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空微微點頭,隨後轉身離開,直到走出酒樓大門,站在街道上,臉上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複雜情緒。
慕苡晴看著桌上未曾動過多少的飯菜,有些好奇地從樓上望下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喃喃道「是不合口味嗎?」
晏長空離開酒樓後,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路過賣糖葫蘆的攤販時腳步微頓,但最終還是沒忍住買了一串。
「總之來日方長,孩子嘛,還是慢慢的教才好」慕苡晴起身付了賬,走下樓往另外個方向走去。
晏長空拎著糖葫蘆,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不知不覺間來到一處湖邊,看著面前波光粼粼的湖面,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慕苡晴去了城中最大的書鋪買了許多適合他用的書,打算重新把他的書架填滿。
晏長空回到府邸後,默默將糖葫蘆放到桌上,換上一套乾淨衣衫,來到書房,坐在書桌旁,拿起一本《詩經》翻開。
慕苡晴看著身側幾堆挑好的書,滿意的付賬,並讓掌櫃的送去公主府。
晏長空站在窗前,默默看著窗外景色,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除夕晚宴上那個面容精緻可愛的小姑娘,眼神逐漸變得柔和起來。
慕苡晴一想到他看到這些書的神情就覺得滿意,走出書鋪時,天色已暗,早已萬家燈火通明,春寒料峭,卻難抵人們的熱情。
晏長空望著窗外景象,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眼底閃過一絲溫柔。
「喲,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看來吾兒思春了?」宴青自書房外走進來,看了一眼桌上的詩經摸了摸下巴下的鬍子忍不住調侃道。
晏長空聽到這話,耳尖微紅,眼神躲閃,不敢去看宴青。
「沒事,爹是過來人」宴青和藹的拍拍他的肩膀。
晏長空聽到這話,抿唇低笑一聲,隨後走到宴青面前,雙手抱拳彎腰行禮。
「爹很欣慰,吾兒終於長大了」宴青欣慰地再次摸了摸鬍鬚。
晏長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宴青,垂眸思考片刻「可是爹,小公主好像隻是把孩兒當學生看待」
「女孩子嘛容易害羞,再者說你倆才見面,自然如此,你要學會主動出擊,讓她感受到你的誠心,當年你爹我就是這樣把你娘討回府的才有你的。」宴青正襟危坐坐在他對面。
晏長空沉默片刻,皺眉「可是爹,如果她對孩兒沒有那種想法怎麼辦?」
「莫要擔心,感情可以慢慢培養,日子還長著呢?據爹所知,小公主至今還未有喜歡的人,在這一點你就可以好好加把勁」宴青拍拍他的肩膀。
聞言,晏長空露出一絲苦笑「可是爹,萬一她已經有心上人了呢?」
「吾兒這是不相信你自己?」宴青微微挑眉看著他。
晏長空沉默片刻,緩緩點頭「嗯,孩兒確實不相信自己,畢竟這麼多年來,孩兒從未被任何女子所喜歡過,而且小公主似乎對男女之情並不感興趣」
「感情嘛,要細水長流,慢慢的讓她感受到你濃烈的愛意」宴青若有所思地思考著
晏長空沉默片刻,皺眉「可是爹,這種事怎麼可能由孩兒一個大男人主動?」
「吾兒不主動,難不成還要讓人家小姑娘主動不成?」宴青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晏長空沉默片刻,垂眸「嗯,那好吧,孩兒會儘力去做,希望能夠感動到她」
「空兒,爹,問你,你當真喜歡小公主?而不是一時興起?」宴青摸了摸鬍鬚一臉認真道。
晏長空沉默片刻,緩緩點頭「嗯,孩兒確實喜歡她,不管過了多久,這份心意永遠不會變」
「感情這種事可不能胡鬧,你可要三思而行」宴青一臉嚴肅。
晏長空沉默片刻,抿唇「嗯,謝謝爹提醒,孩兒會注意分寸」
「既然如此,那空兒可要好好把握」宴青起身往外走。
晏長空起身跟上,行禮「孩兒恭送父親」
宴青離開書房,安靜地房內隻剩下他一人。
晏長空嘆了口氣,擡手揉了揉眉心「唉,感情真是個麻煩事,希望不要出什麼岔子才好」
晏長空坐在書桌旁,一頁頁翻看著那些詩書,不知不覺間已到深夜。
次日
晏長空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仰面看著天空。
慕苡晴站在他身側,低下頭看著他,遮去他面上大片陰影,髮絲輕蹭他面龐「在想什麼呢?」
晏長空伸了個懶腰,坐起來「沒什麼,就是在想怎麼還不來?」
「誰還沒來?」
晏長空扭頭看著她「當然是你啦,小公主」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你有客人要來,還在猶豫要不要上課」
晏長空聽到她提起上課,瞬間就沒了興緻。
慕苡晴瞧他興緻缺缺,頗感無奈,伸手拉起他「不管如何,這課還是要上的」
晏長空甩開她的手「哎呀,上課什麼的,最討厭了」
慕苡晴眉頭一皺,正色道「你答應過要學習的」
晏長空撇撇嘴「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好了啦,快點吧」慕苡晴拉著他往書房走。
晏長空被她拖著,不情不願地走著,滿臉寫著不情願「唉,真是麻煩死了」
慕苡晴握緊他的手,突然站住腳「既然你不想學,為何要找我做你的老師?」
晏長空突然就卡住了,愣了一下,有些尷尬「那什麼,我就是隨口一說,畢竟咱們可是將軍府,肯定不會隨便找個人來教我,你管那麼多幹嘛,反正現在就是你當老師」
慕苡晴轉身仰頭正視他「我希望你能夠認真學習,而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辜負老將軍一片苦心。」
晏長空沉默片刻「你不覺得我學了這些東西也沒用嗎?」
「那你覺得學什麼有用?」
晏長空想了想「打架,喝酒,騎馬」
「打架?喝酒?騎馬?騎馬我能接受,喝酒和打架我不能接受,男兒當以鋤強扶弱,報效國家為己任,而不是滋事為樂,而酒小酌怡情大酌傷身,老將軍孤身一人養你在側,已實屬不易,你若有好歹,老將軍多難受。」
晏長空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教,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