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壬擡起頭,臉上滿是淚痕,眼裡滿是愧疚,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哽咽道「對不起,姐姐,都是我沒用,害你受傷了」
看著他紅腫的眼睛和委屈的神情,慕苡晴的心一軟,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伸手抱住他,柔聲安慰道「沒事,不哭,姐姐不是沒事嗎?」
也壬忍不住哽咽起來,緊緊地摟著她的腰,將頭埋在她懷裡,聲音沙啞地說道「都怪我沒用,要不是因為我,姐姐也不會受傷」
慕苡晴感到心裡一陣心疼,伸手輕撫他的頭髮,柔聲安慰道「好了,別哭了,小壬才不是沒用,小壬最勇敢了」
也壬漸漸止住哭聲,慕苡晴鬆開他,拿出手機給學校打電話請假,然後帶他回去。
回到家中,她拿出藥箱,給他抹了葯,然後輕聲安撫他睡下,回到房間包紮自己的傷口。
第二天,也壬依舊沒有去上學,慕苡晴也請了假在家陪他。
直到第三天,慕苡晴實在放心不下他,便決定帶他去學校。
來到學校後,她先帶也壬去找王慧琳,向她說明情況,然後帶著他進教室。
班裡的同學們見到也壬,紛紛湊過來,七嘴八舌地詢問他的情況。
也壬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輕聲回答著他們的問題。
慕苡晴站在教室門口,看著也壬在班裡的同學們中間,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心裡十分欣慰,見老師正往這走,她便離開了。
叮鈴鈴~上課鈴聲響起,老師走進教室,準備上課。
這時,一個小紙團從講台上飛了過來,落在也壬的桌上。
也壬打開紙團,隻見上面寫著:"哈哈~窩囊廢,縮頭烏龜,還要女人保護。"
也壬皺著眉頭,看著紙條上的字跡,心中一陣憤怒,他轉頭就看見黃毛沖他扮鬼臉。
也壬死死地咬著牙關,腮幫子因為用力而微微鼓起,額頭上青筋暴起,彷彿下一秒就要爆開一般。
隻見他突然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那動作之迅猛,連桌椅都被帶得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緊接著,他邁開大步,如同一頭髮怒的公牛直直地朝著黃毛沖了過去。
眨眼間便到了黃毛跟前,他伸出右手,如同鐵鉗一般牢牢地抓住了黃毛的衣領,然後將其狠狠地往上一提。
與此同時,他瞪大雙眼,裡面燃燒著熊熊怒火,對著黃毛厲聲質問道:「你剛剛說誰是縮頭烏龜?有種再說一遍!」
此時的黃毛看到也壬站起身朝自己走來時,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過神來。
他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冷笑,擡起手毫不費力地推在了也壬的兇口上,同時不屑一顧地回應道:「喲呵,怎麼著?難不成你還真想跟我動手啊?」
也壬的雙拳緊緊地握在一起,由於太過用力,手指關節都已經泛白,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可他似乎渾然不覺疼痛。
他那冰冷刺骨的目光猶如兩把利劍直直地射向黃毛,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充滿憤怒和警告意味的話:「我告訴你,別以為我怕了你!做人不要欺人太甚!」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極點的時候,一直在講台上關注著這邊動靜的老師終於看不下去了。
她一個箭步衝到兩人中間,雙手分別搭在也壬和黃毛的肩膀上,用力往下按了按,試圖讓他們冷靜下來。
接著,老師面色陰沉地開口呵斥道:「你們兩個都是同班同學,應該和諧相處才對,怎麼能一言不合就動手動腳呢?」
被老師這麼一攔,原本還氣勢洶洶想要繼續挑釁的黃毛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下去。
他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違抗老師的命令,隻得狠狠地瞪了也壬一眼,然後不情不願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這樣結束。下課鈴聲一響,黃毛就迫不及待地聚集了一幫平日裡與他關係要好的狐朋狗友,浩浩蕩蕩地走到也壬面前。
他歪著頭,斜著眼睛,一臉挑釁地沖著也壬喊道:「喂,臭小子,剛才不是挺能耐嗎?現在有本事你照著這兒打呀!」
說著,他竟然不知死活地把自己的臉湊到了也壬跟前。
也壬二話不說,揚起拳頭朝著他的臉砸去。
這一拳砸下去,黃毛頓時慘叫一聲,捂著鼻子後退幾步。
其他人見狀,紛紛上前,想要教訓也壬。
然而,他們都沒有想到,也壬雖然年紀小,卻身手不凡,三下五除二便將他們全部打趴在地。
黃毛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雙手捂住流皿不止的鼻子,一臉憤恨地看著也壬,咬牙切齒地罵道「臭小子,你竟然敢打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也壬冷冷一笑,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嘲諷道「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弄死我?」
黃毛氣得面紅耳赤,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揮舞著拳頭向也壬衝去。
但他哪裡是也壬的對手,很快便被也壬制服,按在地上打得鼻青臉腫。
這時路過的老師看見了,很是生氣,厲聲道「你倆都叫家長來。」
也壬從黃毛身上起來,撇了撇嘴,一臉不屑地說道「叫就叫,誰怕誰?」
黃毛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被揍腫的臉,惡狠狠地瞪著也壬,咬牙切齒地說道「臭小子,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老子會讓你跪在地上求饒!」
慕苡晴正忙著手中的工作時,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屏幕上顯示著「高一三班班主任」幾個字,心中不由得一緊。
接通電話後,對面傳來了老師焦急的聲音:「慕苡晴女士嗎?我是薈文中學高一三班的班主任,有件事需要和您說一下,您家孩子也壬今天把同班同學打傷了,請您儘快來一趟學校吧!」
聽到這裡,慕苡晴心裡「咯噔」一下,急忙向單位請了假,匆匆趕往學校。
當她氣喘籲籲地趕到學校辦公室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那個鼻青臉腫、頭髮染成黃色的男生,不用想也知道他就是被也壬打傷的同學。
而在旁邊,也壬則筆直地站著,臉上滿是倔強之色,彷彿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
慕苡晴見狀,心裡大概明白了幾分情況。
她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到老師面前,面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老師,真是給您添麻煩了。」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了,隻見一個衣著光鮮亮麗、全身都是大牌服飾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眼神輕蔑地掃過慕苡晴和也壬,然後趾高氣昂地對老師說道:「我的寶貝兒子怎麼會被打成這樣?到底是誰幹的?一定要嚴懲不貸!」
老師趕忙起身介紹道:「這位是打人學生也壬的家長,這位是受傷學生的媽媽。咱們先坐下來好好溝通一下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
然而,那女人根本不聽老師說話,徑直走到慕苡晴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後,冷嘲熱諷地開口道:「喲,原來這就是打人兇手的家長啊,看你這樣子,果然是從孤兒院出來的,一點教養都沒有,居然還帶著個小孤兒,難怪能教出這麼暴力的孩子呢!」
這些話猶如一把把利刃刺進了慕苡晴的心窩,她氣得渾身發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但理智告訴她,絕對不能衝動行事。畢竟這所高中是全市最好的學校,教學質量和師資力量都是一流的,如果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導緻也壬無法在這裡繼續讀書,那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裡,慕苡晴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低下頭一個勁兒地點頭哈腰,不停地說著道歉的話。
慕苡晴深深地低著頭,彷彿想要將自己藏進塵埃裡一般,那張白皙的面龐上掛著一抹謙卑至極的笑容,那笑容顯得如此苦澀和無奈。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輕柔而又充滿歉意:「對不起,老師,真的非常抱歉,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盡到做家長的責任,沒能好好管教孩子,才給您帶來這麼大的麻煩,請您千萬不要動怒。
關於孩子的醫藥費問題,我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絕不會有絲毫推脫。」
就在這時,一旁的老師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就連老師都覺得黃毛母親說話有些過分,忍不住道:「黃夫人,請您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
然而,黃毛母親聽到老師竟然站出來幫慕苡晴說話,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原本就刻薄的面容此刻更是扭曲得不成樣子。
她冷哼一聲,語氣愈發惡劣起來,雙手交叉抱於兇前,頭顱高高揚起。
用一種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姿態說道:「哼!怎麼啦?難道我說錯了嗎?我家寶貝兒子好端端地被她家那個小野種打傷了,我連說幾句都不行了?
你們看看這個女人,長得倒是白白凈凈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誰知道這小野種是不是她親生的呢?
說不定啊,就是她跟哪個不三不四的男人生下的雜種!像這種沒爹沒娘教養的孩子,能是什麼好東西?天生骨子裡就透著一股下賤勁兒!」
聽到黃毛母親侮辱慕苡晴的話,也壬再也忍不住,衝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憤怒地吼道「你說誰是野種?」
看到也壬這個樣子,黃毛母親頓時慌了,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大聲嚷嚷「你想幹什麼?」
也壬這樣,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連慕苡晴也沒有想到,反應過來後,她連忙上前,拉住也壬,輕聲道「小壬,別這樣。」
也壬看到慕苡晴一臉緊張的樣子,頓時冷靜下來,他緩緩鬆開手,一臉歉意地看著她,低聲道「對不起,姐姐。」
慕苡晴搖了搖頭,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沒關係,小壬。」
看到也壬恢復正常,黃毛母親這才鬆了一口氣,一臉憤怒地指著也壬,惡狠狠地說道「你個死小鬼,竟敢打我,果然都是下賤胚子,難怪你們有媽生沒媽養」
也壬氣得渾身顫抖,他猛地擡起頭,雙眼通紅,一臉憤怒地盯著黃毛母親,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什麼?」
黃毛母親被他的樣子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這時老師也看不下去了,他看了看黃毛母親,又看了看也壬,沉聲道「黃夫人,請您注意您的言辭,這裡是學校,不是菜市場。」
黃毛母親見老師維護也壬,頓時火冒三丈,一臉憤怒地說道「這個小野種,打傷我家兒子,還不許我討回公道?」
見黃毛母親這樣,老師也有些無奈,他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地說道「黃夫人,您先冷靜一下,這件事確實是您兒子先挑事的,您想要賠償,我也可以理解,可是您不能這樣侮辱別人」
黃毛母親聽到老師這番話後,瞬間怒火中燒,情緒愈發激動起來。
隻見她怒目圓睜,滿臉通紅,嘴裡不停地喘著粗氣。
突然,她伸出雙手,用力地推向站在面前的老師,老師猝不及防,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
緊接著,黃毛母親將手指直直地指向也壬,眼睛裡閃爍著兇狠的光芒,破口大罵:「我就侮辱他們怎麼了?他們不就是從孤兒院出來的沒人要的野種嘛!」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充滿了惡意和鄙夷。
然而,此時的也壬早已忍無可忍。他的雙眼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緊握的拳頭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著。
下一秒,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一般,猛然朝著黃毛母親撲了過去。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也壬揚起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扇在了黃毛母親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得又快又狠,以至於黃毛母親的腦袋都被打得偏向一側,臉上立刻浮現出一道清晰可見的紅色掌印。
打完之後,也壬並沒有停下動作。他迅速伸手一把抓住黃毛母親的頭髮,死死地攥住不放,然後用力往後拉扯。
與此同時,他的臉色陰沉得嚇人,冷冷地說道:「再敢罵我姐姐一句,信不信我真的會撕爛你的嘴巴!」
就在這時,又是一記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傳來,一下子把一旁的慕苡晴從震驚中拉回了現實。
她完全沒有預料到也壬竟然會如此衝動地上前動手,心中不由得一緊,急忙快步上前,想要攔住也壬。
可是,黃毛母親見到這一幕,不僅沒有絲毫收斂,反而變得更加囂張跋扈起來。
她一邊扯著嗓子大聲哭喊,一邊用手奮力地拍打著辦公室的門,嘴裡還不停地叫嚷著:「大家快來看看啊!這些沒人管教的野種居然打人啦!他們都是父母不要的賤種啊!大的是個大賤人,小的就是個小野種!我真是太可憐了,我的兒子被人打了,我不過就是想來討要一個說法而已,結果他們卻聯合起來一起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