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骨頭碎了
回到侯府不久,沈轶的右胳膊便又紅又腫,痛的已經擡不起來了。
柳姨娘大驚失色,連忙命人請來大夫。
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了一跳。
沈轶的肩胛骨,竟莫名其妙地碎了!
“告訴娘,你是不是騎馬摔着了?”柳姨娘臉色煞白,厲聲質問道,“娘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别再騎了,你就是不聽!”
“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辦?”
雖然已經上了年紀,可她卻保養的極好,看起來也就是個三十多歲的美豔少婦。
雖是妾室,可柳姨娘在侯府地位極高。
就連頭上戴的絨花,都是隻有正室才可以戴的大紅。
沈轶痛的鬼哭狼嚎,沒好氣地吼道:“我都痛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思訓我?我今天根本沒騎馬好不好?”
“不信的話,你問問府裡的下人就知道了。”
“沒騎馬?”柳姨娘柳眉微蹙,一臉詫異的向他看去,“那你這胳膊怎麼傷的?”
别說她不知道了,沈轶更是一頭霧水。
他吃完早點後便出了門,連朋友約他鬥雞都沒去,興沖沖的就往沈家酒樓走。
就在快到時,他遇到了沈家那個漂亮的小娘子。
正準備調戲一番呢,結果她男人就來了。
她男人?
一想到那個仙氣飄飄的男人,沈轶眼睛突然一紅,咬牙切齒地說:“娘,我知道是誰幹的了!”
“看我不把那混蛋碎屍萬段,扔到河裡喂王八!”
沒錯,一定是那個男人!
從早上到現在,也唯有那男人拍過他的肩膀!
柳姨娘聞言,漆黑的瞳孔驟然一緊。
見兒子要往門外沖,她連忙上前,将他攔住:“你冷靜一下,先告訴娘,這事到底是誰幹的?”
“你讓我怎麼冷靜?”沈轶扯着嗓子,歇斯底裡地罵道,“我都被那混蛋給打傷了,難道還不能去找他算賬?”
柳姨娘冷冷一笑,美豔的臉龐上泛起一抹陰毒的笑容。
“誰說不算賬了?”她高高地昂着頭,冷笑道,“不過有些事兒,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
“你若打傷了他,你名聲怕也會有損。”
沈轶痛的倒吸了口冷氣,不耐煩地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
老天爺是公平的。
他有心眼,但不多。
因為少的那些,全都長到了生母柳姨娘身上。
柳姨娘清澈的眸子滴溜溜一轉,陰陽怪氣地冷笑道:“可真是傻孩子!”
“聽我的,這事交給那病秧子處理。”
“我倒想看看,他會怎麼處理這事。”
沈軒一向淡泊名利,無欲無求,在襄陽城名聲甚好。
在襄陽百姓心中,他才是真正的爵位繼承人。
讓他出面料理此事,對二房百利而無一害。
處置重了,仗勢欺人的鍋就由大房來背。
處置輕了,柳姨娘就去老夫人那告狀,稱他心生涼薄,不顧及手足之情。
反正不管怎麼做,沈軒都落不到半點好。
不管他名聲臭了還是在老夫人那失了歡心,對沈轶繼承爵位都是件好事。
在從丫頭口中聽到這話時,沈軒也猜到了這一點。
明知道是坑,可他還是苦笑了幾聲,便命人備車去沈家酒樓。
謝逸辰并不在,是沈長歌招待的他。
雅間内。
清香袅袅,花香四溢。
“你說什麼?”沈長歌瞪大眼睛,故意裝出一副震驚的模樣,“我男人打傷了你弟弟?”
“沈大公子,麻煩你能不能别皿口噴人?”
“我男人身體不好,長年服藥。”
“你說他打傷了人,倒不如說令弟是被羽毛給砸傷的呢。”
對沈軒的話,其實沈長歌還是相信的。
想當年,那白衣美男能從追兵中帶小寶逃走,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不過他為什麼要打傷沈轶,是英雄救美,還是吃醋了?
沈軒笑了笑,目光溫和的向眼前這小女人看去。
她長的非常好看,尤其是那雙大眼睛,活潑靈動,仿佛閃爍着無數小星星。
那雙眼睛,讓他恍惚間想起了正在吃齋念佛的生母楚氏。
想當年,她也有着這樣一雙明亮的眸子。
遺憾的是,自從那年妹妹出事後,她的眼睛便徹底失去了光澤,黯淡的如一潭死水。
“姑娘别誤會,我隻是問問而已。”沈軒沏了杯茶,笑着說。
茶水很香,他喝了一口,便愛上了。
“你問了,就代表懷疑!”沈長歌黑着臉,沒好氣地說,“我家男人可是良民。别說打人了,活了二十多年,他都沒和人對罵過呢。”
沈軒聽了,有些無奈地笑道:“其實我也不信的。”
“舍弟太過頑劣,誰知道他在哪兒磕着碰着了,便推卸到别人身上。”
“不過家裡長輩既然吩咐了,我就不得不過來問問。”
說到這兒,他話題突然一轉:“對了,你家的茶很香,不知道在哪兒買的?”
見他并不糾纏那事,沈長歌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如果沈大公子喜歡,一會兒走的時候我給你帶上一包便是。”
沈軒笑道:“那就多謝沈姑娘了。”
“對了,姑娘是哪裡人氏,家中可否有兄弟姐妹?”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一根根握緊,不動聲色地問。
沈長歌搖頭笑道:“沈大公子如此問,會讓人誤會的。”
“我已經是有夫之婦,麻煩貴府兩位公子最好還是和我保持距離。”
她不說,不代表沈軒不知道。
在第一次相見後不久,一黑衣人便将沈長歌的所有資料都交到了他手裡。
這個來自春風鎮上水村的小女人,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姑娘别多想,我隻是随口問問。”沈軒微微一笑,“其實此次前來,我還有一事相求。”
“聽說沈姑娘不僅做飯好,還精通醫術,特别擅長解開心結。”
“其實我原本有個小妹妹的,可那年家母帶着我小妹妹回京城娘家,怎知半路出了事,小妹妹和奶娘失蹤了。”
“從那以後,家母便不思飲食,整日與青燈古佛為伴。”
“所以我想肯求姑娘能去見一下家母,替她解開心結。”
靠,這事他是聽誰說的?
對,一定是齊徵之那大嘴巴!
聽了這話,沈長歌隻覺得手都癢了。
她哪裡會什麼解開心結啊,不過是替齊夫人借了命罷了。
她剛想拒絕,卻見沈軒沖她施了一禮:“拜托姑娘了!”
“不管你是否能解開家母的心結,我都感激不盡!”
“隻要姑娘你能和家母見一面,那以後襄陽侯府的點心就全從你這兒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