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調戲
沈長歌見狀,連忙将那書生扶到了醫館。
替他付了藥費之後,她才和老大娘拎着籃子離開。
看着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書生英俊的臉龐上泛起一抹頗有意味的笑容:“這小女人倒蠻有意思的。”
“如果主子喜歡,可以把她帶回去的。”大夫微微彎着腰,陪着笑說。
書生聞言,臉立刻陰了下來,低沉的聲音不怒自威:“我是你的病人,不是主子!”
“是是是!”大夫聽了,連忙點頭,“我記住了。”
對于身後發生的一切,沈長歌并不清楚。
她剛回到酒樓,卻見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帶着一夥家丁正在鬧事。
“老子現在就要吃你家老闆娘做的菜!”他一拍桌子,扯着嗓子咆哮着,“如果不做,老子就拆了你們的店!”
何大夫見狀,連忙上前陪着笑:“公子想吃菜容易,不過您得晚上再來。”
“我家老闆娘有個規矩,她每餐隻做一桌菜。”
“中午她已經做過了,公子您隻能等晚上過來了。”
“當然如果你非得吃的話,可以吃店裡其他廚師做的。”
一聽這話,錦衣公子勃然大怒。
他一揮大手,惡狠狠地說:“好個不識擡舉的家夥。”
“來人,把這店給老子砸了!”
何大夫一聽,臉立刻沉了下來。
他陰着臉,冷冷地說:“公子,麻煩你打聽一下,我家老闆娘可是齊公子夫婦的好友!”
在襄陽城,或許齊徵之上不了台面,但齊夫人還是絕對可以的。
畢竟,她可是襄陽侯府的座上客。
錦衣公子聞言,一臉輕蔑地冷笑道:“你說的是齊徵之那暴發戶吧?”
“别說是他了,在老子面前,就連他老丈人都不過是隻蝼蟻罷了!”
“來人,給老子砸!”
一聲令下,幾個家丁立刻撸起了衣袖。
“都給我住手!”沈長歌漆黑的瞳孔驟然一緊,厲聲喝道。
錦衣公子聞言,滿眼皆是不屑的神情:“老子憑什麼聽你的!”
他猛一回頭,一臉挑釁的神情。
沈長歌這才注意到,原來找茬的竟是襄陽侯府二公子沈轶!
看到眼前這個小女人後,沈轶眼底掠過一抹驚豔的神色。
“美人兒,你是誰?”他連忙換了副笑臉,問。
襄陽城漂亮姑娘是不少,可像她這樣又美又飒的美人兒還真是不多。
看着他那色迷迷的目光,沈長歌眼底掠過一抹厭惡的神色:“我就是這家店的老闆娘。”
“沈二公子,我知道你在襄陽城可以隻手遮天,肆意妄為。”
“這店呢,你也可以砸。”
“不過砸了這店,襄陽侯的名聲恐怕就要徹底完了!”
沈轶不以為然,冷笑道:“胡說八道!”
“我爹長年陣守邊關,戰功赫赫。在整個西梁,誰敢說他半個不字!”
沈長歌揚了揚眉毛,皮笑肉不笑地說:“你知道什麼叫‘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嗎?”
“你在襄陽城的惡行若傳出去,大家隻會說他襄陽侯教子無方。”
“再難聽點,或許還會說是他刻意縱容的呢。”
“襄陽城魚龍混雜,來往客商極多。”
“你說這事如果不巧傳到皇上耳朵裡,他會怎麼想呢?”
沈轶一聽,不禁惱了:“你少拿皇上來吓唬人!”
“如果不是我爹替西梁鎮守邊邊疆,你以為那皇帝佬兒的皇位還能坐的穩嗎?”
“看在長的漂亮的份上,老子今天倒可以饒你一次。”
“隻要你肯陪哥哥我玩玩,今天這飯我倒可以不吃。”
他一邊冷笑着,一邊伸出大手,試圖去摸沈長歌那柔嫩的臉。
沈長歌一把拍開了他的鹹豬手,一把抽出了家丁腰間的長刀。
鋒利的長刀,在秋日明媚的陽光下閃爍着凄冷的寒光。
沈轶看了,臉色陡然一變:“你想做什麼?”
沈長歌并沒有說話,隻是稍微一用力,鋒利的長刀被硬生生掰斷。
她并沒有再看那長刀一眼,便直接扔在地上。
看着地上那兩截斷刀,沈轶臉陰的幾乎能擰得出水來。
他清楚地知道,今天自己踢到鐵闆上了。
如果硬打,他是打不過的。
可如果不打,那他又顔面何存呢?
“阿轶,你又惹事了?”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虛弱的咳嗽聲。
順着聲音看去,隻見一青衣美男坐在輪椅上,緩緩駛了進來。
他身形消瘦,臉色蒼白的很,眼底籠罩着一層若隐若現的死氣。
一看到他,沈轶臉色更加難看了:“你少管閑事!”
那青衣男子,便是襄陽侯府大公子沈軒。
他自幼身體羸弱,平時很少出門。
今天若不是去廟裡替妹妹燒香祈福,或許他還不會踏出房門半步。
“原來在你眼裡,這竟是閑事!”沈軒沉着臉,不動聲色地說,“你一人作惡,還非得把我們整個襄陽侯府的給連累進去?”
“等爹回來後,我一定悉數禀報于他!”
沈轶一聽,氣的臉都白了。
他不怕這個所謂的大哥,卻怕襄陽侯。
畢竟,挨皮鞭的滋味可真的不好受。
“告訴就告訴,我還怕你不成!”他白着臉,沒好氣地說。
話音未落,他便拂袖離去。
幾個家丁見狀,也連忙跟在他身後離開。
沈軒了,這才微笑着向沈長歌抱拳施禮:“這位姑娘,實在是抱歉,是我們侯府教導無方。”
“回去後,我定會好好教訓他。”
沈長歌冷冷地說:“教訓不必,隻是希望沈二公子以後不要到我家酒樓來生事就好。”
“那是自然。”沈軒笑道,“我與姑娘一見如故,可否單獨聊聊?”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第一眼看到眼前這鄉下姑娘,他心裡就有種異樣的感覺,隻覺得親近的很。
沈長歌對他卻沒什麼好感,冷笑道:“我很忙的。如果公子想找人聊天,還是另尋他人吧。”
見她如此冷漠,沈軒隻能尴尬地笑了笑。
是他心急了。
一個好人家的姑娘,又怎麼會輕易與一陌生男人聊天呢?
無奈之下,他隻能轉身離開。
剛回到府裡,一個小丫頭便匆匆來傳話:“大公子,老夫人請您去西暖閣去一趟。”
沈軒知道,一定是沈轶先發置人,去祖母那告狀了。
沈軒是嫡出,生母楚氏。
沈轶雖是庶出,但生母是老夫人娘家的姑娘蘇氏。
老夫人喜歡女兒,可惜隻生了襄陽侯一個兒子。
于是,便從娘家抱了個女孩養着。
那蘇氏和襄陽侯自幼青梅竹馬,感情甚好。
可惜襄陽侯才幾歲時,老侯爺便替他聘下了京城楚家的千金。
楚家的地位,那豈是已經日暮西山的蘇家可以比拟的。
不過襄陽侯和蘇氏早已經有了肌膚之親,無奈之下,老夫人隻能讓她做妾。
蘇氏進門後,榮寵不斷,地位直逼正房楚氏。
楚氏生性高傲,不屑于宅鬥。
在生完第二個孩子後,她便日夜理佛,不問世事。
于是,偌大的侯府便落在了蘇氏手裡。
胡思亂想中,沈軒已經來到了西暖閣。
老夫人歪在貴妃榻上,雙目微阖,一個紅衣小丫頭正用美人拳給她捶着腿。
見他來了,小丫頭便柔聲提醒道:“老夫人,大公子來了。”
老夫人并沒有睜眼,隻是“嗯”了一聲。
“阿轶今天又在外面鬧事了?”她懶洋洋地問。
沈軒淡淡地說:“是。他今天要去砸一家新開的酒樓,還調戲人家老闆娘。”
“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兒呢。”老夫人聽了,這才睜開眼,“阿轶他年紀小,做事難免沖動了些,你這當哥哥的也得經常提點着。”
“當然,在外人面前你也得給他留點臉面。”
沈軒點點頭:“我知道了。”
“不過今天在衆人面前,阿轶他說了對皇上大不敬的話。”
“這話若傳到皇上耳朵裡,那無疑是将我們整個侯府都置于爐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