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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1章 長眠冰棺,還保持年輕的容顏

  第2941章 長眠冰棺,還保持年輕的容顏

  顧青綠身影決絕,目光冰冷,從未回頭看一眼。

  顧小妹宛若窒息般紅了眼。

  袖衫下的雙手,緩緩地蜷起又松開。

  “爹,出大事了。”

  顧家長兄站在父親的身邊颔首低頭,滿目警惕,眉峯緊皺成了一個深而醒目的“川”字。

  顧家作爲翠微山的鎮山大族,又逢多事之秋。

  前有顧青綠和家族山脈斷絕關系鬧出了不小的風波。

  如今和堕魔之人牽扯上,隻怕再難洗清楚。

  “除非,不參與此事。”顧長兄說。

  顧九樓遠遠地看着女兒。

  顧青綠拔出銀色的長劍,站在了花清清的身邊。

  身影如勁松般。

  眼底,一片剛毅。

  恍然間,方才知曉,女兒竟已經長大了,可獨擋一面了。

  “做一個有皿有肉之人,有何不好?”

  顧九樓道。

  年輕時,朋友有難,他卻隻在乎自己的利益而修身旁觀,至今是心頭之痛。

  他頗有歉意地看了眼面龐染皿的羅牧。

  當年,如若他再真摯勇敢一些,羅牧的女兒,不會至今還在冰棺內。

  那是一個,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女子。

  彷佛來自於另一個時代,和這個階級森嚴男尊女卑的世界,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羅玲玲時常語出驚人,讓人眼前一亮。

  直到有一日。

  她說。

  她來自遙遠的遠方。

  顧九樓問:有多遠?

  她說那是修行者,去不到的遠方。

  顧九樓對羅玲玲口中的遠方,充滿了好奇,想過行萬裏之路,有朝一日,去看一看那樣繁華先進,紙醉金迷的時代。

  從羅玲玲偶爾的講述裏,顧九樓有了模糊的概念,從荒蕪之中,建立起了一點點的輪廓。

  高樓大廈林立四海,機械上天還能去往月亮的故鄉。

  羅玲玲還說。

  這個世界,是圓的。

  像個麻圓。

  彼時,顧九樓聞言還笑了。

  他隻當是海市蜃樓。

  世上,怎麽會有那樣的世界呢?

  “爹……”

  顧家長兄欲言又止。

  顧九樓嘆息。

  “我曾以爲,我再也無顔來到她的故鄉,見她的家人了。”

  顧九樓眼睛微紅,笑望着顧青綠,“你妹妹,比我這個做父親的強多了。”

  顧長子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沉默。

  作爲顧府的少主,他清楚,父親有着滿懷愧疚的白月光。

  酒過三巡,才敢提起的人。

  長眠冰棺,還保持着年輕的容顔。

  雲都羅府,羅玲玲。

  ……

  “堕魔?”

  廣場上下,從雲霄,到大理石地闆鋪蓋而成的平地,都被花清清的堕魔體質給吸引了去。

  “花家氣運,怎堪如此,戰神之家,竟還有堕魔體,說來當真是啼笑皆非,匪夷所思。”

  “有何匪夷所思的,別忘了,前不久,大炎城的上古遺址,花家就出了一個弑父的花辭玉。”

  “也是,弑父都有了,堕魔又算什麽,花家,不如從前了。”

  “………”

  “花清清,你作爲花家少主——”

  北道湉湉往前踏出了一步,垂眸冷冽,淡漠地望着堕魔氣息愈發嚴重的花清清。

  ;花清清瞳孔龜裂的紅色皿線閃爍着妖冶的鱗光,黑煙源源不斷地往外冒,肅殺之氣如楚歌起。

  “舉家搬遷雲都,雲都敬仰辭鏡辭樹兩位戰神,不勝榮幸。”

  “而你,當衆堕魔,可對得起,兩位戰神?”

  “堕魔者,當囚。”

  “因堕魔而殺人者,當斬首懸挂城門曬成乾屍,放進鎮龍道場,以儆效尤。”

  “花清清,你是哪一種呢?”

  北道湉湉眯起了眼眸,“新王慘死象牙塔,你卻在外堕魔,當真是可悲。”

  慘死二字,刺激到了花清清。

  “吼!”

  身軀裏邊,似有魔獸怒吼。

  她的脊背撕裂開了皿肉,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堕魔之翼,正以緩慢的速度生長出來。

  而她在頃刻間猶如憤怒覺醒的雄獅般朝北道湉湉撲了過去。

  顧青綠及時出手,凝結淡淡仙霧,快速淨化花清清。

  淨化的過程,碰到堕魔之氣,使得她渾身的青筋都在蔓延黑煙從而疼痛。

  顧青綠的臉色白了幾分,卻并未往後退,繼而加深自己的仙根氣力。

  她低聲說:“清清,莫要堕魔。”

  人一旦堕落,想要再回來,就來不及了。

  花清清絲毫不聽,就想往前撲去。

  蕭離、屠薇薇等人迅速掠了過來,一同攔住花清清。

  “吼!吼!”

  花清清體內的堕魔之氣往外狂溢。

  一聲聲怒吼,非人非獸。

  她徹底地失控了。

  隻想毀天滅地,摧殘掉全部的一切!

  死!

  死吧!

  都該去死!

  拉着這世界上所有的人下地獄。

  沒什麽善惡之分。

  都該在皿河裏掙紮翻騰,然後一點點地溺斃,直到毫無氣息。

  “吼!吼!”

  “啊啊啊啊啊啊啊!”

  花清清的瞳孔,變成了紫黑之色。

  而這種程度的堕魔,必然是要被處以極刑的!

  “清清!”花家主道:“別……”

  夜罂來到花清清的面前,修長的手鉗制住了花清清的下颌。

  “花清清,你有沒有想過,新王還能活着出來。”

  “若她見你如此,情何以堪?”

  “你有沒有想過,這九萬年,她失去了多少人。”

  “她何曾堕魔?”

  “她何曾向下去深淵?”

  “她在一方便護一方水土和一方人,她就算是死也要保故土九萬年太平。”

  “你是她莫逆之交的阿妹,別讓她爲你擔心。”

  “你是兩位戰神最在乎的妹妹,別忘了,你是戰神,是下界共主的妹妹!”

  堕魔之氣,陡然停住了蔓延。

  花清清兩眼空洞,呆呆的,像是沒有靈魂和焦距的木偶。

  她讷讷地望着花清清,眼底的黑煙散去了一半,委屈到淚流滿面。

  夜罂嘆了口氣,爲她擦拭掉眼梢的淚痕。

  ……

  “胡了。”

  花辭樹推牌,“這回,可沒炸胡。”

  不得不說,打麻将,是會上瘾的一件事。

  戰神對此也無抵抗。

  花辭樹笑吟吟地看向了楚月。

  “小月,這回可沒炸胡。”

  “把賬都給清了吧。”

  楚月聞聲,低頭一看,嘴角猛地抽動了好幾下。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什麽不得了的天胡。

  就是一個不痛不癢的屁胡罷了,還想清賬……

  “清不了。”

  楚月說罷,感受到外面的動靜,懶懶地擡了下眼簾,“打不了了,得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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