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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章 振國公,親自動手傷兒

悍妻之寡婦有喜 農家妞妞 12210 2025-06-27 15:11

  

  105章振國公,親自動手傷兒

  「侯爺,我……」振國公夫人說著,伏在地上哭了起來,「我怎麼知道少言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嗚嗚嗚……」

  福媽媽也落下淚來,上前去扶振國公夫人,「夫人,你別這樣。快,快起來。」

  「我活著對不起侯爺,對不起振國公府上上下下,死了也無顏面對列祖列宗,侯爺,我先去向祖宗們道歉。」振國公夫人說著就要往地上撞去。

  為了這個振國公府,她連一個當著太後的閨女都舍了,現在還鬧出這事,侯爺又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到她的身上,這讓她怎麼承受得了。

  她癱在床上躺了兩天,想了兩天,以為隻要留著青山在,隻要皇帝沒有為難振國公府,這一切就都過去了。

  萬萬沒有想到,前面等著他們的還是絕路。

  不僅閨女被拘禁了,現在還落得連振國公府都要保不住的下場。

  她後悔,真的後悔一直嬌慣著莊少言和莊少敏,如今事情到了這一地步,真的是她的錯。

  侯爺說的對,慈母多敗兒。

  可事已至此,後悔有什麼用。

  福媽媽嚇了一大跳,連忙上前去扶振國公夫人,她擦了擦眼角,低聲勸振國公夫人:「夫人,您別這樣!你這樣子,侯爺心裡更難過。公子也知道錯了。」

  說著,她擡頭飛快的看了莊少言一眼。

  莊少言上前去扶她,「娘,我錯了。你先起來吧。」

  振國公夫人聽著抽抽泣泣地收了眼淚,由福媽媽和莊少言扶著起來。

  振國公上前,拖著莊少言就往外走,「走!你跟我去一趟。」

  「爹,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去哪裡?」振國公的力氣很大,箍得他的手腕很痛,莊少言立刻就掙紮,想要甩開振國公的手。

  他睨了一眼振國公,見他冷眉冷眼的,心裡有些害怕了。

  這是要拉他去哪裡?

  「去一個你該去的地方。」

  「侯爺,不要啊,你若是拉他去找攝政王,那少言他哪還有活路啊?」

  知夫莫若妻。

  振國公夫人太清楚他的性子了,當下就嚇了一大跳,連忙衝上去拽住了莊少言的另一隻手。

  莊少言一聽是要去找沈望,也嚇得雙腿發軟,那沈望是什麼手段,他沒見識過,也是聽過的。那地方當然是不能去的,說什麼也不能去。

  振國公扭頭,瞪著振國公夫人,不悅的喝道:「不帶他去負荊請罪,這府上的上上下下就全部一起共赴黃泉吧。」

  「不行!什麼大道理我都不聽,我隻知道,我隻有這麼一個兒子。」

  振國公夫人也不退讓。

  她心裡清楚,若她退讓了,這兒子怕是真沒活路了。

  振國公氣得抽出劍,大聲喝道:「你可以不鬆手,可別怪我心狠,我就把他的手臂留給你。」說著,他就作勢要吹下去。

  「啊——」

  振國公夫人大叫一聲,驟然鬆開手。劍並沒有砍下來,隻是嚇她的,待她回過神來,莊少言已經被振國公拉了出去。

  振國公遠遠的拋下了一句話,「福媽媽,看好夫人,若是夫人有什麼事,你們就仔細點自己的腦袋。」

  「是,侯爺。」

  福媽媽冷汗涔涔的扶著振國公夫人,輕聲安撫,「夫人,虎毒還不食子,侯爺帶公子出去,一定是已經有了什麼解決的辦法。」

  振國公夫人懨懨的點頭。

  她現在還能怎麼辦?

  隻能等!

  等結果!

  「爹,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莊少言被振國公一路拉出大門口,還被丟進了馬車裡,心裡也不禁發虛了。這不會是真的要去攝政王府吧?

  振國公跳上馬車,攔下了想要跳下馬車的莊少言,冷冷的外面的馬夫,吩咐:「去城南攝政王的別院。」

  沈望現在基本上都不回攝政王府,他去那裡找人,一準沒錯。

  「爹,爹,爹,我不去!」

  莊少言掙紮著又要下去。

  振國公甩手就狠狠的摑了他幾個巴掌,「別想逃!你有種做了,就別怕認賬。」現在除了親自上門認錯之外,他們哪還有第二條路走。

  想到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兒子,振國公直嘆氣。

  真是作孽啊,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他的債。

  ……

  城南別院。

  孟夏和王氏、孟冬,還有慕雲墨、小五,一直侯在孟父的床前,王氏握著他的手,一直跟他說話。大夥都心驚膽顫的等待著。

  等待,非常煎熬。

  王氏用手絹擦了擦孟父的額頭,深情款款的看著他。

  「你們都回房去睡吧,你爹這裡有我守著就好。」

  「娘,我們不累。」孟冬道。

  孟夏看著王氏的樣子,想要她可能有什麼話要單獨跟孟父說,便輕喚了一聲孟冬,「二哥,我們先出去吧。」

  「啊?」孟冬愣愣的看著她,「可是,爹還……」

  孟夏朝他眨了眨眼,孟冬便什麼也不說了,起身就和孟夏她們往外走。

  房門口,孟夏看著小五、慕雲墨和孟冬,道:「大家都先去睡一會吧。」大家一起守著也是不行的,尤其是小五和慕雲墨,大夫累壞了,若真有什麼事,大夫精神不好,更是壞事。

  「二哥,你帶雲墨去你隔

  二哥,你帶雲墨去你隔壁的客房。」

  慕雲墨擺擺手,道:「我的房間在小五隔壁,那是我小時候常住的房間,如果你們沒有動那個房間的東西,我想那房間裡的東西就還都是我用慣的。」

  孟夏聞言,點點頭。

  「那行,你先回房休憩一下吧。」

  「好!你也休息一下,別累壞了。」

  小五攜過她的手,「孟姐姐,你放心!我相信孟叔不會有事的,有孟嬸陪著他,他一定會沒事的。」

  「嗯,我也相信,我爹會沒事的。」

  小五鬆開她手,沖著她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孟冬沒有走開,他看著孟夏,道:「三妹,要不,我在外面守著,你回房去睡。」

  「不用,我們都回房去。」

  「可是,裡面就娘一個人,若是……」

  「二哥,你別小看了娘,娘不會讓他有放棄的念頭。」她相信,愛情的力量是最大的,現在能喚醒孟父的,也就隻有王氏了。

  孟氏雖不愛說話,平時也不對王氏說什麼好聽的話,可他在心時,王氏有多重要,孟夏是看得見的。

  這個時候給他們老兩口子時間和空間,其實也是好的。

  孟冬聽了,輕輕頷首,「那行!我們都回房合一下眼,這樣明天就換我們接替娘親照顧爹。」

  「對!二哥晚安。」

  「三妹晚安!」

  兄妹二人,方向各自回房。

  房間裡,王氏聽著孩子們都回房了,她便脫鞋,掀開被子上床,靜靜的躺在了孟父的裡側,手緊緊的牽著他的手。

  「武哥,睡覺了。咱們來比個賽,看看明早誰先醒來?」

  「武哥,你說,我膽兒小,晚上就睡裡面,你在外面保護我。若是有個什麼危險,你可以護著我。現在我心裡又害怕了,你可別忘了保護我。」

  腦海裡浮現出他白天在街上以身護著她的場景,王氏就淚眼婆娑,淚水從眼角流了下來。她伸手抹去眼淚,哽咽著又道:「武哥,你說等孩子都安定下來了,都成家立業了,你就便帶我,咱們老兩口子駕著馬車去雲遊四海,這話我記住了,你可不許耍賴。」

  等不到回應。

  房間裡,除了她的聲音就隻剩下從窗外傳進來的風聲。

  不過,王氏卻沒有放棄,她擦去眼淚,又不停不休的跟孟父說話。

  「武哥,晨曦的病還沒有好,你是一家之主,你得看著。」

  「武哥,二小子那個沒定性的,他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想法,你可要帶著他們認祖歸宗,讓他們都能留在故土,肆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武哥,夏兒也是讓人操心的,她雖然樣樣都強,可她就是因為太要強了。現在她和沈望的情況,哪能再不把婚事提上章程?這事你當爹的,該主持吧?」

  「武哥,小五說了,等美華來了,她就給她調理身子。如果順利的話,咱們明年年底也該做祖父母了吧?」

  「武哥,沈望已派人去接大小子兩口子了,等他們來了,你得訓訓美華。別一家人整出兩家人的話來,咱們哪有那麼多的想法,隻要他們兩口開心就行了。若真是命,沒孩子,咱們也認,對不對?」

  王氏輕撫著他粗糙帶有厚厚的繭的手掌,輕嘆了一口氣,道:「我就是隨便想想,你也有許多事情要辦,這家啊,少了你,不行的。我呢,少了你更不行。你知道的,對不對?」

  屋頂,孟夏躺在上面,聽著王氏的聲音,淚水叭叭叭的往下掉。

  她望著黑乎乎的天空,今夜不知是怎麼回事,不僅月亮不見了,連星星也沒看不到幾顆。天空就是猛獸張大的嘴巴,隨時都有可能會把這世間萬物一口就吞噬下去。

  孟夏眨了眨眼,眼淚順著臉龐流下來,流進了她的嘴裡。

  鹹鹹的,苦澀的。

  她雙手捂著臉,低低的抽泣著。

  往事一幕幕的湧上腦海裡。

  自從那場夢後,那兩年的事情,她全都記起來了。她不是來這裡四年多,她是已經來了六年多了。這六年多,孟父對她的寵愛,這一刻,全都湧上來。

  這古代就沒見過哪個當爹的會把閨女當成寶,比兒子還寶貝。

  可孟父就是這樣的特別。

  總是護著她,嬌慣著她,暖著她……

  孟夏想到小五擔憂的話,頓時,心痛如絞。

  有人跳上來,輕輕的在她身邊躺了下去,她馬上就聞到了熟悉的青草味道,接著她就落入了一個離熟的懷抱裡。

  孟夏再也忍不住,緊緊的回抱著沈望的腰,窩在他的懷裡,低低的,如受困絕望的野獸般低聲哭泣。沈望聽著她的壓抑的哭聲,心痛得無以加復。

  他隻能不停的輕撫她的背。

  過了很久,孟夏才鼻子和雙眼都紅腫的從他懷裡退了出來,她看著他被自己的淚水濕了一大塊的錦袍,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腦袋。

  沈望看著她,輕道:「沒事!你給我做一支檀木頭釵就行,我很好打發的。」

  他一邊說,一邊輕撫著她的秀髮。

  第一次,看到她哭成這樣。

  孟晨曦毒發時,她也會像這樣哭得像是失群的孤雁。

  長嘆了一口氣,沈望低頭看著她,「夏兒,以後想哭別忍著,憋壞了身子,我可就要守寡了。你還沒對人家負責呢,不是說好

  ,不是說好要娶人家入門的嗎?人家嫁妝都備好了,你卻遲遲不下聘。」

  孟夏聞言,不禁的笑了,擡頭看著他,嬌嗔:「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些?」

  「這不管到了時候,我也得想啊。前天,爹找我去後山,他老人家都把你的生辰八字給我了,就讓我趕緊把這事給辦了。夏兒,爹娘是真心著急,可又不想逼你。這次,等爹傷養好了,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答覆了?」

  沈望緊箍著她的肩膀,讓她不能閃躲的看著自己。

  「我爹真把我的生辰八字給你了?」

  「嗯,給了。」沈望一臉認真的道:「我騙誰,也不可能會騙你。」

  「那我爹怎麼沒跟我說?」

  「因為爹怕你不願意啊,又怕咱們八字不合,所以,讓我先拿咱們的八字去合一下。」沈望湊到她耳邊,輕道:「夏兒,你想不想聽聽我們的八字合出來的結果?」

  「不想!我不信這個。」

  孟夏推了他一下,但他紋絲不動。

  沈望笑了笑,存了心要逗她,「我把咱們的八字送去給覺靈寺的悟覺方丈,方丈隻是掃了一眼咱們的八字,他就立刻大驚失色,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了嗎?」

  因為皇太後去了覺靈寺,沈望還是沒有表面那麼放心,還是加馬加鞭的去了一趟,一是看望皇太後,二是拿他們的八字給悟覺方丈。

  孟夏看著她,問道:「兇夫煞妻?還是露水姻緣?」明眸輕轉,孟夏反將了他一軍。

  小樣兒,別以為她沒看穿她的心思。

  噗……

  沈望聞言,噗嗤一聲笑了,不可思議的看著風輕雲淡的說著這句話的孟夏。

  她還真是敢說。

  兇夫煞妻,露水姻緣,也說出來了。

  他們像是那樣的嗎?

  「錯!」沈望道:「天作之合,地設一對。這都不讓我震撼,真正令我震撼的是悟覺方丈接下來的話,他蹙眉看著我,好半天才找回聲音。」

  「他說了什麼?」孟夏也好奇了。

  那靈覺寺既是皇家寺廟,那方丈就一定是一個厲害的。

  不知他能從他們的八字中看透什麼?

  沈望深深的看著她,嘴角輕翹,伸手從孟夏的兇前取出那條九珠碧璽方塊的幸福英項鏈。手指輕輕摩娑著那上面的過碧璽,道:「悟覺方丈隻說了八個字,當然,並不是你剛剛的那些,而是緣定三生,異世重逢。後來臨別時,他又跟我說,是緣,是劫,一念之間。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輕輕放下她手中的項鏈,沈望問道:「夏兒,這話裡的意思,你能想明白?」

  孟夏點點頭,「明白。」

  「既然咱們的緣分是註定的,而我們也是相愛的,咱們成親吧?」

  「你這是求親?」

  「對!」

  「這樣也太沒誠意了吧?」

  「那我要怎麼表達自己的誠意?」

  「如果我告訴你,那就更沒誠意了。」

  「也對!我來想想。」

  「嗯。」孟夏回握住他的手,問道:「山參找到了嗎?」

  「夠了,十根,我已經交給小五了。」沈望低頭看著她,「夏兒,你那邊查到什麼了嗎?」

  他剛剛得到消息,李權已查到古煞門了,隻要抓到古霸天,相信背後的人也露出水面了。

  孟夏搖搖頭,「曲兒她們還沒有回來,你那裡有消息了嗎?」

  「李權查到是古煞門的人。」

  「古霸天?」

  大晉的古煞門也算是前三的門派,專做一直替人殺人的勾當。

  這時,林曲兒和青梅還有流光一起回來,曲兒跳上來,「夫人,下來談話吧?」

  「行!」孟夏和沈望一起下去,就看到流光和青梅架著一個男子,那男子一直嚷嚷著,「你們到底是誰?你們知不知道老子是古霸天,你們這是不想活了嗎?」

  古霸天?

  還真是剛說什麼來什麼。

  沈望上前一步,伸手拽著古霸天的衣襟,喝問:「古霸天,你是和誰做的生意?你難道不知孟武是本王的嶽父?你是想本王帶兵把你們古煞門夷為平地。」

  本王?

  古霸天定眼一看,認出了沈望。

  想到自己沒在振國公府拿到銀子,還被那振國公打傷,他心裡就有氣。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這麼狼狽的就被這幾人擒住,連古煞門都被他們三個帶著人給端了。

  想著,他也不沒有會職業操守了。

  「王爺,你不來找小的,小的也打算來找您。」古霸天笑得非常狗腿的道:「那個振國公府的大公子真是太混蛋了,他居然騙我說隻是一個普通人,是他的仇家,我若早知道是王爺的嶽丈,我古霸天說什麼也不可能接這生意。他列了一大堆那對夫婦的罪狀,我還當真以為是該殺之人。王爺,你要明查啊,我真是被莊少言給誤導的。」

  振國公府?莊少言?

  孟夏目露戾光,想到屋裡如今生死未蔔的孟父,孟夏就恨不得去振國公府把那個莊少言給殺了。

  那王八蛋,第一次見面就覺得他流裡流氣的,想不到居然還敢有殺人的動機。

  想想那個阿正不啊的振國公,孟夏真的想不能,他怎麼會有一個這樣的兒子。

  「他騙你,你就上當?你,古霸天沒有那麼蠢吧?」孟夏

  吧?」孟夏微眯著眼打量著古霸天,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孟夏又問流光,「古煞門呢?」

  「回夫人的話,端了。」

  孟夏輕瞄了古霸天一眼,冷冷的道:「這個人渣也不必留了,弄遠一點,別髒了我的這一畝三分地。」

  夫人?

  古霸天大吃一驚,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孟夏,久久都無法出聲。

  沈望的聲音如臘月寒冬的冰塊一般,冷咧的道:「雙眼挖了。」

  流光一愣。

  這個……

  他扭頭看了古霸天一眼,當下就明白沈望為什麼要這麼說了。

  古霸天回過神來,打了冷顫,連忙道:「三少,饒命啊,我真的是被莊少言給誤導的。你們都已經把我的古煞門給端了,就放我一條生路吧?」

  「放了你?讓你去害更多的人嗎?」

  「不不不!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生意了,隻求三少饒我一命。」

  孟夏冷笑了一下,古霸天的心就跌入了谷底。這是不給他生路了,可他連死都不知是誰把他的古煞門端了,這也太窩囊了吧?

  「你們到底是什麼幫派的人?」

  「想知道?」孟夏問道。

  古霸天猛的點頭。

  孟夏笑了笑,道:「無影門。這樣你會不會死得瞑目一點?」

  無……無影門?

  這孟三少不僅是女的,還是無影門的人,這也太讓人震撼了吧?

  「流光,拉他出去。」

  「是,門主。」

  流光故意透露孟夏的身份給古霸天聽,果然,古霸天聽了之後,更是瞪大雙眼,嘴巴都張成了O字型。

  古霸天沒有掙紮,也沒有再求饒,甚至都不嚎一下,就那樣愣愣的被流光帶走。

  「王爺,夫人,振國公來了。」門房江伯走了進來。

  沈望和孟夏相視一眼,輕輕頷首,「讓他進來吧。」

  這麼晚還來,應該是知道莊少言又惹禍了吧?前面皇太後捅破了天,剛送去靈覺寺,現在他唯一的兒子又買兇殺人,這又該怎麼處置?

  沈望很想聽聽振國公的解釋。

  「去花廳等,這裡別吵到娘了。」

  沈望牽著孟夏去花廳,感覺到了她的手在輕輕顫抖,甚至她全身散發出來的怒氣,他也感受到了。孟冬聽到聲響也從房裡出來,見沈望回來了,曲兒和青梅也回來了,他連忙也去花廳。

  這是有消息了嗎?

  如果讓他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傷了他娘,他非要活活打死那個王八蛋。

  「沈望,你回來啦!」孟冬走進去,坐了下來,看著曲兒和青梅,問道:「曲兒,青梅,有消息了嗎?這事是誰幹的?」

  青梅忿忿的道:「居然是那個振國公府的莊少言。」

  莊少言?

  孟冬的腦海裡馬上就浮現了那個人的模樣,那個長得一身痞子氣息的高門子弟,當時就覺得他礙眼,沒想到,他們還會成了仇人。

  「王八蛋,我去殺了他。」

  孟冬起身,氣呼呼的就要往外走。

  「二哥,馬上振國公就來了,咱們聽聽他怎麼解釋。」孟夏喊住了孟冬。

  「他來做什麼,不是該兒子過來嗎?」

  「我兒子也來了。」正說著,振國公就推著莊少言進來,進了花廳,振國公就力一推,將他推倒在地上,「攝政王,我已把這個孽子帶過來了,要殺要剮全隨你。」

  說完,他也跪到了莊少言身邊,「攝政王,微臣有罪,教子無方。」

  沈望低頭看了過去,隻見莊少言的臉又紅又腫,臉上還有清晰的手指印,很明顯是被振國公打過了。

  孟冬沖了上去,拽著莊少言的襟口就一拳一拳的掄了下去,「我打死你這個王八蛋,我爹跟你無怨無仇的,你為什麼要買兇殺我爹呢?」

  莊少言被人這麼一打,剛想掄起手反擊,可被振國公冷眼一瞪,他立刻就收回手,任由孟冬打著撒氣。

  沈望和孟夏也不喊停,冷冷的看著孟冬打莊少言。

  這打是輕了,他們要的更多。

  振國公看著沈望和孟夏冷眉冷眼的,沒有一絲表情,心裡明白,這氣不是這麼打一下就能消的。他長嘆了一口氣,忍住心中的痛。

  「攝政王,不知孟老爺的情況如何?」

  「生死未蔔,隻剩一口氣。」

  莊少言一聽,立刻就不幹了,他被人打成這樣,可那老頭子竟沒死,那他豈不是很虧?他想也沒想便推開孟冬。孟冬見他還敢還手,更如嗷嗷直叫的狼撲了過去,把莊少言按在地上打。

  「爹,這不公平。人都沒死呢,為什麼要打我?」

  聞言,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莊少言。

  這是人話嗎?

  他的意思是人死了,打他才是應該的。

  振國公被他氣死,偷偷的睨了一眼面色不好的攝政王。這個臭小子,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青梅和林曲兒作勢要上去打莊少言,如果可以,她們真的恨不上立刻抽劍把這個王八蛋捅成馬蜂窩。

  孟夏冷冷的勾起唇角,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莊少言,她輕輕的道:「侯爺,看來他是要辜負你的用心良苦了。孟夏是敬仰侯爺的,侯爺做事向來正義凜然,從不私坦。前幾天的皇太後的事情,孟夏可是對侯爺更是佩服,這般決定,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的。」

  她清楚,振國公拉著莊少言來這裡,無非就是想負荊請罪,保住莊少言的一條命。

  沒想到,這個莊少言竟是這麼的渾,連這份苦心都辜負了。

  「孟姑娘,你這一席話,實在是讓老夫慚愧啊。這事我這個做爹的也有脫不了關係,古話說,養不教,父之過。這孽子如此不知悔改,我真的是……唉……」

  振國公說著,慚愧的垂下腦袋。

  真的是沒臉見人,來之前,他打著那樣的主意,現在,就是給他一百張嘴,他也說不出口。

  「曲兒,你去找小五過來一下。」孟夏突然吩咐。

  「是,夫人。」

  曲兒匆匆離開,繞過莊少言時,她還是稍停了一下,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其實,她更想直接揣他幾腳。

  真是人渣。

  沈望和孟冬疑惑的看著孟夏,不明白她突然要找小五過來是為了什麼?

  不一會兒,小五過來了。

  她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地上跪著和打架的人,走近孟夏,輕問:「孟姐姐,請問有什麼事嗎?」

  孟夏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道:「小五,坐。」

  小五點點頭,坐在她身邊,側過臉看著她。

  孟夏移開視線,看向孟冬,道:「二哥,別打了。」

  「為什麼?這種人渣,我今天就是打死他,那也是為民除害。」孟冬很不能理解的看著孟夏。

  「為了這種人,打疼了你的手,我不心疼呢。別打了,我不可能放過他。」

  聞言,振國公渾身一震,嚯的擡頭望著她。

  孟夏卻沒有看他一眼,而是又扭過頭去問小五,「小五,我爹身上的傷口在哪裡?你可記得?」

  「記得!」

  「那行,我知道了。」孟夏點點頭,坐正,看向振國公,道:「侯爺,我爹如今暈迷著,不僅身中四刀,還被踩得內出皿,能不能醒過來,還得等三天。我敬侯爺是條漢子,也敬侯爺愛國愛民,今天我就給侯爺一個面子,我不要利息,我隻要莊少言身上受跟我爹一模一樣的傷就好。不知這樣,侯爺覺得公不公平?」

  振國公愣愣的看著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他能說不公平嗎?

  人家的要求已是最低的了。

  他這時候,還能說出讓人家饒過一次的話嗎?

  不能!

  就是用整個振國公府來換莊少言的性命,這樣的話,他都說不出來。

  「怎麼?侯爺有難處?」孟夏淡淡的追問,可那股自帶的威懾之力卻是壓得振國公有些透不過氣。他扭頭看了莊少言一眼,嘴裡立刻就像是含了一嘴的黃蓮一樣,苦不堪言。

  然而,這苦,他是自找的。

  莊少言當然不願意,當下就不管不顧的叫了起來,「爹,不能答應!我會沒命的。」

  莊少言的話,讓振國公的臉紅了,又紅又燙。

  這話臊死他了。

  「會沒命?」孟夏冷冷的笑了笑,「你莊大公子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是草嗎?我告訴你,今天我這個要求還是看在振國公的面上,若不是,我直接送你上西天。你別以為本姑娘有不敢的事情,我告訴你,傷了我的家人,你就得有死的準備。」

  孟夏的話,讓振國公更是臊得擡不起頭。

  是啊!他兒子的是命,別人的就不是命嗎?

  別人就活該嗎?

  「我同意!」

  振國公艱難的說出這三個字。

  沈望一直不表態,他這是表明了讓孟夏處置。

  「爹,我可是你兒子,你唯一的兒子啊……」莊少言真不敢相信,振國公居然就這樣把他推了出去。

  孟夏點點頭,話鋒一轉,道:「侯爺,你剛說了,子不教,父之過。現在我給你一個教育兒子的機會,待會小五把傷口的位置畫出來,由侯爺親自動手吧。」

  說完,孟夏把袖中的玄鐵匕首丟到了振國公面前。

  當的一聲。

  振國公父子的心,同時顫了一下。

  莊少言看著那把匕首,不停的搖頭,嘴裡喃喃,「爹,不要,不要啊……」

  等了好久,振國公才顫抖著手去撿匕首。

  林曲兒找來了筆墨,小五走下去,站在莊少言面前。這時,慕雲墨沖了進來,奪過小五手中的筆,道:「我也記得傷口的位置,我來。小五你對看看孟叔的情況,看看要不要換藥?」

  一個王八羔子的身子,他可不願意讓小五瞧著。

  小五愣了愣,道:「我剛去看過啊。」

  「那你去看看晨曦吧,今晚大家忙著,也沒人去照看他。」慕雲墨執著筆,不動,因為小五還沒有離開。

  林曲兒看穿了慕雲墨的小心思,便道:「小五姑娘,你去看看我家少爺,這裡由慕公子來,也是一樣。」

  小五疑惑的看著他們,想了想,算了,還是去看看自己的寶貝徒弟吧。

  這徒弟天資過人,一教就會,碰到不懂的,你再細講一遍,他就可以理解了。照這麼下去,不用十年,他就會成為一個少年神醫。

  小五剛離開,慕雲墨就用蠻力扯開了莊少言的錦袍,露出了上身。沈望拍拍孟夏的手,輕道:「夏兒,你和青梅先出去吧,這裡由我看著,不會少他一個刀窟窿的。」

  孟夏想到青梅也是雲英未嫁,便起身帶著青梅

  身帶著青梅和林曲兒到後面的屏風後,三人站在那裡聽動靜。

  振國公不時的看向沈望,目光中有著哀求。

  沈望看著,輕嘆了一口氣,莊少言該死,孟夏這樣的決定都已是大度了。饒了他是不可能的,按自己原先的想法,莊少言就得死。

  不過,振國公到底是良臣,也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輩。

  「侯爺,動手吧。是死是活,咱們各自聽天由命。你該知道,這已是最大度的對他了。我說過,這外世上,我在三人之下,萬人之上。夏兒說怎麼處置,我都不會有意見。你若不信我嶽丈的傷勢,你可以到房裡去看,你也知道的,我四處找百年山參,如今,我嶽丈也是由山參吊著一口氣,能不能硬闖過去,這得看他的意志力。今天,我把話再說清楚一點,如果莊少言福大命大,保住了一命,他也不會再世襲的侯位。從此以後,振國公府不再會有世襲的侯位。」

  沈望不想再看到他那樣的眼神,便直接把話挑明了說。

  振國公頹喪的點頭。

  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別人真是沒有趕盡殺絕。

  「好了。侯爺請動手吧。」慕雲墨畫好了記號,孟冬掃著不停動來動去的莊少言,慕雲墨出聲嚇莊少言,「彆扭來扭去的,若是把墨汁散開,侯爺下刀的位置錯了,你很有可能會一刀斃命。」

  振國公手握著匕首,不停的顫抖。

  莊少言不敢動了,卻是擡眼看著振國公,「爹,不要啊,兒子會沒命的,兒子還不想死啊……」

  「來不及了,太遲了。」振國公搖搖頭,潸然淚下。

  莊少言聽了,一臉灰敗。

  他錯了!他後悔了!

  可沒有人會給他機公。

  振國公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然後看著莊少言,道:「能不能活下去,這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如果你想活著,你就要知錯,你就要堅持下去。或生或死,這都掌握在你的手裡。」

  說完,他拉開匕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因為他知道,下刀的位置稍偏一點都有可能讓莊少言當場斃命。

  是啊,子不教,父之過。

  他現在就來教教這孩子。

  隻是,太遲了。

  他應該多關心他,他應該阻止自家媳婦嬌慣孩子的。

  其實,他沒有阻止,就是因為他也嬌慣。

  誰讓他這輩子就隻有一兒一女呢。

  匕首的寒光讓莊少言害怕,此刻,他彷彿已經看到了閻王殿,而閻君就是那個端坐在正位上的沈望。他真的後悔,隻是也真的太遲了。

  「啊……」

  身上劇痛傳來,莊少言忍不住的嚎叫,額頭上冷汗涔涔。

  這種清楚的感覺到身上的疼痛一點一點滲著進來,真的是生不如死。

  「啊……」

  第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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