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換女人了?
謝逸辰身形尚未動,卻見石老六已經沖到了自己面前。
閃爍着凄冷寒光的銀針,直接沒入他的身體。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他那強壯的身體便重重地倒在地上。
刹那間,層層死意以詭異的速度籠罩着整張臉龐。
嚴氏等人吓的連忙上前,哭着呼喚着他的名字。
“宋忱,你竟敢玩陰的!”沈長歌眼底猩紅一片,厲聲喝道。
見這禍害發怒,宋忱自知事情不妙,便一揮大手。
頓時,幾個身材強壯的家丁蜂擁而上。
沈長歌将全身所有力氣都彙聚于拳頭,她一拳撂倒一個,踏着他們的身體便徑直向宋忱奔去。
對于這禍害的威名,宋忱早有耳聞,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女人動手。
這女人簡直就不是人!
在她面前,那幾個身手不弱的家丁竟根本不值一提,怪不得就連龍四爺都想拜她為師呢。
看着眼前這個如野獸般憤怒的女人,宋忱心髒驟然一緊,迅速取出銀針。
就在這一刹那,沈長歌一把鉗住他的手腕。
伴随着一陣骨骼的破碎聲,宋忱痛的鬼哭狼嚎,直接跪在地上。
沈長歌也沒客氣,她從宋忱的額頭将陽壽一把拽出,就在僅剩下一絲絲的時候,這才掐斷。
做了這麼多年借命師,這還是她第一次差點将對方陽壽取光。
即将走到生命盡頭的宋忱面如死灰,虛弱的竟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沈長歌并沒有看他一眼,匆忙沖到石老六面前,小心翼翼的将那金色的生命線注入他的身體裡。
續了命的石老六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到了傍晚,他便清醒了過來。
嚴氏等人一直在身邊照顧,詭異的是,就連一向看他極不順眼的小令兒還送來一碗湯。
由于事情鬧的太大,官府不得不出面了。
宋忱和石家等人被抓進大牢,據說在對宋忱用刑的第二天,他就一命嗚呼了。
至于石翠花和柳子明等,也都被縣令認定是同謀。
柳子明和石老爹被流放三千裡,而石翠花母女則被施了黔刑,在臉頰上刺了個“罪”字,并判入獄十五年。
十五年後,石翠花青春耗盡。
再加上臉上那個觸目驚心的“罪”字,她的餘生恐怕也不會好過了。
謝逸辰告訴她這些事後,沈長歌并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又給石老六炖了鍋湯。
“對了,你怎麼救出小寶的?”她不動聲色地問。
謝逸辰坐在竈台前燒火,他添了根柴後,這才笑着說:“我哪兒有那本事?是賣豆汁兒的大娘救的,她可是練家子。”
賣豆汁兒的大娘是個練家子?
她會武功,為什麼要擺攤賣豆汁兒,為什麼還要偏偏擺在私塾門口,為什麼對小寶那麼關心?
想到這兒,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在沈長歌腦海中湧起。
莫非小寶有什麼來頭,那老大娘便是暗中保護他的?
還有那個神秘的何大夫,他們也是一夥的?
對,一定是這樣!
而謝逸辰父子定是在外出了什麼事,所以才迫不得已回到上水村。
“長歌啊,從明天開始你就不必給老六送湯了。”這時,嚴氏從外面走了進來,笑着說。
沈長歌有些不解:“為什麼?他可是為了救阿辰才受傷的。”
“你沒看出來?”看到她這副不解的模樣,嚴氏不由地笑了起來,“小令兒天天往那兒跑,兩人的眼神兒甜的都能拉出絲來了呢。”
“對了,就跟你和阿辰之間眼神一樣。”
聽了這話,沈長歌和謝逸辰不由的對視一眼。
他們之間的眼神,竟和石老六和小令兒一樣?
嚴氏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異樣,隻是笑着将炖好的湯端走了。
謝逸辰坐在矮凳上,靜靜地看着沈長歌的臉。
看着那熾熱的目光,沈長歌臉不由的一燙。
“娘子,你能随我們去襄陽嗎?”謝逸辰突然開口。
沈長歌微微一愣:“你們要去襄陽?”
謝逸辰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何大夫托人帶話了,說他得知襄陽一神醫手裡有小寶需要的那味藥,要我立刻帶小寶過去。”
聽了這話,沈長歌不由的心中一喜。
太好了,小寶有救了!
可一看到那白衣美男的臉,她又轉喜為憂,吞吞吐吐地問:“那……他的藥多嗎?”
“娘子為什麼這麼問?”謝逸辰笑道。
沈長歌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我知道,你也需要那味藥的。”
謝逸辰聽了,認真地盯了她一會兒。
“原來娘子什麼都知道。”他微微一笑,幽幽地說,“我的病無所謂,隻要小寶能痊愈就好。”
小寶痊愈了,是不是意味着他們的婚姻真的要走到盡頭了呢?
想到這兒,沈長歌隻覺得心髒密密麻麻地痛。
“去,我當然要去了!”她勉強壓抑着内心的痛苦,笑着說,“我不去的話,一路上誰給你們付賬呢?”
謝逸辰沉默了一會兒,笑道:“既然娘子同意,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吧。”
沈長歌沒有意見。
她将豬舍交給了大妞爹,稻香村交給了嚴氏。
有他們在,她是可以放心的。
第二天一早,賣豆汁兒的老大娘便趕着輛馬車在稻香村門口等着了。
看到她來,沈長歌并沒有覺得奇怪。
從春風鎮到襄陽城山高路遠,老大娘自然得在身邊保護着了。
“長歌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嚴氏拉着她的手,有些戀戀不舍地說。
沈長歌笑着說:“放心吧,很快的。”
等小寶病好後,也是她全身而退的時候了。
到那時,她也要像齊徵之夫婦一樣四處遊曆,讓她的糕點店開遍西梁的每一處村鎮。
“那我們等你。”石老六聽了,連忙說。
沈長歌見狀,便故意打趣道:“我們的那個‘們’又是誰呢?”
聽了這話,小令兒臉微微一紅。
原本她是看不上石老六這種粗人的,可自從得知他舍身救人的事情後,她心動了。
想當初如果有人肯拉她一把,今天的她就不會淪落到做歌伎的地步了。
“喲,這就害羞了?”沈長歌笑道,“我還準備改天寫封信,讓齊夫人幫你恢複良籍呢。”
嚴氏見狀,笑着說:“你就少打趣人家小令兒了。時間不早了,你們還是快點走吧。”
“等到了襄陽後,别忘了我們就行了。”
一行人又閑聊了幾句,沈長歌等這才上了馬車。
老大娘駕車,而沈長歌一家三口則坐在車内。
從春風鎮到襄陽城極遠,小寶偎依在沈長歌身邊,很快便睡着了。
沈長歌見狀,便讓他枕着自己的腿,又給蓋了件厚衣裳。
“你就沒什麼要問我的嗎?”謝逸辰看着她,淡淡地問,“難道你不好奇我和老大娘的關系?”
沈長歌笑了笑:“如果你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的話,即便我問也沒有用。”
聽了這話,謝逸辰唇畔泛起一抹極淡的笑意:“娘子,你真是個聰明人。”
“總有一天,我會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的。”
“來,你也靠着我休息一會兒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将她那毛茸茸的小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沈長歌本想拒絕,可一想到她很快就要從他們生活中退出時,還是緩緩阖上了雙眸。
經過兩天兩夜的長途跋涉,襄陽城終于出現在了面前。
剛到襄陽城門口,一行人便看到何大夫已經在那兒等着了。
“死鬼,你還活着啊!”老大娘眼圈一紅,直接沖他肩膀給了一拳。
何大夫捂着肩膀,小心翼翼地陪着笑:“你這老婆子還在,我哪敢死呢!”
聽到他們的對話,沈長歌這才知道,原來老大娘的男人便是何大夫。
謝逸辰撩開藍色的簾子,這才将小寶抱下了車。
沈長歌剛想自己下,卻見那男人已經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握住了。
那隻大手很涼,卻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阿辰,你換女人了?”一看到沈長歌,何大夫詫異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