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54章 密室中嘆為觀止的景象
哪知禦九宸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你說的『奇怪』可是那堵牆?
有兩個房間的門離得特別遠。
蘇長招被他成功打岔,因為找域疆聖童才是當下首要。
「你也發現了?」她問。
禦九宸點頭:「嗯,其他房間都是一個挨一個,隻有那兩個房間之間空出大片。」
蘇長招:「如果我所料不錯,那牆有文章。」
禦九宸:「何以見得?」
【哎,就算告訴你,我是從電視上看來的,估計你也無法理解『電視』是啥。】
「臣長年統領監察院,所遇大小案件不計其數,是憑經驗判斷出來的,若陛下不信,臣大可以演示給您看。」
聽著蘇長招嘴上說著冠冕堂皇之詞,禦九宸心有不悅,但還是點頭道:「好。」
二人來到牆前,蘇長招先是觀察了一下牆體,並沒有發現明顯的痕迹,她又側耳細聽了一下。
當聽到裡面傳來細微的動靜,她終是能肯定心中的猜測。
【沒錯了,這牆就是兩個房間中間的夾層,沒有設門,就是想讓人誤以為是堵普通的牆,實則另有暗門。】
【有傳聞,席月樓的前身是家黑店。】
【黑心店家和店員,原來就是躲在這裡半夜偷襲房客的。】
【抓域疆聖童的人大概正是看中這一點,才會將人藏在這兒。】
隻見蘇長招順著動靜傳出的方向,一掌打在牆上的某一處。
下一秒,牆體石闆轟然旋轉出一道入口。
蘇長招和禦九宸一看,當真有暗門。
而緊接著,刀光一閃,門外突然躥出好幾名持刀歹徒。
「什麼人!」對方大喝一聲。
照著蘇長招和禦九宸就砍去。
危機關頭,蘇長招直接擋在了禦九宸身前。
隻見她以行雲流水的身法,不消片刻就解決了大部分歹徒。
同一時刻,李刑也現身加入戰鬥,當他解決掉最後一名歹徒。
蘇長招叮囑他了一句:「留活口。」
「是。」
「你保護陛下,我進去看看。」
李刑剛想照做,誰知蘇長招前腳進入門內,禦九宸隨後也閃了進去。
李刑從遠處衝過來時,門已經沒了。
·
同一時刻。
二樓,一直聽說書的沈珏州。
一面聽書聽得入迷,一面抓著碟裡花生米,吃得不亦樂乎。
他沒發現,他每抓一把,緊接著就會有另一隻手也伸進碟裡抓一把。
對方的手沒他大,所以每次抓得也沒他多。
隻是你一把,我一把,碟裡的花生米就那麼多,沒幾下,碟子就被抓空了。
最後一抓,沈珏州在盤裡愣是沒摸到一顆,他方才警覺。
低頭朝空蕩蕩的碟裡望去,心裡正納悶:我好像也沒吃多少啊,怎麼就沒了?
剛想管店小二再上一份,誰知,桌下突然冒出一隻小手!
什麼東西!
他瞪大眼睛,捂住嘴。
當看到那隻小手熟門熟路地夠向碟子,一寸寸摸找。
捂嘴的手,鬆開。
一顆湧上嗓子眼的心,也赫然落定。
還以為撞鬼了,原來是個偷吃的小賊啊。
沈珏州一把抓住那隻小手,在對方『哎呀』一聲吃痛下,將人從桌子底下拽了出來。
「陛……九公子、蘇公子,你們瞧我逮到了什麼?」扭頭朝另外兩邊望去。
方才發現禦九宸和蘇長招早就沒影兒了。
他立即起身四顧,一臉懊惱:「這兩個人去哪兒了?」
「哎喲~疼!放……放手!」手裡的小孩兒正弱弱地叫喚。
他低頭望去,隻見一名衣著光鮮的雋秀少年正雙眼通紅得望著自己。
小手還在不停掰著自己抓他的那隻手。
「小鬼,你哪兒來的?誰讓你偷我花生米吃的?」
「疼……疼……」
沈珏州見對方啥也不說,隻顧著喊疼。
關鍵觀他言行,好像跟正常孩子還不太一樣。
沈珏州不由試探道:「你叫什麼名字?」
「疼……疼……」
沈珏州無語:這娃娃除了喊疼就不會說別的了麼?
眼看周圍也沒有找小孩的人。
沈珏州覺得自己可能太兇,遂又軟下語氣:「乖,你隻要說你叫什麼,家住哪兒,我就放了你。」誘哄道。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後道:「成錦……禦成錦……」
沈珏州一愣:「禦?你說你姓禦?」
他不禁發笑。
原以為是個傻子,沒想到是個騙子!
『禦』可是禦龍王室的姓氏,除了當今陛下,已經沒人姓禦了。
當年宗室皇族早已被殺得七七八八,就因為王室皿脈僅剩禦九宸一人,他才得以坐上龍椅。
老百姓可能不知道,但朝野上下,誰人不知,這都是蘇長招幹得好事。
所以,怎麼可能隨便在大街上就能遇到姓禦的皇親國戚呢?
對方還那麼年輕,叫的名字也剛好跟皇家宗室皿脈的錦王一毛一樣。
算起來,若當年錦王活下來,應該也有眼前的少年這般大了。
想到這裡,沈珏州赫然看向對方。
他立即扒開對方的後頸,當看到那顆紅艷艷的痣。
他一下驚到說不出話來。
因為傳聞中天資聰穎,三歲背道德經,五歲就能作詩的錦王後頸上就有一顆打娘胎帶出來的紅痣!
「他……」
沈珏州驚訝的同時,許是他一直扒著人家的衣領,令對方不舒服了。
禦成錦不斷掙紮下,身上掉下來一件東西。
沈珏州定睛一看,那不是先帝賜給錦王的金書卷麼?
先帝時期,重文輕武,錦王雖是先帝長兄遺孤,但錦王自幼文墨過人,先帝曾有意將帝位傳於他。
為了表示對錦王的賞識和寄予厚望,他命能工巧匠為錦王專門打造了一塊用純金所制的書卷掛墜。
這東西據說有先帝的璽印,持有者相當於擁有一次免死的機會。
這也充分體現了先帝對錦王的愛護和青睞。
所以世人可以不識錦王,但這件『金書卷』的信物沒有人不知曉!
突然間。
有人來了。
沈珏州第一時間用腳踩在了金書卷上。
禦成錦趁他鬆懈,掙脫出來,躲進來人身後。
沈珏州也不起身,就看著對方。
他一面在想對方是什麼人,和錦王是什麼關係,一方面不想暴露自己已經認出錦王的身份。
於是仰著下巴,不客氣道:「你就是這傻小子的家人?」
說話時,上下打量對方。
來人是一名其貌不揚的中年人,穿得一般,見到沈珏州時,也先是打量了一番沈珏州。
可能見沈珏州一身素衣,加上他剛來龍都不久,口音生,面也生,估摸著多半是慕名而來席月樓聽書的,也就沒多想。
拱手:「我家小少爺這裡不大好,」他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之前在街上不慎走失,希望沒有唐突到公子的雅興。」
「雅興談不上,他吃光了老子的花生米,你說怎麼辦吧?」沈珏州抄起手,一副摳搜的市井模樣。
中年人見他這般,頓時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懷疑,臉上揚笑道:「那……這些,不知可夠陪公子的花生米了?」
說話時,他掏出一錠金,放在了桌上。
沈珏州心下有數:這麼大手筆,吃了一碟花生米,就賠一錠金?
面上,他立即裝作沒見過世面的貪財模樣,忙不疊抓起那錠金,用牙咬了一下:「是真金啊!夠了夠了!」眉開眼笑道。
中年人見狀,立即二話沒說,帶著身後的禦成錦就離開了。
沈珏州為了演戲演全套,在對方走後都沒看對方一眼,隻顧著欣賞手裡『得來不易』的金錠子。
果不其然,中年男人在帶禦成錦下樓時,還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隻關注手裡的黃金,壓根沒看他們,這才放心的將人帶走。
就在他們走後,沈珏州立即卸去貪財的模樣,彎腰將鞋底下的金書卷拿了出來,翻過來看清後面的璽印後,他立即選擇跟上對方。
錦王如今還活著,還大搖大擺得出現在了龍都,雖然人傻了,但身份還在,保不齊有人會利用他的身份做些什麼。
這背後之人一定在醞釀什麼陰謀。
他剛追出去,卻發現中年人帶著禦成錦已然消失在街道上。
「跑這麼快?」
他前後望了望,無果後,隻得又回到席月樓。
估摸著禦九宸和蘇長招再怎麼也會回來找自己,到處亂跑反而找不到人。
可剛回到二樓,他便在座位上見到了李刑。
「李侍衛!陛……九公子和蘇公子,你可曾見到?」
「快跟我走!」
哪知李刑二話不說,拉著他就上了三樓。
路上,李刑將之前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一聽禦九宸和蘇長招均陷入了一個機關,蘇長招的安危,他自是不關心,關鍵是禦九宸。
「陛下……陛下現在安然麼?」
李刑這時已然帶他來到了那堵有著機關的牆前,就沈珏州的問題,他搖了搖頭。
見此,沈珏州更急了。
「你搖頭是何意?是不知道,還是陛下已經……」
李刑面無表情道:「沈大人放心,有千歲在,陛下定然無虞,現在大人要做的就是破解機關。」
沈珏州見他如此淡定,心想蘇長招應該不會有事,而禦九宸對蘇長招來說,還有利用的價值,應該也不會有事。
這才放下心,開始研究面前那堵白花花的牆。
「你說……」他搓著下巴:「這牆上有道暗門?」
「對,」李刑伸二指一指:「就是這裡。」
沈珏州看了看他指的位置,殊不知一牆之隔的對面——
蘇長招和禦九宸正在牆內的密室中看到了讓人嘆為觀止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