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煜桉走到暗門處,他撥動暗門開關一幅畫順著開關鋪開,畫上白衣女子的臉並沒有五官。他取下畫拿到書桌上研墨認真勾勒她的臉,小時候他便夢見過她,隻是一直看不清楚長相,自慕苡晴蠱毒發作後他的夢清晰了,那女子的臉也顯現出來了,正是慕苡晴的臉,原來從小到大一直在夢裡陪他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若沒有她,自己也不會一步一步走到現在,早就死在了五歲那個冬夜了。
永安王府,顧贇清買了幾套女裝,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端著回府,誰接都不給。
「爺,您這是?」顏芮看著端著盒子的顧贇清疑惑極了。
顧贇清滿心歡喜道「給晴兒買的,怎麼樣?很好看吧?這些可是新款,她一定會喜歡的。」
「唉……」顏芮擔憂的嘆口氣。
「你嘆什麼氣?」顧贇清疑惑不解的看著他。「是不好看?還是她不會喜歡?」
「慕姑娘……」顏芮愁容滿面不知該不該說。
「她……她怎麼了?」聞言一愣,顧贇清心跳到嗓子眼上。
「探子說看見慕姑娘脖子上帶傷從景王書房跑出來……」
「帶傷?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本王?」顧贇清雖然心急如焚但還是輕手輕腳把衣服放到侍女手上「她傷勢如何?」
「看傷痕好像是被掐了。」
「掐?」顧贇清更是心裡咯噔一下,慕苡晴才恢復如今又是被掐了脖子,肯定受不了,轉身就要出府。
「王爺您要去哪?」顏芮看著轉身離開的顧贇清喊道。
「找三皇兄去。」顧贇清頭也不回應道,慕苡晴是他奉若珍寶的人居然被自己哥哥欺負,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
「永安王別進去,永安王……」僕從一路追趕阻止,可奈何身份懸殊也不敢真的惹這個活祖宗,更何況還是氣頭上的。
顧贇清一腳踹開門質問道「你對晴兒……三皇嫂做什麼了?」
顧煜桉捲起手中的畫,皺眉不悅「沒什麼,隻不過稍微警告一下罷了!」
「警告?你明知道她才痊癒,你居然還如此待她?」
「呵呵,隻不過是她咎由自取罷了。」看著顧贇清如此關心模樣,頓時妒火中燒,揶揄道「本王做事向來如此,七皇弟你難道才知道嗎?再者說了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做什麼還輪不到七皇弟你來說!」
「臣弟真後悔當初沒有把她搶走。」
「後悔?哼,現在知道後悔已經晚了!」
「不晚,隻要她願意,就不晚。」顧贇清眼神堅定道。
慕苡晴回到鹿鳴軒越想越氣,她決定蒙頭睡覺卻被人吵醒。
「發生什麼了?外面怎麼如此吵?」慕苡晴本就睡眠淺聽著外面聲音更是睡不著,披了件衣服推開房門。
「回王妃的話,永安王和王爺好像要……」侍女忐忑不安的跪在地上。
「要什麼?」慕苡晴疑惑的看著她。
「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慕苡晴頓覺不妙也顧不得披在外面的衣服掉落一路往事發地趕。
待她趕到時雙方劍拔弩張,都抽出寶劍對峙著,眾人見慕苡晴過來紛紛讓開一條道。
「住手」慕苡晴大吼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晴兒……」顧贇清看著她纏在脖子上的布條心疼的柔聲輕喚道。
「……」顧煜桉看顧贇清喊她「晴兒」心中更是不舒服,他一言不發的看著她們。
「別喊我」慕苡晴生氣的皺起眉頭,她真的沒想到顧贇清居然這麼沉不住氣。
顧煜桉見顧贇清吃癟,心中暢快的不得了。以為她是向著自己的,結果原來是……。
「臣妾以為王爺不至於幼稚到因為一點小事而跟自己親弟弟拔刀相向」
「他做出這種事情來,就應該付出代價!」顧煜桉舉著的劍並沒有放下。
「可他畢竟是你的親弟弟,為人兄長不應該是教導嗎?」
顧煜桉頓了頓,聲音冰冷「他犯下如此大錯,身為兄長,本王難道還要縱容他嗎?」
「呵,他不配『兄長』二字。」顧贇清眼神幽暗,臉上閃過一絲嘲諷,冷哼道。
「若非你傷我在先,他也不會對你拔劍相向。」慕苡晴扯下脖子上的布條,露出脖子上的紅痕。
顧煜桉看著她脖子上的傷,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他眼神微眯,語氣森冷帶有些漫不經心道「哦?那又如何?有什麼事是本王做不出來的?對你,本王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你……」
「就算沒有這件事,他也會找其他理由來對付本王,因為他本就容不下本王!」
「你簡直不可理喻。」
顧煜桉與她四目相對,周身散發著寒氣「隻有弱者才會指責強者,所以,與其浪費時間來指責別人,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活下去!」
慕苡晴轉頭看向顧贇清「你怎麼這麼傻?我隻是小傷,可你現在……現在卻與你哥哥劍拔弩張,刀劍相向。」
「你懂什麼?」顧贇清垂眸眼神微動,沉默不語復又一笑「有本王在,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你知道你現在身處何方嗎?這可是你哥哥的王府。」
顧贇清眼神暗沉「隻要能保護好你,不管身在何處都無所謂,隻要你保護好自己就好,其他的交給本王。」
「顧贇清,你是傻子嗎?」慕苡晴頓覺有點恨鐵不成鋼。
「你才知道本王是傻子嗎?」顧贇清眼神深沉,隨即展開溫暖的笑容「但為了你,這些都值得。」
「可……這一點都不值得。」
「沒關係,隻要能保護你,這一切都值得的」顧贇清看著她的眼神溫柔。
慕苡晴看二人皆是勸不動了,她索性放棄了「我知道勸不動你們兄弟了,那我便不勸了。」
「記住,不要妄想改變別人,因為這是徒勞無功的!」顧煜桉看著二人濃情蜜意臉色一沉。
「如果不是因為遇到了你,我就不是我了。」顧贇清望著她的眼神更柔和。
她轉頭看向顧煜桉「那你想怎麼樣?拿劍殺了我還是你弟弟」
顧煜桉輕蔑一笑「殺了你太便宜你了,畢竟,留著你還有用!」
「那你……你難不成想殺了……可是他是你的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