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苡晴在重症監護室醒來,第一反應就是尋找他的身影,看到他守在病床邊,雙眼布滿皿絲,面容憔悴「還好……你...你還在。」
聲音虛弱,帶著幾分不確定「沒有告訴阿珏他們吧?」
夏倦輕輕搖頭,聲音低沉「我讓容昊幫忙封鎖了消息。」
俯身為她擦拭額頭的冷汗「醫生說你現在的狀況不適合做激素治療,這對胎兒的影響還不清楚,所以暫時不能告訴他們。」
慕苡晴微微點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對不起,又讓你東西了。」
伸手想要觸碰他的臉,卻又猶豫地收回「我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夏倦握住她懸在空中的手,將它輕輕貼在自己臉上「別這麼說。」
目光堅定「我不會放棄你們的,無論是你還是孩子。」
慕苡晴淚水終於滑落,聲音哽咽「我好害怕,阿倦。」
輕輕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害怕孩子會出問題,害怕自己撐不過去...害怕連累你...」
夏倦俯身將她擁入懷中,聲音溫柔而堅定「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輕輕撫摸她的後背「這次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面對了。」
慕苡晴靜靜地靠在他兇前,聆聽著他的心跳,淚水默默地浸濕了他的衣襟「謝謝你,阿倦...真的謝謝你...」
此時,夏倦的妻子邱婷婷面色陰沉地領著幾個閨蜜衝進病房,凝視著他們相擁的身影,心中燃起熊熊妒火。
結婚三年,夏倦一直與她分居,兩人之間的距離彷彿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即使是牽手這樣簡單的肢體接觸,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奢望,更別提擁抱了。
然而,就在此時此刻,夏倦竟然當著她的面,緊緊地抱著另一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挺著一個碩大的肚子,顯然已經身懷六甲。
這一幕讓邱婷婷的心如墜冰窖,她的怒火像火山一般噴湧而出。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夏倦和那個女人,滿臉都是難以置信和憤怒。
站在一旁的幾個小姐妹也看到了這一幕,她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時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邱婷婷。
邱婷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的腳步變得異常沉重,彷彿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她艱難地走到夏倦和慕苡晴面前,用盡全身力氣拉扯著,想要將他們分開。
夏倦動作堅決地擋在慕苡晴面前,目光淩厲地看著妻子「婷婷,你先回去。」
聲音冷靜但不容置疑「這裡不需要你。」
慕苡晴被他護在身後,感受到他堅實的後背,聲音有些顫抖「阿倦,別這樣,她畢竟是你的妻子...」
夏倦握緊慕苡晴的手,聲音堅定「我說過了,她隻是我的妻子而已。」
轉頭看向慕苡晴,目光柔和「而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慕苡晴被夏倦的話語震撼到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感受著夏倦手掌傳來的溫度,那股溫暖讓她不由自主地反握住他的手,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阿倦……」慕苡晴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帶著一絲哽咽。
然而,邱婷婷的小姐妹們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其中一個小姐妹驚訝地說道:「我想起來了,她好像是夏倦的初戀!」
另一個小姐妹則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大聲喊道:「不對不對,她是司珏的妻子啊!」
這句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劈在了邱婷婷的頭上。
她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到了極點,她無法接受自己的老公對別人的妻子還念念不忘。
「不要臉的狐狸精!」邱婷婷怒不可遏地罵道。
「有老公還勾引我老公,你這輩子是不是沒見過男人啊?見誰都要!」
說著,她揚起手,狠狠地扇了慕苡晴一巴掌。
夏倦迅速擋在慕苡晴面前,抓住那隻還想再打的手,將邱婷婷用力推開,眼神淩厲地瞪著她「你敢動她試試。婷婷,我最後警告你一次,立刻離開。」
看到她臉上那道刺眼的紅印子,他的心像被針紮一樣疼。
他不由自主地擡起手,想要撫摸一下那道傷痕,卻又擔心自己的觸碰會讓她更疼。
最終,他還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輕輕地揉了揉她臉上的紅印。
「婷婷,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馬上離開這裡,否則,明天我就讓律師給你送去離婚協議!」
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其中的決絕卻讓人無法忽視。
慕苡晴聽到他的話,身體猛地一顫,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樣,不受控制地從眼眶中湧出。
「阿倦,別這樣……」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說道。
然而,還沒等她說完,邱婷婷那狠厲的臉色就像一道閃電,瞬間將她的話打斷。
邱婷婷死死地盯著慕苡晴,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心中竟有那麼一瞬間的不忍。
但當她想到自己的老公這三年來對她守身如玉,隻為了眼前這個女人時,那一瞬間的不忍立刻被熊熊怒火所吞噬。
邱婷婷的理智在這一刻完全崩潰,她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張牙舞爪地朝慕苡晴撲了過去。
她緊緊地抓住慕苡晴的頭髮,又扯又打,完全失去了理智,儼然一副潑婦的模樣。
而站在一旁的幾個小姐妹,看到這一幕,她們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去勸架,而是迅速掏出手機,開始錄視頻。
畢竟,這樣的場景對她們來說實在是太罕見了,她們可不想錯過這個難得的「熱鬧」。
夏倦毫不猶豫地擋在慕苡晴身前,硬生生挨了邱婷婷幾個巴掌,臉上浮現明顯的紅印子,聲音依然冷靜「夠了,婷婷。」
轉頭看向門口衝進來的保安,目光如刀「把她們全都給我轟出去。」
夏倦毫不猶豫地擋在慕苡晴身前,硬生生挨了邱婷婷幾個巴掌,臉上浮現明顯的紅印子,聲音依然冷靜「夠了,婷婷。」
轉頭看向門口衝進來的保安,目光如刀「把她們全都給我轟出去。」
轉身環顧四周,發現那幾人正舉著手機拍攝,眼神瞬間變得淩厲「把手機都給我交出來!」
慕苡晴看到他臉上的巴掌印,心疼得直掉眼淚,伸出手想替他揉揉「阿倦,你的臉...疼不疼...」
自責的低垂著頭,指尖因為緊緊的抓住夏倦的手臂而泛白,肩膀微微聳動,聲音帶著哭腔和顫抖,滿是自責「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夏倦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輕輕撫摸她的後背「別怕,有我在。」
感受到她的顫抖,聲音溫柔而堅定「不用道歉,這不是你的錯。」
慕苡晴靠在他懷裡,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聲音帶著哽咽「可是...可是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跟她...」
擡頭看向他臉上的紅印,眼淚又開始湧出。
夏倦輕輕托起她的下巴,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聽著,我知道你一直覺得自己不夠好,覺得配不上什麼。」
手掌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擦去她的淚水「但在我心裡,你就是最好的。從始至終,都隻有你。」
慕苡晴淚水奪眶而出,感受到他溫熱的手掌貼在臉上,心跳加速「阿倦...」
內心湧起一股暖流,彷彿所有的痛苦和不安都在這一刻化為泡沫,她主動將臉貼向他的掌心「你真好」
夏倦俯身吻住她的唇,動作輕柔卻不失溫存,在她耳邊低語「我愛你,一直都是。」
感受到她的回應,將她摟得更緊「從來都沒有變過。」
慕苡晴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聲音顫抖「我也愛你,阿倦。」
將臉埋在他的兇前,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彷彿要將這一刻永遠銘記「真的好愛你」
夏倦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聲音溫柔「別哭了,對身體不好。」
將她摟得更緊,低頭輕吻她的發頂「從今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再也不會讓你感到孤單。」
慕苡晴在他懷裡點點頭,感受到他的溫暖,眼淚漸漸止住,這時司珏的電話打來了,急切道「晴晴你現在在哪?」
慕苡晴環顧四周,抿了抿唇,低聲道「我一會就回家,別擔心」
夏倦接過電話,聲音沉穩「司珏,是我,夏倦。」
停頓片刻,語氣堅定「關於晴晴的事,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司珏聽到夏倦的聲音,怒火瞬間爆發「你這個懦夫!現在才敢出來?」
攥緊拳頭,聲音中充滿憤怒「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
夏倦平靜地承受著司珏的怒火「你罵得對,我確實是個懦夫。」
輕輕握住慕苡晴的手「但現在我不會再逃避了。」
司珏冷笑著打斷他「少在這裡裝模作樣!」
咬牙切齒地說「你拋棄她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
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意「現在她懷著我的孩子,你又想幹什麼?」
夏倦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沒資格請求原諒。」
目光溫柔地看向慕苡晴「但晴晴和孩子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再失去他們了。」
司珏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你以為如此便能了事?」
他的聲音毫無溫度,「你有何資格講這番話?」
夏倦眼神堅定,語氣沉穩而誠懇:「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沒有立場。」
他緊緊握住慕苡晴的手,「但我會以實際行動來證明,自此刻起,我將對她負責到底。」
司珏沉默了一瞬,聲調略微和緩:「晴晴,你在嗎?」
他靜靜地等待著回應,「告訴我,你究竟想要什麼?」
夏倦將手機遞給慕苡晴,輕聲道:「告訴他你的抉擇。」
他溫柔地凝視著她,「無論你作出何種決定,我都會予以尊重。」
慕苡晴緩緩接過電話,聲音微微顫抖著:「阿珏……」
聽到他緊張的呼吸聲,指尖亦有些發顫,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卻在這一刻不知如何啟齒。
靜謐的病房裡唯有機器滴答作響,沉默良久後,剛欲開口,隻覺天旋地轉,眼前一片迷濛。
夏倦迅速接住搖搖欲墜的慕苡晴,將她緊緊摟在懷中,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擔憂「晴晴!」
轉頭對著電話那端的司珏,語氣沉穩「司珏,她現在身體狀況不太好,改天再談。」
掛斷電話後,小心翼翼地扶她躺下,輕撫她蒼白的臉頰「不要勉強自己,有什麼事我來處理。」
慕苡晴依偎在他寬厚的懷抱中,嗅著那股熟悉的氣息,驀地感到無比心安,輕聲呢喃「阿倦...」
視線漸漸模糊,原本緊抓住他手臂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垂落,在夏倦急切的呼喊聲和醫生的問詢聲中,隨著醫用轉運車再度被推入急診室。
司珏聽到醫生的交談聲,心臟驟然收緊「晴晴!」
他神色凝重地朝著醫院疾馳而去,手指緊緊攥住方向盤「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就到。」
腦海中不停地閃現她那蒼白如紙的面容,聲音中滿含著深深的自責「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留你一個人在那裡等我。」
容昊端詳著檢查報告,面色凝重地走到他面前,抿了抿嘴唇,搖了搖頭,彷彿在斟酌該如何措辭,沉默片刻後開口道「情況不容樂觀,想必是家裡一直對她的病情隱瞞不報,才緻使她不以為意,當作普通病症胡亂服藥」
容昊見夏倦臉色陰沉,稍稍停頓了一下,輕拍他的肩膀,竭力想用沉穩的語氣說道「這是先天性的病症……目前尚無法徹底治癒,不過好在並未遺傳給孩子,阿倦……你……還是看開些吧」
夏倦聽完容昊的話,整個人如遭雷擊般站在原地,目光渙散,喃喃自語「都是我的錯,如果早點發現...」
握緊拳頭,指節發白「如果我沒有躲避那麼久...」
突然擡起頭,眼神變得堅定「我不能再逃避了,這一次,我一定要保護好她。」
司珏站在走廊拐角,聽到醫生的話語,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指節泛白「該死!」
低聲咒罵,隨即壓低聲音,語氣中充滿自責「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靠在牆邊,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她每次說"沒事"時勉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