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桑晚檸一身婚服還未脫,獨自在鹿鳴軒外哭哭啼啼的。
慕苡晴一大早被吵醒,她坐起身扯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揉揉發疼的太陽穴問道「苓妹,誰在外面哭?」
「好像是新來的姨娘在哭」苓妹端來洗臉水給慕苡晴洗臉。
「嗯?她為何在我們這哭?」慕苡晴用水清洗完臉疑惑的看著她。
「好像是昨夜被王爺趕出新房了。」
「嘖……」慕苡晴走出鹿鳴軒看著眼睛已經哭成大胡桃的桑晚檸擡手扶起她「你怎麼了?」
「王爺……王爺把妾身趕出來了。」
「罷了,別哭了,我去找他。」慕苡晴拿出帕子替她拭去眼淚「瞧,這麼標緻的小美人要是再哭下去可就不美了。」
「嗯,妾身不哭。」桑晚檸吸吸發酸的鼻子。
「嗯,真乖。」慕苡晴溫柔的揉揉她發頂,她本就比桑晚檸高了許多,這麼一對比桑晚檸倒有種小鳥依人的感覺,她輕輕的牽起桑晚檸的手「走吧。」
顧煜桉看著眼前空空蕩蕩,隻有床鋪上殘留著淡淡的香氣,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氣,拿起桌上放著的一把匕首朝牆上甩去,猛地刺入牆壁。
慕苡晴剛踏入喜堂便看著一把匕首,被猛地朝牆壁刺去,她下意識護住桑晚檸,然後隻聽\"咣當\"一聲,匕首落地。
顧煜桉目光緊盯著她,沉默了許久,隨後走到她面前,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匕首。
慕苡晴蹙眉握緊桑晚檸的手「王爺你?」
顧煜桉看起來十分平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微笑,他把匕首放到桌子上,然後轉身坐到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指敲了敲桌子,語氣冰冷,淡淡地說道「王妃找本王所為何事?」
慕苡晴把身後的桑晚檸推到面前質問道「新婚之夜你把新娘趕出去了?」
顧煜桉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新娘,隨後笑了笑,說道「那又如何?」
「如何?你看她哭的多傷心?」慕苡晴指指桑晚檸哭紅的眼睛。
顧煜桉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發出一陣輕笑,語氣冰冷,緩緩地說道「王妃可真是善良啊,居然還能顧得上別人?」
「三年前你我成親,你丟臣妾一人,讓臣妾獨守空房,三年後你又讓另一個女子像臣妾一樣獨守空房。」慕苡晴控訴道。
「那又如何?」顧煜桉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冷笑一聲,說道「本王做事,還輪不到王妃來教訓」
「我竟不知你如此不可理喻?」慕苡晴蹙眉。
「本王可從未覺得自己不可理喻」顧煜桉眼神微冷,語氣冰冷,他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但卻顯得有些僵硬,盯著眼前的慕苡晴,緩緩開口道「不過,既然王妃這麼善良,那就讓她留下來陪你吧」
說完這句話,便起身離開了房間,沒有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
顧煜桉回到房間,坐在桌前,拿起桌上的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充滿了諷刺,看著手中的酒杯,端起來,一飲而盡,將手中的酒杯捏碎,瓷杯的碎片紮進肉裡,鮮皿流了出來,但他卻彷彿沒有感覺到一般,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的碎片。
他將匕首握在手裡,指尖輕撫過刀刃,冰冷鋒利,似乎隨時都能劃破肌膚,將刀刃對準自己的手掌,狠狠地刺了下去,鮮皿順著刀刃流淌下來,滴落在地上,發出\"嗒嗒\"地響聲。
低下頭,看著自己皿肉模糊的手掌,發出一陣輕笑,眼神中充滿了嘲諷,他伸出舌頭舔舐著傷口,鮮紅色皿液在嘴裡散發出淡淡的腥味,讓他感到十分滿足。
他又將水果刀放回到桌子上,然後緩緩走到床邊,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晴姐姐……」果兒看看好像很生氣的顧煜桉又看看倔脾氣的慕苡晴。「你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
「難道他就不過分嗎?」慕苡晴蹙眉望著喜床不發一言。
「王妃,您……和王爺一直未同房?」桑晚檸怯怯道。
「嗯」慕苡晴垂眸頷首。
「為何?」
「因為晴姐姐老是將王爺拒之門外,兩年多快三年了也不讓王爺碰她。」果兒忿忿不平道。
「晴姐姐,要不你還是去看看王爺吧?」苓妹擔憂的看著「王爺隻有你能勸得動。」
「原來……」桑晚檸苦笑著「王妃,你去哄哄王爺吧」
慕苡晴總感覺顧煜桉又要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心裡早就有點擔憂又過不去自己那道坎。
快三年了,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顧煜桉對她的好,可是心中的那道坎還是沒辦法過去。
「罷了,去看看吧」慕苡晴起身往歸瀾苑走去。
「原來王爺一直深愛著王妃,那我又算什麼?」桑晚檸望著他們二人離開的方向喃喃道。
一踏入歸瀾苑便安靜的嚇人,禁閉的門扉,庭院內一個人都沒,苓妹,果兒自覺的退在外面等候,畢竟這種情況還是讓她們獨處的好。
「王爺?你這是在幹什麼?」她眉頭一皺,想起來上次的事情頓覺不妙,打開房門就見安靜的顧煜桉,目光落在他還在滴皿的手上。
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擔憂地望著自己的女子,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怎麼?擔心本王?」
「誰擔心你了?」慕苡晴嘴上說著不擔心,手上卻在翻找著金瘡葯和紗布「隻是看看你死沒死透」
顧煜桉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擔憂地望著自己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真是可笑,難道在王妃眼中,本王就這麼容易死嗎?」
「沒死透?那臣妾幫你一把」慕苡晴小心翼翼的剔除掉碎片,對著傷口撒上金瘡葯,然後用紗布纏好,故意使勁一系。
顧煜桉感受著手腕處傳來劇烈地疼痛,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冷聲道「王妃可真是好心啊!」
「不客氣,是臣妾應該做的」滿意的看著已經被包紮好的手。
顧煜桉目光微冷,語氣冰冷,緩緩地說道「王妃應該知道本王最討厭別人自作主張」
「嗯」慕苡晴捧著他的手應到。
顧煜桉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擔憂地望著自己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語氣冰冷,緩緩地說道「王妃應該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夠插手的。」
慕苡晴看著掌心上的手離開,擡頭看著他「臣妾……知道了」
顧煜桉冷哼一聲,說道「希望王妃以後不要再自作主張」
「好,臣妾明白了」慕苡晴有點生氣的離開。
顧煜桉看著她離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輕笑一聲,自言自語道「還真是一個蠢貨」
慕苡晴走到門口回頭看著顧煜桉「就不應該對你好,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哼」
顧煜桉聽到這句話,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冷聲道「好心當作驢肝肺?那本王可得好好感謝王妃才行」
慕苡晴聞言不理他,轉身關上門。
顧煜桉看著緊閉著的房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言自語道「王妃你還是不懂本王啊。」
果兒和苓妹看著氣沖沖的慕苡晴問道「晴姐姐,你和王爺……」
「別提了」氣沖沖的拂袖而去。「我就不應該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