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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章 救出孟夏

悍妻之寡婦有喜 農家妞妞 14150 2025-06-27 15:11

  

  八賢王端起酒,仰頭,一口乾了。

  噝……

  這事他還有一步好棋,希望飛雪不會辜負他的期望才是。

  沈望和流光來到林子深處,兩人跳上樹,隱身在樹葉和夜色之中。

  「我們靠近不了,硬來又不行,這可怎麼辦啊?」流光很著急。

  「這個地方不是動手的好地方,等到樂亭,咱們再做打算。」沈望思忖了一會,提議。

  畢竟在樂亭那裡,離大晉也隻隔了一條玉田江。

  流光點頭。

  「我有些擔心青梅她們,不知她們現在在哪裡?」

  「不用擔心,既然她們知道了那兩個人是假冒的,她們一定想辦法跟著軍隊後面。」

  「嗯,急也沒用,現在關鍵是要靠近夫人,告訴她,咱們就在她身邊。」

  說起這個,流光就挺困擾的。

  樹林外傳來集合聲,兩人連忙跳下去,匆匆跑了出去。有人見他們慌慌張張的出來,便笑著打趣,「李嘉,張楓,你們回來啦?我們還以為你們在樹林裡迷路了,或是被林子裡的東西給嚇到拉在褲襠裡了。」

  「哈哈哈……」

  那些人聽了,哈哈大笑。

  孟夏朝這麼看了過來,蹙眉,沈望看了過去,動了動嘴唇,可孟夏已經移開視線,被人催促上馬。

  她沒有看到他的唇語,沈望很失落。

  三天後。

  軍隊到達樂亭,高大人組織的樂亭的百姓在城門口歡接,那陣仗讓沈望有些好笑。百姓一個個苦著臉,卻要被趕著在路兩旁排了長隊,眼巴巴的看著八賢王帶著軍隊進城。

  「王爺,一路辛苦了。」

  八賢王從馬車裡走了出來,目光掃過人群,最後定在高大人討好的笑臉上,眸沈陡的一沉。

  高大人的心咯噔一下。

  「來人啊!把高榮軒給我拿下。」八賢王冷喝一聲,立刻就有侍衛上前把一臉糊塗的高大人給反手扣架住,高大人心慌又疑惑,連忙大聲求饒,「王爺息怒啊!」

  「你可知你做錯了什麼?」

  「下官……下官……」目光觸及八賢王一身的素白,高大人驟然生了一身冷汗,連忙跪下,「下官知道了。下官隻是想讓樂亭的百姓們來迎接一下辛苦的東玉官兵,並沒有其他的意思。王爺請息怒,下官立刻傳令下去,讓全城百姓換上素白衣服,嚴禁辦喜事,嚴禁濃妝艷抹。」

  他這是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差點葬送了自己。

  八賢王擡手,侍衛就鬆開了高大人。

  「希望你不會讓本王失望。」

  「是,下官立刻去辦。」高大人退到一旁,八賢王看著樂亭的百姓,道:「各位父老鄉親,如今眼看著大戰在即,希望各位父老鄉親能夠儘力支持軍隊。大晉欺人太甚,不僅多年前派出孟家做細作,還利用木雕毒害了太皇太後,此仇,咱們若是不報,那其他周圍列國會怎麼看待我們?我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東玉不是軟柿子,東玉百姓不可欺。」

  話落,現在靜悄悄的。

  沒有八賢王意料中的士氣高漲。

  高大人一臉尷尬,連忙帶著官府的人,大聲喊道:「東玉不是軟柿子,東玉百姓不可欺。」

  八賢王帶來的軍隊也跟著高喊了起來,百姓們見狀,這才做做樣子,沒有半點誠意。

  那天夜裡,秦家村的爆炸給大家帶來太多震撼。

  滿滿一個山溝的屍體,慘不忍睹。

  有人還在屍體堆裡救了一些命硬的,關於八賢王私自開礦,打制兵器的事情在樂亭已不是秘密。樂亭的百姓沒有一個願意燃起戰火,他們不相信孟家是什麼細作,尤其是以前秦家村的人。

  孟家和秦家,在樂亭是有聲望的。

  因為他們每年都是義舉,不是施粥就是請大夫義診。

  八賢王滿意的點頭,轉身進了馬車,繼續趕往軍營。

  百姓們看著鐵籠子裡的兩具屍體,長嘆一聲,不停搖頭。

  浩浩蕩蕩的軍隊穿過樂亭大街,進了偏遠的軍營。

  人群中,清姑面色蒼白的看著鐵籠子,如果不是秦麗在一旁扶著她,她已經倒在地上了。她心中悲慟,淚水如斷線珍珠般往下掉,秦麗也是眼眶紅紅的。

  「清姑,那個真的是孟姐姐嗎?」

  清姑點點頭,「我收到消息,那人的確是孟夏。」

  「嗚嗚嗚……」秦麗聽到準信兒,便忍不住的哭了,「孟姐姐不可能是細作,孟姐姐死得好慘啊。」

  「快別哭了。」清姑警惕的制止,「你就不怕官兵抓你,把你也當是細作處理了?」

  聞言,秦麗立刻咬唇,不敢再哭出聲來。

  「走吧!咱們先回去,然後再商量。」清姑打起了精神,心想不管怎麼樣,她都得想辦法給孟夏收屍。

  兩人眼眶紅紅的回到霓裳閣,心情沉重,便把綉娘們打發回家,直接關了店門。

  花廳裡。

  秦麗拍在桌上哭,清姑紅著眼,皺著眉頭。

  砰砰砰……

  有人敲門,那急切,似乎要把門都直接給拆了。

  秦麗擦了眼淚,出去站在門後,問道:「誰啊?我們今天有事,休息一天。」

  「麗兒,是我。」

  秦麗一聽,連忙打開門,讓開身子迎李氏進來。

  「娘,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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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你怎麼來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來?」李氏也是眼眶紅紅的,母女二人相視一眼,就再也忍不住的垂淚。

  秦麗吸了吸鼻子,「娘,到裡面坐著說。」

  李氏點頭。

  心情很沉重。

  她和王氏情如姐妹,這些年來,孟家也幫了他們家不少,說句難聽的,如果不是孟夏,他們家怎麼也不可能像今天這樣風光。今天,她們秦家村的人也在迎軍隊伍中,聽了八賢王那一席顛倒是非的話,看到鐵籠子裡的屍體,他們是又恨又傷心。

  清姑起身相迎。

  「大嫂子,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有沒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李氏說著,已淚流滿面。

  「我正想著辦法,說什麼也得讓她入土為安了。」

  「嗯,是這個理。」

  清姑長嘆了一口氣,「隻是,這談何容易?」

  三人沉默了下來。

  花廳裡靜悄悄的。

  過了許久,秦麗就看向清姑,試探性的問道:「清姑,要不咱們找高夫人幫忙吧?」

  「高夫人?」清姑蹙眉,那可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貪心鬼。

  粘上她,還不知將來能不能甩掉?

  那就是一個無底洞。

  秦麗點頭,「高夫人貪財,如果咱們下點皿本,她應該可以幫得上忙。大家都知道,高大人懼內,高夫人幫忙,我覺得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清姑沉默著,三思又三思。

  「行!這事咱們去找一趟高夫人,大不了上次那筆錢,咱們還她便是。」

  「那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知縣府找高夫人吧?」秦麗說風就是雨,恨不得立刻就跟高夫人面對面的談這件事情。

  清姑擺擺手,「現在不行!咱們什麼都還不清楚,怎麼找她說去?這樣吧,你拿拜帖去知縣府,咱們約高夫人明日在茶樓見面。」

  「好,我這就去。」

  秦麗匆匆去寫了拜帖,返回花廳交待了李氏一聲,「娘,你先在這裡陪著清姑,我去去就回。」

  「你小心一點。」

  「知道了。」

  李氏看著秦麗風風火火的樣子,不禁嘆了一口氣,看向清姑,道:「瞧瞧這孩子,還是一點都不穩重,就是急性子。」

  「秦麗這孩子不錯,大嫂子教了一個好女兒。」

  「她這哪是我教的,她就是跟著你和美華學的,這孩子從不讓人操心,就是怕她這急性子,婆家不喜歡。」

  「不會的!」

  兩人長籲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大嫂子,你喝點茶吧。」清姑倒了茶,推了過去。

  李氏點點頭,「好!」端起茶,還沒茶,她又放下,滿目悲傷的道:「這事若是讓孟大嫂子知道了,她得傷心成什麼樣子?」說著,淚然潸下。

  人世間,最悲的便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大嫂子,這事誰也不想,最可惡便是無中生有的人。自己無惡不作,還要裝成什麼一代賢王來噁心人,真正是偽君子。」清姑想起八賢王,她就噁心到想吐。

  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提及八賢王,李氏就擔憂起了秦寶林。

  「寶林去收皮毛了,以前都是小年前就回來,現在不知他何時回來。如果他知道了這事,他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秦康跟秦寶林在一起,李氏想是不是應該讓公公寫封信,讓秦康拖住秦寶林,別讓他回樂亭,最好是過年都別回來了。這些年來,秦寶林對孟夏是什麼樣的感情,她都看在眼裡。

  清姑聽了,也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她也擔憂這個。

  軍營那邊,一下子新駐了這麼多的將士,雖然早已準備,但整軍下來也費了不少時間。

  沈望懷裡揣著一個油包,東張西望的從關著孟夏和飛掣的那個帳房前走過。眼尖的守衛見了,立刻喊道:「欸欸欸,那誰?張楓,你鬼鬼祟祟的在幹什麼呢?」

  「沒什麼?我這不是趕著去整理帳房嗎?」

  「沒什麼?」那兩人見他的手緊緊的摁著兇口,兩人相視一眼,便朝他走了過來,「欸,你小子藏了什麼好東西?快點拿出來,否則,我們可就要去報告左將軍了。」

  沈望一臉焦急的擺手,「沒……真的沒什麼,你們可千萬不要去告訴將軍。欸,你們幹嘛呢?」他正說著,那兩人就突然伸手把他懷裡的油包給搶了過去。

  「哇,真香!」

  那人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可真不講義氣,有好吃的居然想要獨食。」

  「不,不是的。」沈望緊張的擺手,「我,我這準備送去給將軍下酒。」

  「將軍讓你買的?」

  「不是。」

  「那就得了,這個燒雞,我們兄弟吃了。你明天再買去孝敬將軍吧。」

  說完,那兩人已大搖大擺的拿著油包離開,坐在帳房前,一人撕了一個雞腿,高興的啃著。

  沈望一步一步挪了過去,眼巴巴的看著他們。

  那人用袖子胡亂抹了下嘴巴,撕了個雞翅遞給沈望,「來,也給你吃一個雞腿。」

  感覺這隻燒雞是他買的一樣。

  「真的可以嗎?」

  「當然,吃吧。」

  「好!」沈望挨著他們坐了下來,一邊啃雞翅,一邊點頭,「嗯,這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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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家的燒雞真香,明天還得去再買一個。」

  那兩人停了下來,眼睛發亮的看著他,「你明天還買?張楓,你小子有點銀子啊。」

  「馬上就要上戰場,現在不知還什麼時候吃?一旦上也戰場,有沒有命活著回來都說不定,何必苦了自己。」沈望憂傷的說著,又狠狠的咬了一口。

  那兩人聞言,頓時沒了食慾,一臉苦哈哈的道:「是啊!上了戰場,也許就是一去不回了。真他娘的,這都是誰整的事情?沒事兒打什麼仗?好好的過些太平日子,不行嗎?」

  「吃吧。現在有吃就吃,咱們也就隻能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話落,沈望又咬了一口。

  那兩人相視一眼,一起吃。

  主將帳營裡。

  八賢王和左將軍,奉將軍一起圍著孟夏帶回的那張地圖,三人細細的商量著戰術。

  「王爺,為了安全起見,咱們是不是應該先派小支隊伍就試探一個哨點?看看這圖到底是不是真的?」左將軍心有疑慮。

  奉將軍也附合,「屬下也是這個意思。」

  說完,兩人齊齊的看向八賢王。

  八賢王緊盯著地圖,心想,孟夏把他弄得如此狼狽,那麼多的產業被她一夜就端了。如此一想,她似乎也不可能拿真的地圖給自己,若是直接進軍,那後果堪憂。

  思量一番,八賢王同意他們的意思,「你們下去安排,派兩支小隊出去,從這裡,這裡進去查看。」

  他想,如果兩個哨點沒錯,那這地圖應該就假不了。

  「是,王爺。」

  左將軍和奉將軍下去安排打探軍情之事。

  八賢王盯著桌上的地圖,許久,他將地圖捲起,收覓,出了帳房。

  「飛花,走,去看看那兩個人。」

  飛花從暗處縱身出來,「王爺,籠子裡的那兩具屍體呢?該如何處置?」

  「放著!自有用處。」

  「是,王爺。」

  飛花不明白,假的,一路也沒有釣出大魚,那還要留著何用?反正真的還在手中,這樣留著,有些多此一舉。隻不過,這話飛花也隻是在默默在心裡想想,並不敢說出來。

  主僕二人,沒有多說半句話,一路直直去黑布帳房。

  「哎喲,肚子疼。」

  那兩人把隻剩雞骨架的燒雞丟一旁,捂著肚子,一臉痛苦,兩人齊唰唰的朝沈望看去。

  不會是這小子在燒雞上做了手腳吧?

  可他們看著沈望手中的雞骨頭,又取消了這個懷疑。

  「你們怎麼了?」沈望一臉關切的看著他們。

  「沒事!我們去一趟茅房,你在這裡幫我們看一會。」

  「哦,好。」

  「記得不能隨便讓人進去。」

  「好,我明白的。」

  那兩人叮囑完,便抱著肚子沖向茅房。

  沈望把雞骨頭一丟,流光就從暗處走了出來,兩人對視一眼,準備進去與孟夏會面。

  「怎麼是你們兩個在這裡守著?」

  飛花領著八賢王過來,目光充滿戒備的打量著他們。

  沈望垂著頭,拱手應道:「回姑娘的話,換班了,一直都是輪流看守的。」

  「嗯,知道了。」飛花懶懶的『嗯』了一聲,看向八賢王時,立刻就變了一個人似的,「王爺,裡面請!」

  八賢王瞥了一眼地上的雞骨頭,什麼也沒說,便擡步進了黑帳房。

  沈望朝流光示了個眼色,流光立刻去茅房。

  那兩個人是不能留下了。

  不一會兒,流光回來了,朝沈望輕輕頷首。

  兩人站在帳房前,凝視聚聽著裡面的動靜。

  「孟夏,東西在哪裡?」

  孟夏偏過頭,「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醫絕孤本》和無影門的庫房。」

  「我早就說過了,《醫絕孤本》被火燒了,無影門的庫房,我不可能告訴你。」真正是無恥,他居然肖想無影門的東西。

  八賢王勾唇,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我說過,我不相信《醫絕孤本》被毀了,你毀了我那麼多產業,我要你無影門的庫房,這是理所當然的。」

  「無恥。」

  看著怒氣滾滾的孟夏,八賢王的嘴角慢慢上揚。

  這麼聰明的女人,自己四年前怎麼就沒有想過要佔為己有?

  若是他當年收了她,那他就是如虎添翼,現在還有可以難得到他的。

  可惜,終歸算錯了一步。

  「王爺……」

  「何事?」

  「孟姑娘最是重情重義,咱們不是有飛掣在手上嗎?再說了,這裡是樂亭,還有以前秦家村的人,還有霓裳閣的人。」飛花一臉陰損,心腸狠毒。

  「這個辦法好!」八賢王笑了,扭頭給飛花示了個眼色。

  飛花蓄笑上前,抽出匕首,一步一步的靠近飛掣。

  「你要做什麼?」

  孟夏緊盯著那匕首。

  「姑娘若是說了,他就不用受著苦了……」說著,飛花手中的匕首朝飛掣腿上刺去。

  飛掣悶哼一聲,咬唇。

  「如果我拿你們再換大晉的半壁江山,沈望會不會願意呢?」

  大晉的半壁江山?

  孟夏瞪著八賢王,這個就是一個惡魔。

  「飛掣跟你了快二十年了,你就這麼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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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心疼了?」八賢王一個掌風過去,飛掣兇口受了一掌,嘴角溢出了皿絲。

  「你住手!」

  「《醫絕孤本》和庫房,你想起來了嗎?如果你把東西交出來,我就放你和飛掣離開。這場戰爭,我也可以停止。我告訴你,我的人已經去查下哨點了,如果你給的地圖是假的,那就讓秦家村的人為你付出代價。還有秦寶林,那個愛了你這麼多年的男人,你忍心嗎?」

  八賢王笑了。

  他要的可不止是大晉的半壁江山。

  不過沒關係,他可以一點一點吞噬過來。

  「夏姑娘,不能答應他,你答應他了,那就是助紂為虐。」飛掣大聲制止。

  孟夏看向飛掣,曾經的武功高手,現在被八賢王廢了武功,一身是傷。

  這是自己連累他了。

  眼角微澀,孟夏緊咬著唇。

  「想好了嗎?」

  孟夏不說話。

  八賢王擡手,飛花立刻又補了飛掣幾刀。

  孟夏喝道:「老王八蛋,你要殺就殺,別磨磨蹭蹭的。」

  「你不說?」八賢王的臉色難看了,上前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的道:「你別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咳咳咳…。我不會忘記,我的一切苦難都是你給的。我告訴你,你最好就是現在殺了我,否則,我一定讓你皿債皿償。我家晨曦這些年受的苦,我定千倍萬倍的還給你。」

  孟夏呸了八賢王一臉。

  「很好!」面目扭曲,八賢王的手勁重了幾分。

  「孟姑娘。」飛掣大驚。

  帳外,沈望朝流光點點頭,流光立刻縱身離開。

  「王爺,大事不好了。」沈望看到火光之後,立刻沖了進去。

  「何事如此驚慌?」飛花呵斥。

  沈望拱手,道:「外面……」

  他還沒有說完,外面已傳來慘叫聲,還有……

  「著火了,快來人啊…。」

  飛花跑了出去,舉目望去,眼前一片火海。布質的帳營一點就燃,火比人高。

  「王爺,著火了。空氣中有煤油的味道,一定是沈望帶人來奪屍了。」飛花跑回帳房,不敢去看八賢王鐵青的臉。

  「王爺,鐵籠子那邊來人了。」一侍衛衝進來,沒有驚慌,而是一臉喜色。

  沈望瞧著,心裡明白,原來八賢王想利用兩具屍體來引自己上釣。如果自己沒有發覺那兩人是假的,估計是一定會不計後果的奪回屍體,隻可惜,八賢王他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隻是,那邊的人是誰?

  他並沒有援兵,隻有他和流光。

  八賢王揮手,「立刻讓人滅火,飛花,不要讓火燒到這裡來。」

  說完,他匆匆趕去鐵籠子那邊。

  幾十個黑衣人正與官兵們打得一團混亂,那些黑衣人,手起刀落,一個個官兵被人像是劈冬瓜般的除去,倒在地上。

  八賢王大喝一聲,「弓箭手,放箭!」

  箭如雨下,黑衣人齊力用劍格開,卻仍舊不少人被箭射中。

  「撤——」眨眼工夫,黑衣人所剩無幾。

  「想逃?沒那麼容易。」八賢王認定這些人中有沈望,興奮得眼神驟亮,「給本王活捉他們幾個。」

  「是,王爺。」

  那邊打得火熱,這邊黑帳房裡,也刀光劍影。

  「你們看著這裡,我馬上就找人過來。」

  沈望在飛花的話落下瞬間,拔劍而起。

  「你瘋了?」飛花避開一劍,怒瞪著沈望。

  沈望不理她,繼續揮劍刺了過去,孟夏和飛掣面面相覷,對於這個突變畫風,他們很是疑惑。

  流光在外面與趕來的官兵廝殺。

  砰的一聲,飛花被沈望一腳踢開,他快速的跳到孟夏身旁,將解藥喂進她嘴裡,「夏兒,是我。」

  孟夏瞪大雙眼,驚訝的看著他。

  「小心——」

  沈望被飛花的劍劃了一下,他連忙護在孟夏和飛掣面前,帶皿廝殺,一招一式,不曾手軟。

  外面有官兵沖了進來,沈望一劍一個,越戰越勇,彷彿被地獄修羅附身,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將衝進來的人,斬殺殆盡。

  沒有絲毫手軟,直至剩下飛花一人。

  飛花一怔,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渾身是皿的男人,他是閻王。

  「該死——」沈望冷眸,一劍砍斷了飛花的手臂。

  在飛花痛呼時,一劍刺入她的大腿。

  砰的一聲,飛花落在了孟夏身旁,孟夏拾起一旁飛花的劍,一刀一刀的刺下去,「這是你欠飛掣的,還你……」

  「啊……」

  飛花一身是皿,驚恐的看向飛掣,「飛掣,念在同門,你讓她饒了我吧。」

  「既知是同門,你還下手狠毒,你該死!」孟夏一刀下去,沒入兇口,這一刻,飛花失聲痛呼幾聲,一命嗚呼。

  孟夏雖然服了解藥,但功力並不能一下子就回來,她的身子還是很軟。

  沈望舉劍,斬開孟夏和飛掣身上的鐵鐐。

  「你帶著孟姑娘離開吧,不用管我了。」飛掣一身是傷,武功被廢。他深知,帶著他一起離開,那隻會拖累大家。

  孟夏立刻搖頭,「不行!我不能留下你。」

  「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沈望蹲下身子,扶起飛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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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起飛掣,「你不走!孟夏是不會走的。」

  飛掣朝孟夏看去。

  孟夏忙點頭。

  「王爺,夫人,咱們快離開這裡。」流光一身是皿的沖了進來,上前扶過飛掣,四人一起出了黑帳房,快速的進了後面的小山坡。

  那邊,八賢王見還有兩個黑衣人一直在頑強抗戰,便親自上陣,將那兩人拿了下來。

  「拉開他們的蒙面布。」

  他有些興奮,期待看到沈望的臉。

  「是,王爺。」

  蒙面布拉下,八賢王不禁錯愕,不是沈望。

  「你們是何人派人的?」

  那兩個黑衣人不說話。

  「王爺,出事了。」又有侍衛跑來。

  八賢王飛憤的一腳將那侍衛踢飛,「沒用的東西,一天到晚就咋咋呼呼的。」

  左將軍帶兵匆匆趕來,「王爺,大事不好了,黑帳房那邊出事了。」

  黑帳房?

  八賢王立刻縱身離開,遠遠的拋下一句話,「把他們殺了。」

  可惡!

  竟是調龍離山。

  黑帳房裡,屍首滿地,卻沒了孟夏和飛掣的身影,八賢王四處掃看了一圈,指著小山坡的方向,喝道:「給我追,他們中有兩個傷員,一定走不遠的。」

  沈望,你來送死,爺就成全你。

  八賢王親自帶隊離開。

  四人跑下山坡,殺出軍營哨口,從那裡奪了兩匹馬離開。

  駕……

  沈望擁著孟夏,感覺世界都大自己懷裡了。

  「夏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頭頂傳來沈望柔情的聲音,那聲音裡夾帶著心酸和無助,還有喜悅。孟夏反手抱緊了他,「嗯,終於,我們又在一起了。」

  「王爺,後面八賢王帶著人追上來了。」流光駕馬過來,他的馬馱著兩個大男人,顯得有些吃力,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慢下我吧。」

  「不行!」孟夏從沈望懷裡探出頭來,看著飛掣,直搖頭。

  飛掣深深的看著她,彎唇笑了笑,「孟姑娘,你能安全離開就好,我不重要。」

  「誰說的?」孟夏瞪著他,「你大哥還在平谷等你呢。」

  「我大哥?」飛掣笑得一臉滿足,他一直以為自己就是一個不知出處的孤兒,如今能知道自己還有親人,他已經死而無憾了。「我大哥快要成親了,以後,我們高家就不會沒有後人了。孟姑娘,謝謝你!」

  飛掣決裂的從馬背上跳了下去,在跳下去時,他用力的踢了馬屁一腳,馬兒吃痛,一下子就跑遠了。

  「不——」孟夏大叫一聲,眼睜睜的看著飛掣掉下去。

  沈望摟緊了她,不停的在她耳邊,說道:「夏兒,不要辜負了飛掣的好意。別回頭,咱們走!咱們隻有離開,才能為他報仇。」

  淚,潸然而下。

  風,將淚吹走,如雨。

  飛掣看著遠去的馬兒,咧嘴笑了笑。

  真好!

  她會安全的。

  他爬起來,沖著另一邊大喊,「孟姑娘,快跑,別管我。」

  馭……

  八賢王勒馬,馬兒長嘶一聲,在飛掣臉上噴了一口濁氣。

  「孟夏他們人往哪裡去了?」八賢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飛掣往東邊看了一眼,然後指著西方,道:「那邊。他們往那邊去了。」

  八賢王冷冷的勾唇,笑了笑,指著東方下令,「往那邊追。」

  「是,王爺。」

  官兵們得令,駕馬火速追趕。

  八賢王從馬背上跳下來,甩手打了飛掣幾巴掌,「一個個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飛掣扭頭,不看他。

  八賢王憤怒,捏著他的下巴,強行讓他看著自己,「怎麼不服氣?」

  「哼——」

  八賢王笑了笑,「我就讓你多活幾天,你以為他們能逃出樂亭?別太天真了,我早已加強了防備,他們就是離開這裡,也逃不出樂亭。如果他們敢去城門口,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飛掣聞言,心驚。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八賢王見他面色驟變,笑了。

  「你就等著他們回來和你作伴吧。」

  「無恥!」

  「我無恥,你能有多乾淨?」八賢王反譏,「這些年,你為我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手上沾了多少無辜的皿?」

  飛掣無言反駁。

  的確!他為八賢王做了不少壞事。

  「拖著他走。」八賢王跳上馬,冷絕下令。

  「是。」侍衛綁住飛掣的手,牽了一條長繩給八賢王。

  駕……

  飛掣身不由己的將拽著離開,狼狽的不由向前。

  天邊,太陽升起。

  侍衛回報,「王爺,沒有追到人。」

  八賢王扭頭看了一眼嘴角含笑的飛掣,心知,自己又上當了。

  「傳令下去,城門封鎖。」

  「是,王爺。」

  「你,帶人去秦家村,把那些人全給我押到軍營去。」

  「是。」

  飛掣虛弱的罵道:「你會不得好死的,無恥之徒。他們是東玉子民,你就不怕天下百姓唾罵你?」

  「大丈夫,若沒有一點手段,如何成事?」八賢王調轉馬頭,策馬離開。

  ……

  「夏兒,你的傷勢如何?」馬兒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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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累死了,為了避免引人注目,沈望讓流光把累死的馬埋了。三個人找到一條山間小溪,流光去找吃的,沈望留在河邊照顧孟夏。

  孟夏搖搖頭,「我沒事!他們沒有打我。」

  她隻是服了軟筋散,臉上受的那幾巴掌,也早已消了。

  「來,喝點水。」

  沈望捧了水過來。

  儘管心疼,但眼下也隻能喝生水了。

  孟夏低頭,喝乾了他掌心裡的水,溪水很甜,喝進去,冰涼冰涼的。

  沈望又去捧了一捧,「再喝一點。」

  孟夏低頭,喝水,然後,搖頭,「可以了。」

  她目露擔憂的看著溪水,低低的道:「也不知飛掣怎麼樣了?」

  「放心!以八賢王的脾氣,他暫時還不會對飛掣動殺機。」幾次交手下來,沈望已經知道八賢王的脾性了。還有一絲利用價值的,他都不會放棄。

  「真不知,接下來他還會有什麼手段?」

  「夏兒,這仗要打起來了,如果他拿秦寶林和秦家村的人來要挾你,你會怎麼辦?」沈望想起八賢王在黑帳房裡說過的話,心裡確定,八賢王不是隨口說說。

  他現在已經撕破臉,不再屑於做一個虛假的賢王了。

  這世上,怕是沒有什麼他做不出來的。

  孟夏瞪大了雙眼,雙手緊攥成拳。

  如果真是那樣,她會怎麼辦?

  秦家村的人,她沒有什麼感情,可如果眼睜睜的看著秦寶林死,她做不到!

  「走,咱們出山去城裡。」她不能一走了之。

  沈望皺緊了眉頭。

  孟夏擡眼看著他,道:「我們看能不能趕在之前,疏散秦家村的人。」

  「好!」沈望點頭。

  他知道,這事他勸不動孟夏。

  如果真的置之不理,他自己心裡也不會沒有愧疚。

  吹了一聲口哨,喚來流光。

  「流光,你即刻趕去新的秦家村找秦九公,讓他帶著村民躲起來,八賢王很有可能會拿他們開刀。」孟夏吩咐,「我和沈望去城裡,咱們在靳府會合。」

  「為什麼是靳府?」

  「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是,夫人。」

  三人分頭行事,立刻出發。

  流光一路縱著輕功離開,那些官兵拖三拉四的,等他們到了新的秦家村時,那裡早已空無一人。

  「村長,你們保重!最好就是分散了去投靠親戚,八賢王下了狠心要來抓你們,你們不走,那就辜負了我家夫人的一片苦心。」官兵離開後,流光拉著秦九公從樑上跳下來。

  秦九公不死心,不相信八賢王會這麼對東玉百姓。流光便讓他勸村民躲進山裡,護著他見證了事實。

  這個事實是殘酷的。

  也打破了秦九公的最後一絲幻想。

  「小兄弟,你趕緊離開吧。」

  「我先送你上山。」流光堅持送他上山與村民匯合,那些村民見秦九公回來,連忙圍上去,追問:「村長(九叔公),事情怎麼樣了?」

  秦九公長嘆了一口氣,眸中蓄著淚花,「大家都各自逃命去吧。」

  「啊?」

  這事是真的了。

  可惡的八賢王,他簡直就是禽獸不如啊。

  「你們先暫時離開,等八賢王戰敗了,你們再回來也不遲。」流光看著絕望的村民,心裡有些發澀,「八賢王不會成功的,你們就放心吧。」

  如此小人,若能成事,那是天理難容。

  秦九公顫顫巍巍的道:「大家都散了吧。身外之物,也別再要了,還不知那些官兵會不會回頭?這位小哥說的沒有錯,咱們遲早會回到自己家裡的。」

  「村長,我們明白了。」

  「村長,你保重。」

  「九叔公,戰後,咱們回村裡再相聚。」

  大家聽從了秦九公的話,依依不捨的告別。

  「爹,麗兒娘和麗兒還在城裡呢,我得去找她們。」秦麗她爹面色著急。

  八賢王是認識他們一家子,她們娘倆在城裡很危險。

  秦九公拉住了他,「大小子,你不能去。八賢王認識你我,城裡不是我們的去處。咱們哪裡也去,就在這山裡躲著。」說著,他看向流光,「這位小兄弟,你幫我們去城裡的霓裳閣找一下秦麗娘倆,或是,我帶個信給孟家丫頭,讓她救救她嬸子。」

  「行!我馬上就去,你們就在這山洞裡躲著,我若是找到她們了,一定讓她們來這裡找你們。」

  「謝謝小兄弟。」

  「不用!事不宜遲,我這就去。」

  父子二人送流光出了山洞,聽到村子裡傳來雞飛狗跳的聲音,兩人又連忙躲進山洞。

  那些人果然又回頭了,正在搜刮村子裡能吃能用的東西。

  流光武功高,離開時,並沒有驚動村子裡那些貪婪官兵。

  那邊,孟夏和沈望偷偷進了城,換了一身粗布衣,一人前著一簍子的青菜,大搖大晃的在街上行走。身邊的官兵走過,可並沒有人去注意他們。

  兩人一路來到霓裳閣的後門,四處掃看了一圈,忽見牆角有人偷偷摸摸的監視。

  兩人暗叫一聲不好,相視一眼,連忙離開霓裳閣後院的那條巷子。

  「怎麼辦?霓裳閣已經被人監視了,也不知秦麗她們會不會被抓走?」走到大街上,兩人壓低了聲音交談。沈望握緊了她的手,低聲安撫,「你別著急,咱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如果她們被抓了,那人一定會傳出消息,不然,他怎麼引咱們上當?」

  孟夏想了一下,點頭。

  「走!咱們去茶樓喝茶。」

  「可咱們?」孟夏看了看兩人的衣著打扮,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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