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苡晴那副依舊試圖抵賴、不肯認錯的模樣。
雲翠心中的怒火瞬間如火山噴發般徹底燃起,那原本就清麗的面龐此刻被怒意漲得通紅,眼中迸射出駭人的厲光,厲聲呵斥之聲彷彿能穿透天際「既然你到現在還死不承認,那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你這個不知廉恥、專門勾引人的下賤女人,今日我非得讓你嘗嘗厲害,好好給你個教訓,讓你知道什麼叫敬畏和規矩!」
雲翠怒不可遏之下,毫不留情地施展起強大的法術,一道道絢麗的光芒如同毒蛇般朝著慕苡晴急速射去,那威力之強,彷彿能將天地都撕裂開來。
慕苡晴隻覺自己像是突然間被捲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旋渦之中,周圍的聲音如雷鳴般越來越大,越來越嘈雜,彷彿有無數的惡鬼在耳邊嘶吼。
她的腦袋像是被重鎚狠狠敲擊,開始變得昏沉起來,雙腿也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軟綿綿的,身體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就在她感覺自己即將完全支撐不住,就要被那無盡的黑暗吞噬的時候,奇迹般的事情發生了。
她的身體似乎開啟了一種神秘的自我保護機制,一道耀眼的金光猛地閃過,緊接著,一面閃爍著五彩斑斕光芒的護盾悄然出現,緊緊地護在了她的四周,那光芒璀璨奪目,彷彿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眾人見狀,頓時大吃一驚,他們清晰地察覺到她所修鍊的竟然是名門正派的高深功法,而在這修仙世界中,本就存在著正邪不兩立的規則。
正派之人向來瞧不起那些歪門邪道的修行之法,而那些歪門邪道自然也不屑於與正派為伍。
一時間,整個弟子居如同被投進了一顆炸彈,直接炸開了鍋。
眾人紛紛露出憤怒的表情,覺得她必定是正派派來的卧底,目的就是破壞這裡的平衡,於是紛紛叫嚷著要斬殺她,那喊殺聲震天動地,彷彿要將整個天空都震塌下來。
裴晏清聽到身後的騷動,緩緩轉身,看向慕苡晴所在的方向,正好看到慕苡晴被金光護盾籠罩的畫面,心中震驚之餘,不知該作何反應,內心掙紮著是否該出手相助。
慕苡晴看到眾人憤怒的目光如利刃般刺來,心中彷彿有一群小鹿在亂撞,一陣慌亂如潮水般將她席捲。
她獃獃地站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該如何開口去解釋自己那複雜而尷尬的身份。
那股慌亂漸漸轉化為深深的無助,她顫抖著嘴唇,帶著哭腔囁嚅著,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我不是,我沒有……」
然而,她這微弱的聲音就如同石沉大海,很快便被周圍那洶湧澎湃的憤怒喧囂所淹沒。
此刻,那些人的眼中唯有憤怒在燃燒,彷彿要將她吞噬一般,沒有人願意停下去聽她那蒼白無力的解釋。
裴晏清內心劇烈波動,目光緊盯著被眾人包圍的慕苡晴,猶豫再三,終於上前一步,聲音如冰似霜地問道「怎麼回事?」
慕苡晴猛地擡起頭,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讓整個世界都變得模糊起來。
就在淚眼朦朧間,她突然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裴晏清正緩緩走向她。
那一刻,心中頓時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光,彷彿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給了她繼續堅持下去的勇氣。
一旁的女弟子依舊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那尖銳的嗓音讓慕苡晴的耳膜生疼。
雲翠則在一旁不停地控訴著她的種種惡劣行徑,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鎚一樣敲打著她的心。
被眾人的聲音徹底淹沒的她,此刻看著逐漸靠近的裴晏清,就像是看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那種渴望得到幫助的心情強烈到讓她忍不住想要向他伸出手去求助。
可當她的目光觸及到他那冷淡的表情時,那絲剛剛燃起的希望猶如被一盆冷水澆滅,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她失落地垂下眼睛,口中喃喃自語:「你……是不是也不信我?」
那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委屈,彷彿在訴說著她內心深處的痛苦。
裴晏清走到混亂的中心,冷聲道「都住手,我來處理這件事。」
他環視一圈,目光最後落在慕苡晴身上,眼神複雜。
裴晏清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整個弟子居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慕苡晴看到裴晏清那冷漠的眼神,心裡一陣刺痛,勉強擡起頭,聲音哽咽地說「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錯…你要相信我...」
裴晏清看到慕苡晴絕望的樣子,心中一痛,但表面依舊冷靜。
他環視四周,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是宗門內部事務,外人不得幹涉。慕苡晴,你隨我來。」
慕苡晴愣住了,猶豫著是否要跟隨,但在眾人憤怒的目光中,她明白自己別無選擇,隻得顫抖著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跟上裴晏清的腳步。
(裴晏清領著慕苡晴快步走向偏僻的後山,周圍的樹木遮蔽了陽光,給人一種陰森詭秘的感覺。
途中,他的臉色陰沉,眉頭緊鎖,顯然在思考著什麼。
直到帶著慕苡晴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確保四下無人後,語氣冷淡「解釋吧,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慕苡晴看著裴晏清冷淡的態度,心中既感激又心痛。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我真的隻是替雲翠師姐傳個話,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那些情書和定情信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聽完慕苡晴的解釋,裴晏清沉默良久,眼神複雜地看著她,彷彿在權衡她話語的真實性,語氣依舊冷硬「你覺得我會相信嗎?昨晚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慕苡晴眼中泛起淚光,咬緊唇瓣,強迫自己不要哭出來,聲音哽咽「我...隻是覺得傳個話而已,並不會有什麼問題,為什麼……為什麼你一點都不信我?」
裴晏清看到慕苡晴眼中的淚光,心中一軟,但還是強忍住,聲音略微緩和「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要瞞著我?如果真的隻是傳話,為什麼要用雲翠的身份?」
慕苡晴聽出他語氣的變化,心中燃起一絲希望,急忙解釋「我...我本來就不認識薛書生」
慕苡晴哽咽著將事情經過告訴他。
聽著慕苡晴的解釋,眼神中閃過一絲動搖,但很快又恢復冷靜「你說的這些,有什麼證據嗎?」
慕苡晴一聽到證據就慌了,昨天雲翠把她單獨拉走還去了很偏的地方,一切都是她口頭傳述,哪裡有什麼證據,擡頭看著裴晏清,眼中滿是委屈和痛苦「我...我真的沒有騙你,我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但這就是全部的真相。」
看到慕苡晴眼中的委屈,內心天人交戰,但表面依舊冷靜「你讓我如何相信?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慕苡晴感到一陣絕望,低下頭,聲音顫抖「我真的沒有證據,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哪怕隻是一點點。」
她緩緩擡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我們之間難道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裴晏清看到慕苡晴脆弱的樣子,心中一痛,但還是強忍住,聲音冷淡「我需要時間考慮,現在,你先回去吧。」
慕苡晴愣在原地,眼中閃過失望和痛苦,她咬著嘴唇,攥緊拳頭,強忍著淚水「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此刻她內心滿是痛苦,得不到信任的感覺真的很難受,轉身欲走,腳步虛浮,搖搖欲墜。
裴晏清看到慕苡晴轉身要走,內心一陣慌亂,下意識伸手想要拉住她,卻又在即將觸碰到她的瞬間收回,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和懊惱「等等...」
語氣依舊冷淡,但眼神中閃過一絲柔軟「我...我會調查清楚的。」
慕苡晴聽到裴晏清的話,腳步頓住,緩緩轉身,淚眼婆娑地看著他,聲音哽咽「你...你真的願意相信我嗎?」
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既期待又害怕聽到他的回答。
裴晏清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波動,眼神複雜地看著慕苡晴「我會公平地調查。如果你所言屬實,我會...」
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我會給你一個公正的交代。」
慕苡晴聽出裴晏清話中的猶豫和不確定,心中一痛,但還是強裝鎮定點了點頭,眼中淚光閃爍「謝謝你...」
聲音輕若蚊吶,轉身緩緩離開,背影顯得異常孤單。
裴晏清看著慕苡晴離去的背影,內心掙紮,手不自覺地攥緊,又鬆開,最終還是沒有叫住她,低聲喃喃自語「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眼中閃過一抹堅定,準備開始他的調查。
慕苡晴漫無目的地在後山遊盪,內心的痛苦幾乎要將她吞噬。
夕陽的餘暉灑在她的身上,給她鍍上一層悲傷的金色。
裴晏清悄悄跟在慕苡晴身後,看著她孤單的身影,心中充滿了矛盾。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既想安慰她,又怕自己的行為會被誤解。
慕苡晴來到一棵古老的槐樹下,靠在樹榦上緩緩滑坐在地上。她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臂彎裡,無聲地啜泣。
她就這麼一個人坐在那裡,直到入夜,慕苡晴才離開。
裴晏清一直守在遠處,看著慕苡晴離去。
夜幕降臨,他走到槐樹下,發現地上有慕苡晴留下的手帕。
他猶豫再三,最終彎腰撿起了手帕。
裴晏清將手帕放進懷裡便直接去找雲翠,得知了薛書生的住所便直奔他的宅邸。
薛書生原本不想接見他卻在看見那個相思子吊墜後還是見了他。
裴晏清來到薛書生的庭院,見到他後,心裡五味雜陳,他實在是很難接受慕苡晴會看上這麼一個白面書生,自己哪裡不如他了?面無表情地問道「薛兄,我有些事想請教。」
說罷,將相思子吊墜拿出「這個吊墜,是否是你送給雲翠的?」
薛書生看到吊墜時微微一怔,隨即笑著說道「這確實是我在花燈會上送出的吊墜。」
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過,並非送給雲翠,而是那日的姑娘的,相識三年,我早已厭煩了雲翠,打算那天晚上和雲翠談清楚的卻不料在那日遇見那個姑娘,既然她是替雲翠來的,我不如將錯就錯,哄她收下。」
聽到薛書生的解釋,裴晏清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強忍著內心的嫉妒,冷聲道「你說的那個姑娘,是誰?」
薛書生輕笑一聲,看向裴晏清,眼中帶著些許戲謔「看來這位兄台你很在意啊。」
頓了頓,湊近裴晏清,壓低聲音道「不過,她可是送了我一把摺扇當做贈禮,你說她是不是也對我有意?」
薛書生得意洋洋的拿出一把山水摺扇故意扇了扇風。
聽聞此言,裴晏清心中翻江倒海,卻強裝鎮定,冷冷地看了薛書生一眼「多謝告知。」
說完,轉身便欲離開。
見裴晏清轉身就走,薛書生突然開口道「慢著。」
薛書生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那位姑娘雖替雲翠來,但我看她神色純真,不知情的模樣。你若在意,不如親自問問她?而且我也想知道她的想法」
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裴晏清一眼。
裴晏清停下腳步,背對著薛書生,聲音低沉「這不關你的事。」
說完,大步離開,背影顯得有些僵硬。
看著裴晏清離去的背影,薛書生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轉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