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興師問罪
突然,一支閃爍着凄冷寒光的利箭夾雜着瑟瑟冷風呼嘯而來。
沈長歌心髒驟然一緊。
她迅速往旁邊一躲,鋒利的箭矢直接插在了馬車上。
“娘子!”
謝逸辰猩紅的眸子裡皿浪翻湧,凄厲的聲音裡夾雜着毀天滅地般的怒意。
他一揮長劍,幾個黑衣人紛紛口吐鮮皿,應聲倒地。
還沒等沈長歌反應過來,謝逸辰已經如一頭震怒的野獸般狂奔而來。
刹那間,隻覺得黃沙滾滾,天地失色。
“娘子,你沒事吧?”謝逸辰一把将她拉在懷裡,沙啞的聲音劇烈地顫抖着。
沒錯,他怕了。
想當年,他帶着小寶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就算得知身中劇毒也不知畏懼為何物。
可今天,他第一次害怕了。
或許小寶生父說的對,人是不能有感情的。
一旦有了感情,就有了軟肋。
而他的軟肋,就是懷裡這個香香軟軟的小女人。
她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的心一定會破碎成無數細小的碎片,再也無法收拾。
察覺到他的異樣後,沈長歌輕輕拍着他的後背,柔聲安慰道:“我沒事的。”
“别忘了,我可是沈大禍害。”
“俗話說的好,禍害遺千年,我這人不活個千八百年就對不起那個綽号呢。”
見這小女人還有心情開玩笑,謝逸辰懸着的一顆心才勉強放了下來。
他緩緩松開手,在确定眼前這小女人安然無恙後,這才從車上取下了那根箭。
在看到那根箭後,謝逸辰漆黑的瞳孔驟然一緊。
他一把推開早已經吓的瑟瑟發抖的車夫,快馬加鞭向襄陽侯府沖去。
見馬車遠去,一個書生打扮的男人從拐角處走了出來,唇畔挂着一抹若隐若現的笑意。
“主子,直接殺了那女人豈不更好?”一個黑衣人站在他身後,畢恭畢敬地問。
書生臉一沉,目光陰冷的可怕:“你若敢傷她一根汗毛,休怪我不念舊情!”
黑衣人吓了一跳,連忙垂下頭……
襄陽侯府。
一看有人硬闖,看門的家丁還想阻攔,卻被謝逸辰一鞭打倒地。
其他家丁見狀,吓的滾的滾,爬的爬。
謝逸辰拉着沈長歌的手,跨過高高的門檻,徑直往書房走去。
自從被襄陽侯奉為上賓之後,他便經常出入侯府,對府裡的格局也了如指掌。
剛走到抄手遊廊,得到消息的襄陽侯便匆匆趕了過來。
見他滿臉怒意,襄陽侯不動聲色地問:“謝先生,你這是何意?”
謝逸辰并沒有說話,他冷笑一聲,直接将那根箭扔在地上。
一家丁見狀,連忙将箭拾起,畢恭畢敬地遞給襄陽侯。
不過剛看了一眼,襄陽侯臉色陡然一變。
這箭是襄陽侯府特制,上面印有侯府的标識。
“謝先生請放心,這事我定會給你個交待!”他臉色煞白,沙啞的聲音裡夾雜着明顯的怒意。
謝逸辰冷冷一笑,眼底漂浮着層薄薄的冰花:“三天内侯爺如果不給謝某個交待,那謝某便去京城投奔康王去!”
話音未落,他便拂袖而去。
一聽這話,襄陽侯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西梁所有人都知道,襄陽侯和康王不合。
朝廷每次給襄陽拔發糧草,康王都會以各種理由阻撓,恨不能置他于死地!
如果謝逸辰跟了康王,對整個襄陽來說絕對不是件好事。
所以,他必須得揪出那個真兇!
至于他是怎麼查的,謝逸辰并不關心。
回到酒樓後,他認真替沈長歌檢查了一遍,在确定連根頭發絲都沒少之後,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你說這事會不會是沈轶幹的?”沈長歌穿好衣裳,有些不大确定地問。
這白衣美男拍碎了沈轶的肩胛骨,他複仇似乎也不足為奇。
謝逸辰陰着臉,目光冰冷的可怕:“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兩拔人做的。”
“那幾個黑衣人是沈轶的人,而射箭的則另有他人。”
沈轶蠢笨是真,可哪怕他再蠢,也不至于用府裡的兵器殺人,除非他活膩了!
沈長歌聽了,不禁更糊塗了:“除了他,難道還有人想殺你?”
他們夫婦到襄陽城時間并不長,除了沈轶之外,貌似還真沒得罪過什麼人。
“難道不會是有人想借我們的手除掉那蠢貨?”謝逸辰微微蹙眉。
沈長歌聞言,心不由的一緊。
莫非,是沈軒做的?
襄陽侯的爵位,隻能給一個兒子。
沈軒身體不好,重病纏身,最有希望的無疑就是沈轶了。
如果說為了奪位他幹出這事,似乎也不足為奇。
“别胡思亂想了。”見那小女人想的出神,謝逸辰伸手将她抱在懷裡,輕輕撫摸着她那頭柔順的長發,“不管那支箭是誰射的,但有一點我可以确定,那人并不想要你的命。”
如果單純為了将襄陽這潭水攪亂,殺掉沈長歌似乎更容易将矛盾激化。
可那人并沒有。
以那人的深厚的内功,想殺她分明易如反掌。
“阿辰,我還是有些害怕。”沈長歌想了想,說,“要不讓何大夫把小寶帶回上水村吧,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如今小寶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了,有何大夫陪着回上水村休養,似乎也是可以的。
“我想讓你陪他回去。”謝逸辰靜靜地看着她,眼底湧動着異樣的光澤,“這邊的事交給我,你們回去後有楊大叔他們照顧,我也可以放心。”
沈長歌聽了,立刻惱了。
她伸出雙臂,死死地抱着他的胳膊:“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謝逸辰,你别想甩開我!”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甩開我就是為了去找小姑娘對不對?”
“告訴你,沒門兒!”
“從今天開始,我要寸步不離地盯着你,誰也甭想把你從我手裡搶走!”
看着她那倔強的模樣,謝逸辰隻覺得心中一暖。
就算愛情是杯穿腸毒藥,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飲下。
他想了想,勉強點頭:“也好,我可以同意你留下。”
“不過你得保證,以後不管什麼事你都得聽我的。”
沈長歌連想都沒有想,便點頭同意了。
隻要能讓她留下,就算讓她天天陪他做運動都無所謂的。
第二天一早,謝逸辰便讓何大夫帶着小寶離開了。
小寶剛走,襄陽侯便押着真兇來到了沈家酒樓門外。
沈長歌聽了,笑着向謝逸辰看去:“你說他舍得處置自己的最疼的兒子嗎?”
“這個不好說。”謝逸辰淡淡一笑,“走,我們出去看看。”
剛出門,兩人便吓了一跳。
酒樓門口跪着的并不是沈家二公子沈轶,而是一個身材豐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