
沈長歌翻了個白眼,冷冷地問:“那我再問你一句,齊家的這匹馬為什麼會突然發狂?”
“嫂子,這事你問錯人了吧?”謝三鳳梗着脖子,一臉不悅地說,“馬是這位公子的,你應該問他才對。”
齊徵之更是一頭霧水。
他這匹馬性情溫順,這麼多年來從未發狂過。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今天它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齊大公子,你還是讓人看看馬的屁股吧。”沈長歌冷笑道。
她早就注意到了,即便這匹馬平靜了下來,可還是不時地扭動着屁股,似乎有些不大舒服。
齊徵之雖然有些不解,可還是沖家丁使了個眼色。
“公子,有根針!”家丁看了,吓的臉色一變。
衆人一聽,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馬屁股上。
果然,銀針的末端在陽光下閃爍着凄厲的寒光。
看着那根銀針,齊徵之臉陰的幾乎能擰的出水來。
他不介意多納房小妾,卻介意被人當猴子耍!
“公子,這真的不是我做的!”謝三鳳狡辯道,“從始至終,我都不曾靠近過你的馬車。”
沈長歌冷冷一笑,目光卻落在謝三鳳救下的小女孩身上:“我又沒說是你幹的,你激動個什麼啊!”
“不過你能解釋一下,剛才你救下的這位小女孩是誰嗎?”
“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見她的家人呢?”
那小女孩大約五六歲的模樣,她目光呆滞,腦子似乎有點問題。
不過,她的眉宇間和謝三鳳卻有幾分相像。
謝三鳳聞言,臉色陡然一變:“關你什麼事?”
“隻要和齊夫人有關的,都關我的事!”沈長歌冷笑道,“我問你,這小女孩姓王對吧,她腦子還有點問題。”
“如果沒記錯,你舅舅家就生了這麼個女兒。”
“我好好想想,你舅舅家那女兒叫什麼來着,好像叫燕子對吧?”
謝三鳳聽了,隻覺得一個晴天霹靂在頭頂炸響。
她豐腴的身體重重地搖晃了幾下,差點直接摔倒在地。
怎麼會這樣?
這禍害,怎麼會認識王燕子?
“我……我救我表妹……不可以嗎?”
見她臉色有異,齊徵之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看來,他被人當冤大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