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妍有些尷尬，「其實我們家與堂姐一家往來並不十分勤快，臣妾與堂姐關係也不是很好，她不是在盛京長大的，他們家也不是盛京的，是後來搬……」

　　舒雪的父親也是靠她爹混的一個小官，舒雪從小就會哄，後來和四王妃走得近，她不喜歡去巴結討好四王妃，她爹是戶部侍郎，官位也不低。

　　有時候王爺還要求戶部侍郎辦事呢！

　　「元宵節那日，你和舒雪敏私下裡見過面吧！她就是元宵節那日死的。」從推斷上是這樣的，他想要知道舒雪知不知道。

　　舒妍連忙站了起來，皇上為什麼一直和她聊舒雪的事，她道，「臣妾是和雪堂姐見過，因為她要問臣妾……」

　　她欲言又止不敢說。

　　謝觴猛地將棋子放在棋盤上，冷聲道：「問什麼？」

　　舒妍嚇了一跳，「問晗妃的事情。」

　　謝觴又道：「都問了些什麼？一五一十地說給朕聽，朕聽說舒容華對晗妃很是關心啊，朕的決定舒容華有意見？」

　　「臣妾不敢，臣妾也不是……」

　　「從實說來，她向你打聽晗妃的身份，是你告訴她的？還是她主動問的。」

　　舒妍半點都不敢隱瞞，「是她問我的，她還問我白語晗是不是晗妃？我說她肯定是，大家都怕……怕皇後娘娘，所以才不敢承認，臣妾知罪了，求皇上饒恕。」

　　「朕饒不饒你，就看你說不說實話。」

　　「臣妾說的句句屬實，不敢欺瞞陛下。」舒妍又道：「當時我還問她為什麼要針對江尚書，她和他有仇嗎？她沒說，隻說她爹以後會陞官，還說舒家會越來越好，還說……」

　　謝觴眸光威嚴冰冷，「繼續。」

　　「還說我不得皇上恩寵也沒關係，讓我不要怕看皇後娘娘的臉色，還說堂姐妹一場，以後她會罩著我。」舒妍一直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不知道舒雪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謝觴又問，「她和你分開後去了哪裡？」

　　「應該是去找四王妃了吧，堂姐和四王妃的關係挺好的。」舒妍肯定道，「沒錯，就是去找四王妃了，那日她知道白語晗真的是晗妃還挺高興的，臣妾也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麼。」

　　謝觴又問，「白語晗的真實身份不是你早就告訴舒雪，而是元宵節那晚告訴她的。」

　　「臣妾在深宮中，平時和舒雪的往來也不多，在那之前，臣妾也以為晗妃娘娘死了，她突然出現臣妾也嚇了一跳。」

　　謝觴冷笑，「朕怎麼聽說是你想要故意挑事，陷害江家。」

　　舒妍嚇得腿軟，她瞬間跪了下去：「皇上明查，臣妾真的沒有陷害江大人，那日在梅園裡還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就覺得舒雪在故意激怒章雨默，後來到了宮外，她又在指責江大人，分明是四王妃指使她這麼說的，舒雪也傻一直以四王妃馬首是瞻，四王妃也不知道為什麼非得和皇後娘娘做對。」這些都是舒雪告訴她的。

　　謝觴暗忖著：看來舒雪是去找了章雨柔之後就沒有再回李府，直到她的屍體出現在城外的福來客棧。」

　　「如果朕讓你作證，舒雪是去找了四王妃才失蹤的，你敢不敢？」謝觴故意這樣說，舒侍郎肯定還要繼續鬧，舒朗竟也沒讓他宮裡的女兒參與進來，他是要保全他女兒嗎？

　　舒妍不知道皇上為什麼讓她去作證。

　　謝觴溫聲道：「起來吧！」

　　舒妍完全沉浸在皇上的溫柔裡，皇上不僅是皇上，有權有勢，關鍵是他還很好看，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子，她從進宮的第一天看見皇上，她就喜歡上他了，可是這幾年無論她怎麼努力，都吸引不了皇上的注意。

　　謝觴朝無心使了個眼色，又對舒妍道：「今天晚上太晚了，舒容華就在朕的乾清宮將就一晚上吧！」

　　舒妍心臟砰砰跳動起來，臉頰也越來越紅，「臣妾……謝……皇上恩典。」

　　舒妍不知道的是，當她寬衣解帶上了床等著皇帝的寵幸時，她等得越久，眼皮卻變得越來越沉重，很快就睡死過去了。

　　無心道：「容華娘娘的丫鬟還在外面候著，她沒有出去，今天晚上大家肯定以為皇上寵幸了舒容華。」

　　「朕隻是不想夜長夢多，就讓她在乾清宮裡睡著吧！」謝觴又朝無心道：「你去告訴她的丫鬟，今晚舒容華留在乾清宮侍寢。」

　　這個消息應該會很快傳到舒朗的耳朵裡，他一直為舒雪在伸張他所謂的「正義」，如果他知道舒家的女兒被召幸了，他又是什麼嘴臉。

　　舒雪對舒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章雨柔許諾了舒雪及其舒家人什麼條件，她背後真的是謝陽？

　　翌日，金鑾殿。

　　謝觴威嚴地坐到龍椅上，文武百姓又是一陣寒暄朝拜，震耳欲聾的聲間響徹大殿。

　　謝觴掃過眾大臣，又看向諸位王爺，最後將目光落在四王爺謝陽身上，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儒雅膽小模樣。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就在這個時候，謝齊出列遞上奏摺，「臣有事啟奏。」

　　謝觴沉聲道：「何事？」

　　謝齊道：「臣已經查清楚了李少夫人舒雪的死因。」

　　「呈上來吧！」

　　謝觴看過後，「齊王說李少夫人不是金驥殺害的。」

　　「是。」謝齊又道：「臣調查了李府下人的證詞，又查了李少夫人失蹤的時間軌跡，事情還要從元宵節那晚說起。」

　　朝堂上的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道：「李少夫人是在城外的客棧裡被殺害的，齊王殿下從元宵節說起是何意思。」

　　舒侍郎道：「皇上，臣的侄女被人殺了，兇手已經捉住了，昨日張府尹把屍體接走，最後是什麼情況也不讓人知道，現在齊王殿下又東扯西扯，兇手到底是誰，不是明擺著了嗎？」

　　謝齊道：「臣和張大人，唐尚書查案時都在一起，舒侍郎如果不放心，下次本王請舒侍郎一起。」

　　謝觴眉頭微蹙，「朕知道死者是舒侍郎的侄女，所以舒侍郎很焦急，案件要慢慢解析才會清楚，舒侍郎稍安勿躁。」

　　舒朗已經從唐尚書那裡得到了結果，現在就看他們怎麼替金驥翻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