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白虎回來了沒有?」想起孟晨曦身邊沒有保護,他又問及那個八歲的武學小神童。 當年,他收留了白虎,看出他的武學造詣後,就送他去大晉最大的門派乾容派學武。有人終其一生都不能闖送成功下山,但白虎卻隻用了兩年的時間,他成了乾容派的傳奇。
「半個月後才能到達欒城。」
「等他回來,直接讓他去別院找我。」
「是,王爺。」安順應道,眼看著沈望大步流量的離開,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前幾天從衣櫃底下翻出來的東西。於是又急急忙忙的追了過去,「王爺,屬下有樣東西要還給王爺。」
沈望停了下來,扭頭疑惑的看著安順,「我有借什麼東西給你嗎?」
私底下,沈望不會在安順面前自稱為本王,因為,他和安順是名為主僕之誼,實為兄弟之情。
「王爺看過就知道了。」
安順說完,便朝沈望做了人手勢,「王爺請隨屬下去一趟屬下的房裡。」
那東西在他那裡一放就是四年多,久到他都忘記了,如果不是偶爾翻找衣櫃,他都不會記起還有這東西。四年前,王爺不要,讓他丟掉,現在以王爺和未來王妃的感情,應該不會再讓他丟掉了吧?
沈望隨到安順來到他的房間。
「王爺,請稍等!」安順說完,便轉身走去屏風後的衣櫃前,從裡面拿出一個小包袱。他走到沈望面前,雙後奉上,「王爺,這是四年前,屬下找到王爺時,王爺身上的衣服和隨身物品。」
「你沒有扔?」
「請王爺恕罪,屬下私自留了下來。」安順單膝蓋下,行禮請罪。
沈望上前一步,把包袱往一旁的桌上一放,伸手扶著安順起來,「起來吧!我又沒有說要怪你。」
「謝王爺。」安順站了起來。
沈望提過包袱,笑看著安順,道:「安順,謝謝你幫我留著。」說完,他轉身往外走。
出來一天了,他早已歸心似箭。
此刻站在自己的王府裡,他也覺得別院才是家了。
沈望回到別院時,天色已黑暗了下來。大家不知他回不回來吃晚飯,卻都坐在花廳裡等他。聽到聲響,孟晨曦跑出花廳,「爹,你回來啦。」
「嗯,回來了。」沈望彎腰抱起孟晨曦,在他的臉上吧唧了一下,「想爹沒有?」
「沒有!」誠實的孩子搖搖頭。
沈望有些尷尬的掃了花廳裡的人一圈,「爹,娘,二哥,夏兒,我回來了。」簡單的一句話,卻是那麼的溫馨。
這種家常式的打招呼,讓孟家人感覺心裡暖烘烘的。
他畢竟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可在他們家人面前,卻收起了他的高貴和威嚴,倒像是一個謙虛,敬重爹娘的平常女婿。
孟氏夫婦欣慰的點頭。
王氏笑著催促,「快先回房換衣服,飯已經備好了,就等你一個人了。」
「好,那我先回房,馬上就回來。」
「去吧reads();。」
沈望回到房裡,把手中的包袱隨手放在桌上,到屏風外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又匆匆的回到花廳,一眼過去,眾人齊齊朝他看了過來。
「大家吃飯吧。」
他走過去,挨著孟夏坐了下來。
這種有家人等待的感覺,真好!
「吃飯!」孟父率先端起碗筷,一家人才紛紛端碗。
沈望夾了一塊紅燒魚,放在面前的碟子裡,捋完魚刺後送到了孟夏碗裡,「吃魚!」眾人望了他們一眼,眼底紛紛有了笑意。
「謝謝!」孟夏點頭,夾了魚肉吃。
有人疼的感覺,挺好!
「爹,我也要吃魚。」孟晨曦把碗遞了過來,沈望笑了笑,夾了魚把魚刺捋了才遞過去,「吃吧!爹爹再給你捋。」
「好!」小傢夥笑著點頭,低頭一會就把魚肉吃完了,又把碗遞了過去,「還要!」
王氏笑道:「晨曦乖,讓爹爹吃飯,祖母給你夾,好不好?」
「不用!」小傢夥搖搖頭。
「娘,不用,我來。」沈望夾了魚,很快就捋好了,「現在一家人終於可以在一起了,我想多疼他一點,以前虧了他太多。」
聞言,王氏點點頭。
孟晨曦低頭扒飯,沒有再讓沈望捋魚刺了。
吃過飯後,一家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王氏想起白天在街上遇到的事情,「今天我和青梅去霓裳閣扯布,出來的時候碰到大公子了。」
她說的大公子是指孟文。
這是她的習慣。
孟父蹙了蹙眉頭,問道:「他有沒有說什麼?」
「他什麼也沒有說,我和他也隻是打了一個照面,連招呼也沒有打。」王氏想到孟文那眼前一亮的表情,心裡有些膈應。
「娘,咱們等他來找,不用理會他。他或許是想親自確認一下。」孟夏輕道。
孟文也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你先找他了,他還會以為是你在求他。
這種人就應該晾在一邊,不用多理會。
沈望也附合,道:「夏兒說的對,暫時不用理他,他來了,咱們再打算。這事,咱們得端著。」
「都聽你們的。」孟父拍闆,「不早了,大家都回房歇著去吧。」
「是的,爹。」
回到房裡,沈望就先去凈房沐浴,孟夏看到桌上的包袱,以為是他從攝政王府取回來的換洗衣服,便打開準備幫他拿到衣櫃裡去。
打開包袱的那一剎,她整個人都怔住了。
一套粗棉布長袍上面放著一條九顆碧璽和鉑金組成的幸福魔方項鏈,那是一條現代工藝的項鏈。她認得,這是她的。在她溺水後就丟了,她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她以為是掉在河裡了,沒有想到竟會在這裡。
可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四年前,她來這裡之前,這條項鏈早已丟失reads();。
這事太詭異了。
她溺水後曾因肺部積水引發肺炎,暈迷了一周。醒來後,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隻是莫名的對油漆有了興趣,所以,後來她才會參觀漆樹林,然後,她被人砸中,醒來後就變成了孟夏。
那暈迷的一周,她是暫時穿越了?
可時間也不對啊,這根本就解釋不通。
沈望出來後,看著孟夏坐在桌邊,手裡拿著一條項鏈愣愣發獃,便上前站挨著她坐了下來,偏過頭看著她手中的項鏈,問道:「夏兒,你怎麼會一條這麼特別的項鏈?」
這條項鏈有點眼熟。
可他想不起來。
「這條項鏈怎麼會在你的包袱裡?」孟夏擡起頭,急切的看著他。
沈望一怔,伸手拿起項鏈,細細的端睨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不記得了。這個包袱裡的東西是安順交給我的,他說是我四年前的隨身衣物,他一直幫我收著。這條項鏈是包袱裡面的?」
孟夏點頭。
「我不記得了,可這條項鏈,我看著的確是眼熟。」
他說著,小心的瞥了孟夏一眼,生怕她會不高興。
「這是我的。」孟夏直直的看著他,「我以為弄丟了,可怎麼會在你那裡呢?」
「夏兒,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沈望緊張了起來,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裡。這條項鏈如果真是他四年前的隨身物品,那為什麼會是夏兒的呢?
難道不該是那個夏兒的嗎?
哦,真的有些繞暈了。
難道他認識的夏兒就是眼前的夏兒?
想到這裡,沈望的心砰砰直跳,目光爍爍的看著孟夏,「夏兒,你說會不會跟我成親的人就是你?」
「這怎麼可能?」
「你再仔細想想,你丟這條項鏈裡,有沒有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沈望滿眼希翼的看著她。
孟夏瞪大了雙眼,覺得他的想法和自己剛剛猜測的有些異曲同工了,可是,時間對不上啊,這怎麼解釋?
「我曾掉進河水,暈迷了七天。醒來後,我的項鏈就不見了,我還以為是掉進河裡了,沒有想到竟會在這裡看到它。」
聞言,沈望雙眼一亮,「一定就是你!」
「可時間上不對啊?」
「夏兒,發生在我們兩人身上的事情,還不夠詭異嗎?這些能用常理來解釋嗎?都是一樣的解釋不通,這條項鏈會出現在這裡,一定是你帶來的。」
沈望握緊了她的手,想到自己從一開始愛著的人就是她,他的心就怦怦直跳。
孟夏起身,拿著項鏈就往外走,「我去找二哥。」
她要去找一下孟冬。
她沒有前主完整的記憶,她不得記前主和沈望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要嫁給他,這些孟家人噤口不言,她也從不過問,認為向前走,不必再回望reads();。
現在,看來她有必要弄清一些事情了。
「夏兒,你等等,我也去。」
「不用!我一個人去,我問完就回來。」
孟夏搖頭,不讓沈望跟著她一起去。
「好吧,那你早點回來。」沈望點頭,不再勉強。或許有些話,他在場反而不好說。
叩叩叩……
「誰啊?」
「二哥,是我,夏兒。你睡下了嗎?」
「沒呢。」孟冬拉開門,看著門口站著的孟夏,側開身子讓她進來,「進來坐吧,你來找二哥有什麼事嗎?還是沈望有事兒出去了?」
「沒事!就是來找二哥聊一會天。」孟夏笑了笑,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孟冬笑著過去,倒了杯水給她,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那敢情好,二哥求之不得。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以前像跟屁蟲一樣天天跟著我跑,後來,認識了沈望,你就做起了乖乖女,不再跟著我亂跑了。這些年來,咱們兄妹二人,也一直沒有好好的聊過天。」
「呵呵!忙嘛。」孟夏乾笑了幾聲,然後看著孟冬,攤開手心裡的那條項鏈,問道:「二哥,這條項鏈,你見過嗎?」
「咦,你怎麼找到了?這是沈望送你的,你後來丟失了。現在又是從哪裡找到的?」
沈望送的?
可她卻是從沈望的包袱裡找到的。
這事不太對啊。
「二哥,你知道的,我四年前受了重重的打擊,有些事情都記不太清楚了。你記不記得,這條項鏈是沈望什麼時候送給我的?」
孟冬疑惑的看著孟夏。
她居然連這種事都忘了?
不過轉念一想,孟冬也可以理解,畢竟四年前大家以為沈望死了,她悲傷過度,選擇性的忘記和沈望的一切,這也是有可能的。
「你被羅大嘴的妹妹推進了河裡,後來,你脖子上就戴了這麼一條項鏈。羅大嘴看著眼紅,便傳言你和秦寶林有染,說那項鏈是秦寶林送的。當然,那時候,秦寶林是村裡最有錢的,她會往那裡猜,也是對的。不過,沈望卻說那是他送你的,所以,後來,爹就讓你們成親了。」
孟冬提起羅大嘴姐妹當初做的事情,還是忍不住的生氣。
「我掉河裡了?」孟夏驚訝。
這事也忒巧了,她掉河裡後,項鏈不見了,前主掉河裡後,項鏈就出現了。
難道事情真像沈望說的那樣?
孟冬怪怪的看著她,「這事你也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孟夏揉揉額角,一臉苦惱的道。
「你掉河裡後,沈望跳下水救你起來,羅大嘴又放謠言說你們是一對兒,因為你當時是被沈望抱回來的。那個羅大嘴,她就是想用謠言,讓你嫁不出去。」
這個羅大嘴一而再再而三的毀孟夏的閨名,真是壞到了極點reads();。
「原來是這樣。」孟夏輕道。
孟冬看著她一直在恍神,有些擔憂的問道:「三妹,你別想這麼多,現在你和沈望終於團聚了,這比什麼都好。以後,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就成了。」
「嗯,我知道了。」
孟夏點點頭,起身,「二哥,時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了。」
「嗯。」孟冬送她出了房門,細聲叮囑,「你早點睡,別想太多。」
「好!二哥晚安。」
「三妹晚安。」
孟夏回到房裡,沈望立刻就沖了過去,緊張的看著她,問道:「夏兒,你問出了什麼?」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孟夏笑了笑,道:「我隻知道,這條項鏈在我落水後丟了,而她卻是落水後得來的。她落水了,是你救的,據說,你是英雄救美,呵呵。」
沈望蹙了蹙眉。
「好了,我先去梳洗,時候不早了。」孟夏越過他,走去衣櫃前找了換洗的衣服,便去了凈房。凈房裡,水聲嘩嘩,沈望倚在門口,輕道:「夏兒,別想了,我覺得你的項鏈不會無緣無故不見,她也不會無緣無故得到項鏈,最有可能的就是你曾來過。」
「誰也解釋不清楚。」
孟夏靠在浴桶上,用力去回想,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過了好久,沈望問道:「夏兒,你洗好了沒有?」
「等一下。」孟夏回過神來,感覺水已冷了,便跨出浴桶,穿衣出來。
「披著,別著涼了。」走出凈房,沈望便拿著披風將她包了起來,彎腰把她打橫抱起,大步往床那邊走去。孟夏望著他,他低頭凝視著她,兩人沒有說話,卻有一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感覺。
將她輕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然後,沈望才去吹燈,上床,躺在她身邊。
「夏兒,過來一點。」
孟夏喜歡蜷縮著抱膝睡覺,因為她怕冷。
沈望卻覺得她這是一種沒有安全感的體現,許久不見她出來,沈望便伸手過去將她拉入自己懷中,用自己如火爐般的懷抱溫暖著她。
孟夏瞬間就繃緊身子。
低聲笑了笑,沈望摟緊她,在她頭頂,輕道:「睡吧!」
孟夏本以為他又要那個,見他沒有索要,隻是靜靜的抱著她,她這才放鬆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有了一個真人暖爐,還是因為真的累了,不一會兒,孟夏便睡著了。
她剛睡著就跌入了無邊的夢鄉裡,她站在一條河邊,看著自己掉進河裡,接著畫風一變,她站在一條陌生的河邊,看著一身粗布衣的沈望跳進河裡,卻從河裡抱起了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接下來……和沈望一起的一幕幕都像是放電影般的在眼前浮現,直到聞訊得知沈望墜崖,她摔了一跤,畫風又變,她就出現在白色的病房裡了……
「夏兒,夏兒,你醒醒……」
耳邊傳來沈望焦急的聲音,孟夏睜開眼,看著沈望溫柔的替自己拭汗,眼睛驟然酸漲,兩行清淚就流了下來。
沈望一怔,急急的看著她,「夏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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