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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章 調查(感恩節,留言獎幣幣)

悍妻之寡婦有喜 農家妞妞 12085 2025-06-27 15:11

  

  114章調查

  沈望微眯起狹長的鳳眸,眸中冷光爍爍。現在隻要查清這一切,他才能把這些年發生在自己身上和孟夏身上的事情弄清楚。

  孟夏也派人去查過八賢王,可就是一點結果都沒有。他就是他表面那樣的賢和閑,然而,他們卻都不相信這表面的一切,八賢王不是聖賢,他不可能白得像張紙。

  慕雲墨站了起來,面色凝重,「叡安,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現在就去安排。」

  「嗯,這事不能拖,一定要快。」

  「好,我明白的。」

  慕雲墨匆匆離開了,沈望也準備離開,剛走幾步,他又停了下來。扭頭返回那副巨大的字畫前,撂開字畫,後面赫然現出了一個暗櫃。

  他從拇指上取下扳戒,把扳戒往櫃子上的凹形上按去,櫃子門就彈開。他從裡面取出邊防圖,再把這幾天讓人趕工出來的新邊防圖放了進去。

  老狐狸想要邊防圖,他就讓他取去,隻是,他別去送死就行。

  東玉朝,樂亭縣。

  十天的時間,秦家村的人全部已搬離,八賢王和沈勒、高大人、秦寶林一起去驗收。看著空蕩蕩的秦家村,秦寶林心裡有些失落,畢竟這裡是生他養他長大的地方。

  感情是有的。

  八賢王看著空無一人的秦家村,笑眯眯的拍拍秦寶林的肩膀,「秦老闆,這事辦得好啊。你一個才俊,有勇有謀還有財,我想讓高大人提你當鎮長,可高大人說了,幾年前,你當了一年的鎮長就沒幹了,所以,我就想啊,這鎮長之位你既無意,我們也不強求。不如這樣,泉州城馬上要成立商會,你來當這商會總管,如何?」

  高大人聞言,雙眼一亮。

  泉州城的商會總管,這是多擡舉秦寶林?

  這商會總管那可是油水多多,你想不要都不行。

  高大人想著想著,就憂傷了,如果不是出了虎子那事,那他的二女婿一定是秦寶林。有個商會總管的女婿,他還愁什麼啊。

  唉……

  高大人暗暗的長嘆一口氣。

  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結果還賠上一個閨女。

  成立商會也是朝廷剛下來的旨意,商會歸戶部所管,每個城都設一個商會,意在讓所地區的商人有一個組織,這樣朝廷哪天想要捐收,由商會帶頭並組織就行。

  聽說,這個提議還是八賢王提出的。

  可卻沒有人知道,這是兩年前,孟夏給八賢王的提議,朝廷準備了兩年,這才實施下來。

  「王爺,秦某何德何能,泉州商界前輩不少,我的老東家更是赫赫有名的大商賈,秦某有今天那都是因為有老東家一直幫襯。王爺如果要先商會總管,秦某倒是可以向王爺推薦一下。」

  八賢王聞言,哈哈大笑,滿目賞識的看著秦寶林,「秦老闆,有你這一席話,這商會總管之位更是非你莫屬。你年紀有為,還懂得知恩圖報,本王最是喜歡這樣的人。你就別推辭了,再說下去,本王會認為你這是矯情。」

  秦寶林低頭,眉頭緊皺,思忖再三,擡頭拱手應道:「既然如此,那秦某人回去想想,改天給王爺答覆。」

  八賢王滿意的點點頭。

  沈勒卻是冷冷的哼嗤了一聲,一眼都不想多眼秦寶林。

  高大人心裡也冷哼,這秦寶林可真愛拿喬,這麼好的事情,你還要想那麼久?他暗斥一聲,「果真是一個矯情的東西。」

  幾人巡查了一圈,便一起回縣城。

  八賢王把關卡圖紙給了高大人,讓他安排人下去,那一帶不得百姓私自進山。他又安排了一排自己的人去山裡紮營,那些各地牢裡的死囚犯陸續押送到了懸崖底下的山谷。

  以後,那裡就是死囚犯的終結一生的地方。

  挖礦,打鐵,這些就是他們的生活。

  ……

  八賢王回京去了,帶走了搖鈴,沈勒很是鬱悶,氣他不把搖鈴給自己。沈勒在想,如果他有了搖鈴,那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潛回大晉。把沈望和沈承業全都施於引魂術,那他想要什麼都可以讓他們去辦,就是皇位,沈承業也會乖乖禪讓給他。

  有這麼一勞永逸的辦法,他都不明白,八賢王到底在磨機什麼?

  何必要那麼辛苦,大費周張呢?

  一直睡到上午,沈勒才懶懶的起床,他推了一下身邊的妙齡女子,「起床,服侍爺更衣。」

  這是高榮軒送給他的,他沒問來歷,反正知道高榮軒不敢背後耍手段。既然給了,不要白不要,要來暖床還當丫環使,這也沒什麼不好。

  那女子睜開眼,有些迷茫的坐了起來,她伸腰打了個哈欠,身上的錦被就滑了下去。沈勒偏過頭一看,見她慵懶的樣子甚是迷人,便有了邪意。

  他笑嘻嘻的壓上去,擡起她的腿就直接進入。

  沒有任何前曲。

  那女子嗯哼一聲,隨即擡起纖纖玉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扭動著腰肢。

  她剛有了感覺,沈勒卻已抽身離開,也不管她是不是被吊在半空中難受,冷冷的喚了一聲,「服侍爺更衣。」

  呃?

  這麼快?

  那女子瞄了過去,見已經軟趴趴的了。

  真沒勁。

  連高榮軒都不如,還一直戴著面具,夜裡睡覺都不摘下來。

  她光光的下去,服侍著更衣梳洗

  下去,服侍著更衣梳洗,沈勒瞧也不再瞧她一眼就離開了。那女子難受著呢,見浴桶裡的水還熱著,便又加了熱水,也準備泡個澡。

  她坐在浴桶裡,心裡空虛得發慌,那股子躁氣還吊著。她沒輒,便像往常一樣自己來辦,一邊辦,一邊低低的叫著。

  突然,一隻大手從後面伸了進來,嘴巴也被還有著熏人的口氣的大嘴堵住。

  她感覺到了嘴唇上的鬍子,不用看,也知是誰來了。

  這不是高榮軒,還能有誰呢?

  嘩啦一聲,桶裡的水溢了出去,高榮軒已經在水裡了,兩人扭成一團,水花如浪般的潑了出去。

  沈勒走到知縣府大門了,突然想起自己沒有帶錢袋,便又折了回去,不料,卻撞見高榮軒和那女子正戰著,他見那高榮軒神面色不對,便明白,這老匹夫服了葯。

  那女的,也夠孟。

  浴桶裡,地上,牆角,桌面……

  哪哪都有他們。

  見他們終於消停了,沈勒也沒有打算避著,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高大人,你可真是好興緻啊。不知高夫人知道了,她會怎麼想呢?」

  兩人猛地聽到他的聲音,不由的嚇了一大跳。

  「靳公子,你聽我解釋,我……」

  「不用解釋了,男人嘛,我還不懂。」

  高榮軒見沈勒真的沒有生氣,便放下心了,他起身穿了衣服,笑眯眯的道:「這丫頭隻能先放在這裡照顧公子,我家那老虎婆知道了,可不得了。公子也莫氣,我這就帶公子去一個好地方。」

  好地方?

  又是那種地方吧?

  像是看懂了沈勒的意思,高榮軒笑著道:「不是那地方,勒公子去了便知,保證公子喜歡。」

  反正也沒什麼事,沈勒想,那去看看吧。

  兩人一起去了百花戲院。

  先是聽曲,戲台上有個花旦正在唱戲,儘管濃妝艷抹,整了一個大花臉,但沈勒還是被那雙很像貓眼的眼睛給吸引住了。

  那雙眼睛真正是嫵媚。

  她淡淡掃過來,你都能感覺連骨子都在顫抖。

  沈靳隻覺那女子看著面熟,那女子也朝他看來,明顯的怔了一下,隨即又淡淡的別開眼。這……難道她認識自己?不可能啊。

  沈靳心思百轉,一雙眼睛已不能從那女子身上移開。

  高榮軒扭頭看了沈靳一眼,心想,這事成了。

  他悄悄起身,到後台給了戲班的老闆五百兩,湊到他耳邊輕言了幾句,那戲班老闆一邊聽一邊點頭。前台,曲終,人下台,進了後台,那女子淡淡的掃了高榮軒一眼,便去洗清臉上的妝容。

  高榮軒定眼一看,嗬,好一張絕色的臉。

  那雙貓眼雖是嫵媚,可鑲在她的臉上卻又讓人不敢褻瀆,她身上彷彿有一種高貴的氣質,讓人不敢侵犯。

  「牡丹,這位是高大人,咱們的知縣大人。」戲班老闆熱心的為他們介紹彼此,「高大人,這位是我們百花戲院的台柱,牡丹姑娘。」

  高榮軒一聽,立刻就笑了,「牡丹可是花中之王,姑娘擔得起這個名字,哈哈。」

  「高大人謬讚了。」牡丹淡淡的行禮。

  高榮軒笑著點頭,離開。隻是,他離開前,別具深意的看了戲班老闆一眼。

  戲班老闆會意,眨了下眼。

  牡丹去後面換了衣服,出來時,戲班老闆指著梳妝台上的茶盞,道:「牡丹,你的潤喉茶,喝吧。晚上還有好幾場呢,你的嗓子可得好好保管。」

  「不喝了,我房裡還有。」

  牡丹淡淡的離開,「我累了,先回房。」

  戲班老闆一怔,連忙端著茶追了上去,一臉討好的笑著,「牡丹,你房裡的早就涼透了,來,喝這個,我剛沏的。」

  牡丹輕瞄了他手中的茶盞一眼,然後目光定在戲班老闆的臉上,戲班老闆的手一抖,茶盞險些掉了。他強扯著笑容,目不斜視的看著牡丹。

  牡丹勾起唇角,接過茶盞,不過卻是端著回房去了。

  戲班老闆驚了一身的汗,想要追上去,又不敢。

  剛剛牡丹看他的眼神,真的讓他心裡發寒,那雙眼睛似乎能夠直直的看進別人的心裡去。他拍拍兇口,緩了緩,低低的斥罵了自己一句,「真沒用!不過就是一個賣唱的,你怕什麼?你自己才是老闆。」

  這樣,戲班老闆才又抹了汗,擡頭挺兇的尾隨牡丹而去。

  這裡是他的地盤,他沒必要做賊。

  牡丹回到房裡,就把茶盞裡的茶水全倒去澆花了,洗乾淨後,她又倒了茶進去,不動聲色的把一整杯喝完。眼角餘光瞥去,果然就看到戲班老闆鬼鬼祟祟的趴在門上,透過門縫往裡看。她冷冷的勾唇,撫著額頭起身,走到床前,砰的一聲倒了下去。

  她扭動著身子,低聲嘟囔了一句,「怎麼這麼熱?」

  戲班老闆笑眯眯的離開了,心想,這是成了。

  他揣著懷裡的那張五百兩銀票,心裡甭提有多爽了。

  那廂,高榮軒領著沈靳來到牡丹房前,耳尖的他聽到裡面的動靜,隻是想了一下牡丹那雙貓眼,他的心就酥了。他心想,等沈靳玩膩了,他來接盤。

  聽著裡面不尋常的聲音,沈勒轉身就走,他是來找那位貓眼姑娘的,可不是跟高榮軒來這裡鬼混的。

  「欸,靳公子,你

  靳公子,你這是要去哪裡?」

  「高大人,你不是說帶我來找牡丹姑娘嗎?」

  沈靳的語氣中滿是不悅。

  高榮軒急急的拉住他,指著房門,道:「我的公子啊,這裡面的可不就是牡丹姑娘嗎?你都到人家房門口了,你還要往回走?」

  他心想,如果你執意要走,我也不留,我進去便是了。

  聞言,沈靳一愣,怎麼會是牡丹?

  剛剛那聲音?

  他疑惑的看向高榮軒,高榮軒立刻就綻開一抹輕佻的笑容,「公子,女人就是那麼一回事?不就用來暖床的嗎?等公子和她有了關係,她還能捨得公子?」

  「她和別的女子不一樣!」沈靳喝道。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高榮軒這麼說她,他就很生氣。

  他和她也不過就剛剛在外面戲堂裡見過一面而已。

  高榮軒被他嚇了一大跳,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生氣,「靳公子,難道你早就認識牡丹姑娘了?」

  「沒有!」沈靳搖搖頭。

  「那公子進去吧。」高榮軒一肚子的猜疑,但也知有些話不能問。他用手肘輕撞了戲班老闆幾下,朝他示了個眼色,然後,兩人離開。

  沈靳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推門進去。

  床幔已放下,裡面的美嬌娘正低低的傳來誘人的聲音,沈靳快步過去,撂開床幔時,他的脖子立刻就感覺到了一股寒氣,泛著寒光的匕首已抵在他的脖子上。

  對方看到他,一愣,然後收回匕首,笑諷:「想不到公子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實質卻是如此的道貌岸然。」

  沈靳看著眼前如野貓般的女子,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他看著她,隻覺應是認識很久的,可他又能確定真的沒見過。看著她忿忿的小臉蛋因為生氣而爍爍生輝,紅唇高高的噘起,眸中的怒氣如兩簇小火苗在跳躍。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世上有女子可以這麼的鮮活。

  鮮活?

  他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個詞。不過,他認為很恰當。一般的女子,不是潑辣,就是什麼恭良淑德,而她卻是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呢?

  他還是說不出來。

  沈靳覺得自己的心,有一種的新的東西不顧他的意願就往裡湧。

  他笑了笑,坐了下來,「原來你是裝的。」

  「難道我還要任人魚肉?」

  「任人魚肉?」沈靳笑了笑,他覺得這姑娘說話怎麼這麼風趣?

  「難道我現在處境不像是放在菜闆上的魚肉嗎?」牡丹想到戲班老闆和高榮軒的所作所為,眸子就冷了冷。

  「哈哈……」沈靳放聲大笑,牡丹就那樣一臉不滿的看著他,沈靳連忙停了下來,「姑娘真是風趣,不過,你也很聰明。隻是,你就不怕對方武功高強,你的匕首一點也不管用?」

  「我管不了那麼多。」牡丹有些倔強。

  沈靳瞧著,覺得她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便問:「牡丹姑娘何故以賣唱為生?」

  「逼不得已。」牡丹咬著唇,眼眶微紅。

  沈靳瞧著,心就揪成一團,無由的疼痛,「一切都過去了,以後,由我保護你。任誰也不能再傷秋毫。」

  「我才不信!」牡丹收起剛剛表露出來的軟弱,換上一副強勢的樣子,「我才不要!靠樹樹倒,靠人人跑,靠天靠地,還不如靠自己。」

  沈靳被她給震撼了,愣愣的看著她。

  牡丹朝他翻了個白眼,「怎麼?沒見過美人啊?」

  「呵呵!」沈靳笑了。

  牡丹上下打量了他一圈,道:「你跟那高榮軒是一夥的?」

  「不是!」

  「那你不是跟他一起來的嗎?」

  「一起來的是沒錯,可站在一起,並不代表是一路人。」沈靳笑了笑。

  高榮軒之於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個墊腳石,用完後,隨時都可以踢到一邊去。

  牡丹彎唇笑了笑,「怪不得還有幾分人樣。」

  語氣中滿是鄙視。

  這話若換了別人來說,沈靳一定會氣到一劍砍了那人的腦袋,可是牡丹說的,他不僅不生氣,還跟著她一起笑了。

  「多謝誇獎。」沈靳笑著打揖。

  「噗……」牡丹噗嗤一聲笑了,笑起來那雙眼睛更是好看,璀璨如星光。

  沈靳又看傷了眼。

  他想,他這是遇到桃花劫了,不過,就算是劫,他也認了。

  「牡丹姑娘,如果你不喜歡這裡,那我帶你離開吧。」沈靳在想,她這樣的性子在這裡遲早吃虧。

  「不!」牡丹搖搖頭,「在這挺好的,起碼有口飯吃。」

  「你信不過我?」

  「當然信不過!」牡丹直言不諱,「我若是相信你,那我才是真的傻。一個男人跟我這樣的情況下見面,還說要帶我離開,如果不是我的腦子壞了,就是你另有目的。你帶我離開,我要給的代價,估計也不小。」

  「哈哈哈……」

  沈靳又笑了,這一次比剛剛要更純粹一點。

  如果剛剛他還在懷疑這個女人會不會有目的,那麼現在,他是一點懷疑都沒有了。這就隻是一個特別的女人,而且是他看上的女人。

  他看得上的女人不多,就她一個,以前的王妃,側妃之類的,都不過是政治上的一個籌碼而已。然而,她不一樣,他可以不問

  他可以不問她過去,卻可以與她攜手未來。

  「你走吧!不送。」

  牡丹倒在床上,拉過被子蒙頭睡覺。

  沈靳捨不得走,可又怕自己把人給嚇壞了,便起身離開。

  他走出房門,便看到戲班老闆和高榮軒正用一種猥瑣的眼光看著自己,他也不惱,掏出五張一千兩的銀票給戲班老闆,「從現在開始,牡丹是這百花戲院的老闆,她想唱就唱,你再也不能管她。」

  呃?

  這麼是什麼情況?

  不僅戲院老闆傻眼了,就連高榮軒也傻眼了。

  沈靳也不理他們,繼續道:「打今個兒開始,好吃好喝伺候著,明白了沒有?」

  高榮軒連忙踢了戲院老闆一腳,低聲斥道:「你被五千兩銀子喜傻了吧?還不快謝謝勒公子,就你這破戲院,你一輩子也掙不到五千兩。」

  戲院老闆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誰說掙不到的,一個牡丹,他就掙了這麼多啊。若是再多一個荷花,一個芙蓉,一個蘭花的……他何愁沒錢掙?

  再說了,他現在是從一個老闆變成了小廝,他不願意啊。

  「怎麼?不願意?」沈靳微眯起雙眼,一身冷氣就散了出來。

  戲院老闆不由的打了冷顫,拿著銀票有些討好的道:「爺,你看這銀子是不是?」

  「嫌少了?」沈靳不悅。

  戲院老闆硬著頭皮,道:「爺不知道,我這戲院是祖上留下來的,我可不想在自己的手上給敗了,可是爺若是真的想給牡丹姑娘,那?」

  這人很聰明,說話是說一半,留一半,又能讓人聽明白。

  沈靳冷冷的笑了一聲,「嫌少,那我就再加一點。」

  戲院老闆聞言就笑了,一臉期待的看過去,這時,沈靳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直接把他提了起來,「再加上你這條命夠了嗎?」

  戲院老闆拚命的蹬著腳,雙手用力去扳沈靳的手。

  高榮軒在一旁看著,嚇得不敢再說話。

  他知道這人不簡單,僅僅是看八賢王對他的態度就知道了。對於一個如此重要又神秘的人,他沒有理由賠上自己的前途去得罪。

  戲院老闆的臉由漲紅變成醬紫,直到他覺得自己就要死了,沈靳才鬆了手。他軟軟的順著牆根滑了下來,癱著不動了。

  「還要嗎?」

  「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

  「哼——」沈靳用力踢了他一腳,「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說完,他就離開了。

  高榮軒也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急急的追了上去。

  沈靳和高榮軒離開後,房門嘎吱一聲從裡面拉開,戲院老闆身子往後仰去,眨眼間,他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牡丹姑娘,看來這個人是上釣了,可他是那個人嗎?」

  「是不是,以後就知道了。」牡丹勾唇笑了笑,把手伸向戲院老闆,「拿來吧?」

  「拿什麼?」戲院老闆裝假。

  「難道要我搜身?」牡丹說著就要動手,戲院老闆連忙把五張銀票掏出來遞給她,一臉肉疼的道:「牡丹姑娘,那可是我賣戲院的銀子啊。」

  「這戲院,我記得不是你的吧?」牡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伸出手去,「拿來。」

  「沒有了,就五千兩。」戲院老闆想要走人,卻不料聽見牡丹,說道:「不給也行!我回頭跟門主說,你把我賣了,可卻隻收人家五面兩。我告訴你,這個價你也收,你也太缺心眼了。」

  「給給給!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向你陪禮道歉。以後,我一定還個高一點的價錢。」

  「還有以後?」

  「沒,沒了。」

  「這還差不多。」牡丹把銀票收妥,砰的一聲,關了房門。

  戲院老闆看著微微顫抖的門闆,嘀咕:「你就不能輕一點嗎?你這是在拆門還是拆房子?」

  「如果可以,都拆了。」牡丹懶懶的回了一句。

  「你還是想想該怎麼摘下那人的面具吧?」

  「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牡丹躺在床上,笑得像隻狐狸,「門主,牡丹給你掙了不少,這次該有賞了吧?」

  大晉,南城別院。

  慕雲墨來找沈望後,兩人就進了書房密談,院子裡,因為天氣不錯,所以,王氏和孟夏就扶著已能下床的孟父到院子裡來曬太陽。

  「爹,坐這裡。」

  「先不坐!你有事就去忙,讓你娘扶著我走走就行了。」孟父搖搖頭,這半個月來,他躺在床上連骨頭都快要生鏽了。

  「那我也扶著你吧。」孟夏沒有鬆手。

  孟父停了下來,扭頭看著她,道:「真不用,你娘扶著就行了。海棠姑娘的嫁妝還沒有備完,要不,你們幾個一起上街去置辦一些回來。正好海棠姑娘也在這裡,首飾啊什麼的,依她的喜好來置辦,這樣會更好。」

  那邊,海棠聽了,連忙應道:「孟叔,你們選的我都喜歡。」

  青杏她們聽著,笑了。

  「海棠,你這是多想嫁啊。」

  海棠被她們笑習慣了,也不再像以往那樣扭捏,乾淨就認了,「是啊,我就是想嫁,你們誰若是遇到洪興那樣的好兒郎,肯定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林曲兒笑道:「瞧瞧,海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我這不是叫臉皮厚,我這叫順應自己

  叫順應自己的心。夫人說了,心最重要,喜歡一個人又不是偷搶擄殺,也不礙著誰。承認了,你們還開心的笑了,這不是挺好的嗎?」

  海棠現在是想通了,反正她和洪興也快要成親,認不認兩人之間有愛都是一樣的。

  何不讓大家聽著開心一下?

  孟父和王氏聽著她們的聊天內容,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他們是過來人,在那樣的人家裡,兩人又是那樣的身份,私奔算是一件驚世駭俗的事情。

  孟夏瞧著爹娘深情凝視的樣子,便笑著鬆開手,往青杏她們那裡走去。爹娘之間的感情很好,她看著開心。以前在現代常看到有文章說,父母之間有愛的家庭,孩子也是愛笑,充滿愛心,而且陽光自信的。

  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她笑著朝書房那邊望去,心想,幸好他們現在相聚了,而且還打開了心結。不久的將來,他們就可以給晨曦一個美滿的家。

  青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彎唇笑了笑,「夫人,慕公子都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不知道!應該不是小事。」孟夏搖搖頭。

  慕雲墨來時,雖然還跟往常差不多貧嘴幾句,但是她能感覺得到,他眸底沒有往日的歡脫。

  書房裡。

  「雲煙有消息回來了,她已經接近了那個面具男,不過,這事也急不來。那人的警覺性很高,如果沒有真正得到他的信任,怕是看不到他的真面目。」

  慕雲墨收到雲煙的信,便急著來找沈望了。

  他想了想,還是把那件事給說了出來,「聽說,秦寶林回鄉主持了一個搬村的事情,現在的秦家村被朝廷徵用了,到處都設了關卡,那一帶外人不得進去。」

  「八賢王的手筆?」沈望問道。

  「對!他已經回京復命去了,那裡的事情交給了面具男和高榮軒。對了,秦寶林還當選上了泉州城的商會總管,你說這事會不會有什麼蹊蹺?」

  「有什麼好奇怪的,秦寶林的能力擺在那裡。」沈望覺得這事沒什麼特別的。

  他想,秦寶林在東玉大有作為,以後就更沒時間來這裡了,這樣不也挺好。雖然他和秦寶林把話說明白了,可是哪個男人看著另一個深愛自己媳婦的人,心裡會沒有一點疙瘩?

  「你這是怕他來搶孟夏吧?」慕雲墨卻不認可他的說法,秦寶林的能力是擺在那裡,可比他厲害的,資歷比他深的人,泉州也有啊。

  重點是,他為八賢王把秦家村的遷走了,八賢王就保他坐上商會總管的位置。

  慕雲墨覺得這上八賢王太奇怪了,也就是他太乾淨了,太賢,也太閑了。

  放眼天下,哪個皇親國戚暗地裡沒有自己的收入,沒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可他就是沒有,一點都查不出來。

  「叡安,孟夏跟八賢王認識多年,八賢王又幫助她很多,你能不能找個機會問問孟夏,這八賢王到底是怎樣的人?」

  慕雲墨心想,或許,孟夏會知道一些。

  「她也在查八賢王。」

  「什麼?」慕雲墨驚訝的叫了一聲。

  「怎麼?這事讓你覺得這麼奇怪?」孟夏提著食盒進來,從裡面端了幾盤點心,「來,吃點!這一聊就是一晌午,飯也不吃,你們不餓?」

  「我們有要事商量。」慕雲墨抓了塊點心就往嘴裡塞,口齒不清的道。

  沈望溫柔的笑看過去,問道:「夏兒,你們吃了沒有?」

  「吃了,誰會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孟夏給他們各倒了杯茶,推到了他們面前,「八賢王那個人,我是自認看不透,他看著很單簡,可卻給我一種他不該這麼簡單的感覺。」

  沈望和慕雲墨相視一眼,兩人一邊吃一邊聽她講。

  「現在放眼東玉朝,他是最富有的,他的產業很多,但不是他在打理,甚至,外人不會把那些東西和他聯繫在一起。你們知道鹽幫和漕運,那些都是他的。那些什麼礦山,田地的就不用提了。」

  慕雲墨簡直就不敢相信,這麼說來,那八賢王就更不可能是簡單的人了。

  鹽幫,漕運,那可是每一個國家的稅收之最。

  這麼說來,他得有多少錢啊?

  「他怎麼做到不用管,也可以掙錢的?」

  孟夏笑了笑,反手指著自己,「因為他有我這個幕後軍師。我給他培訓了十個出色的掌櫃,那十個掌櫃再各教出十個,如此下去,你認為,他還需要凡事都親力親為嗎?」

  「你?」慕雲墨此刻的樣子很滑稽,太多他沒有想到的事情了。

  他看向沈望,由衷的道:「叡安,你撿到寶了。以後,我家若是沒飯吃了,我們全家都得靠孟夏賞口飯吃。」

  「呵呵!不是我撿到寶了,是這個寶把我撿了回來。」沈望含情脈脈的看著孟夏。

  「得了!你們別虐我了,我看著都要成雞皮疙瘩了。」慕雲墨嗔了他們一眼,不停的搓著手臂,彷彿真能從手臂上搓下雞皮疙瘩一樣。

  孟夏很嚴肅的看著慕雲墨,「八賢王的老底,我那邊查了一個多月了,可什麼也查不出來。相信,你們俠義閣也一樣。我覺得,這事隻能從他的那些產業來入手,找到賬本,知道銀子都往哪裡去了?或許,這樣就能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慕雲墨有些想不通,八賢王是她的

  賢王是她的恩人,她以前也幫他做事,現在又查他,這是怎麼回事?

  「孟夏,你也查八賢王?」

  孟夏點頭,臉色凝重,「四年前,他出現後,我的生活發生了太多的變化,以前,我把精力都放在晨曦體內的毒,還是報他的恩情上,我從未去細想過當時的細節。直到,你說倍思親是從海外來的毒,我才重捋了當年的種種。藍氏不可能有倍思親的毒,這樣分析下來,我自己都被嚇到了。」

  現在想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孟夏心裡都是發寒的。如果真是那樣的一個人,那自己就是助紂為虐多年,而且還把仇人當成了恩人。

  現在秦大石失蹤了,完全找不到人了。

  她想,或許秦大石已經被人察覺有異,被滅口了。

  一個個與當年有關聯的人都死了,很明顯那個背後的人是不想讓她知道真相。

  「現在,他找我要平谷城的邊關要防圖,我就更加懷疑他的動機了。」孟夏雙手包著茶盞,越握越緊。

  八賢王以為孟夏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但卻並不知道孟夏並不是愚昧報恩的人。她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如果因為她而引起兩國交戰,百姓流離失所,那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她覺得,就八賢王的那些恩,這些年,她為他做的,已足夠。

  慕雲墨是第一次聽到邊關圖的事情,平谷城是東玉和大晉的邊界,八賢王要那裡的邊關要防圖,這個意圖真的太明顯了。

  如果那個面具男真是沈靳,那他想要做什麼就更不難猜了。

  「邊防圖,你要給他?」

  「給!」孟夏和沈望異口同聲的道。

  慕雲墨看著他們默契的樣子,笑了笑,道:「你們一定不會交真的,對不對?」

  「肯定得真啊。」孟夏搖頭,「不是真的,他會相信!你認為他那麼小心的一個人,他們不派人去查證?」

  他們就是要給真的,不僅是真的,還要真的幹一場。

  如果他真想開戰的話。

  「你們可告訴不能啊。」慕雲墨急了,如果給了真的邊關要防圖,那不就等於為他打開了通往大晉的大門嗎?那硝煙四起,生靈塗炭的場面,他可想而知。

  「不給真的,他就會死心?」沈望拍拍慕雲墨的肩膀,「雲墨,你的聰明勁哪裡去了?」

  「我?」慕雲墨瞧著他們眸中的笑,突然用力拍了一腦門,「我怎麼忘記了請君入甕的故事?」

  這兩人,全是腹黑的。

  「隻是請君入甕哪裡夠?我們還得暗渡陳倉,聲東擊西,拋磚引玉……」孟夏臉上的笑逾發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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