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寵妃
玉姣本以為,這位出宮宣自己入宮的公公,隻是碰巧碰到了熟人,或者是遇到了什麼別的事情。
沒想到,來人竟然直接點出了她的名字。
玉姣轉身往後看去。
那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子。
看穿著打扮……不像是妃嬪,應該是宮女。
隻不過能穿上蜀錦衣服的宮女,頭上還用這翠玉釵,瞧著就來歷不凡。
「原來是棲鸞宮的織香姑姑。」高公公聽了這話,很是客氣。
玉姣聽高公公這樣說,心中頓時明白,這位是哪裡來的了。
她雖然對宮裡面的事情並無了解。
但整個汴梁,誰不知道棲鸞殿裡面的那位賢妃啊?
這位賢妃可是一個傳奇人物。
入宮後,獨得聖眷。
如今在這後宮之中,比那位病懨懨的皇後,還要風頭更勝。
隻是玉姣不解的是,這位棲鸞宮的宮女,怎麼會知道自己?還特意來問自己?
高公公也有一樣的疑惑:「織香姑姑,您叫住老奴所謂何事?」
織香看了玉姣一眼,便笑道:「我家娘娘想見她。」
高公公的神色有些為難:「這……」
織香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按道理說,賢妃娘娘想見誰,都是成的,隻不過這位,是陛下點名讓老奴召入宮中的。」高公公耐心地解釋著。
玉姣的心中也直打鼓。
還真是沖著自己來的。
還想見自己!
玉姣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兒,那白側夫人便是賢妃娘娘身邊的人,那心機深沉到,幾度將她矇騙過去。
如今這位正主,要見自己。
能有什麼好事兒?
雖然說一個寵妃針對自己,似乎沒什麼意義,但誰知道,賢妃會不會為白側夫人出頭?
據說這白側夫人入伯爵府之中,可是賢妃娘娘身邊,最得寵的宮女呢,可以說是情同姐妹。
在這種情況下。
玉姣寧願去見皇帝,也不想多此一舉。
畢竟去了棲鸞宮,不代表玄清殿的事情就了了。
織香開口道:「公公不必多慮,我家娘娘說了,自會差人去知會陛下,人是我們棲鸞宮的人帶走的,陛下也責怪不到你的身上。」
說到這,織香笑了笑又道:「且看公公給不給我家娘娘面子了?」
「織香姑姑言重了,老奴怎麼敢不給娘娘面子,那這玉側夫人,便由姑姑帶走吧。」高公公開口道。
織香看向玉姣。
「請吧。」織香的態度不冷不熱。
玉姣微微斂眉,雖然說這去哪裡,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但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就把她的去處決定了,甚至都沒有問問她這個當事人的意見,是不是有些過於輕視她了?
當然,玉姣也知道,這會兒不是自己要強的時候。
隻能斟酌著語言,小聲問了一句:「敢問姑姑,娘娘見我,所為何事?」
織香皺眉看向玉姣,語氣不耐煩地說道:「等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高公公也忍不住地低聲呵斥了一句:「問什麼問?還不快點去拜見賢妃娘娘,等著回來,還得去玄清殿呢!」
玉姣還是不太想去。
但此時織香冷聲說道:「玉側夫人,請吧!」
織香的身後還跟著另外兩個宮女,玉姣知道,在皇宮之中自己逃不得,她也隻能腳步沉重地往前走去。
棲鸞宮。
玉姣站在棲鸞宮的內院裡面等著。
織香進去稟告:「娘娘,人帶來了。」
等著織香再出來,便對著玉姣開口道:「我娘娘娘傳你進去。」
玉姣有些忐忑地往裡面走去。
這一進去,玉姣便瞧見,面前貴妃榻上,靠著一個身著金色錦衣的女子。
那女子約莫二十幾歲,瞧著比玉姣大上不少,但應該沒有蕭寧遠的年歲大。
玉姣早就知道,賢妃是個美人。
今日一見,她心中暗道,看起來傳言不虛啊。
她膚色白皙,柳眉杏眸,膚白勝雪,紅唇微微一揚,叫人勾魂攝魄的,果真是個極品的美人。
雖然細細看來,容貌上略有不及玉姣之處。
但那全身的風韻、以及那渾然天成的貴氣,是玉姣尚且沒有的。
她靠在那處,瞧著嬌弱無骨,可又帶著寵妃該有的氣勢,如同富貴牡丹一樣。
牡丹是花中王者。
眼前這位賢妃娘娘,便是女子之中的佼佼者。
賢妃擡眸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玉姣。
隻覺得,眼前這衣著單薄,臉被凍到蒼白的女子,美到觸目驚心。
尤其是她微微顫抖的身軀,給人一種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感覺。
玉姣被賢妃的目光一掃,便覺得有一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她的心中依然忐忑,在伯爵府之中遇到事情,她就算是當時猝不及防,可很快也會冷靜下來,但今天賢妃突然要見她,卻讓她心中沒底。
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就在玉姣心頭髮緊的時候。
「果真是一個妙人。」賢妃笑著開口了。
她的聲音微微沙啞,帶著幾分小睡後的慵懶,以及漫不經心。
玉姣連忙回過神來,跪地給賢妃行禮:「民婦見過賢妃娘娘,請賢妃娘娘安。」
賢妃看在跪在地上的玉姣,便道:「起來說話吧,否則傳出去了,還以為我苛待與你呢。」
「賜座。」賢妃又開口說了一句。
「多謝賢妃娘娘。」玉姣連忙說道。
織香搬了個凳子過來,玉姣隻敢半個屁股落下,小心翼翼地用雙腿撐著地面,穩穩坐好。
賢妃又打量了玉姣一番。
接著道:「這麼瞧著,倒是明白,忠勇伯今日為何會衝冠一怒為美人了。」
今日來了這棲鸞宮。
賢妃已經誇了她兩回了。
不過玉姣並沒有被人誇讚後的高興,反而格外的忐忑和不安。
她現在完全拿不準,賢妃娘娘讓人把自己傳來棲鸞宮所為何事。
她隻能硬著頭皮,任由賢妃打量。
過了一會兒,賢妃才開口說道:「我今日傳你過來,也沒別的事情,隻是歲蘭同我說過你不少好處,我便好奇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玉姣聽了這話,心頭一緊。
白側夫人?
和賢妃說了自己的好處?
這件事聽起來,怎麼那麼不牢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