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是你未婚夫,指腹為婚
雲蘇月搖頭,「我可沒有那本事。」
司言灼眸子裡的光瞬間暗淡了下來,收回手扭頭看向窗外,「我還能活多久?」
雲蘇月實話實說:「命不久矣,最多半年。」
「半年啊···哈哈哈···」司言灼像聽到了最開心的笑話,爽朗的笑了起來,仿若殘敗的梨花開盡,落下一地蒼白,而他就站在那白色中央,仰頭望天,雖笑而涼。
但依舊遺世獨立,纖塵不染,勢要飛升。
青墨急了:「不,雲大小姐,你一定有辦法延緩劇毒發作是不是?爺喝了你的藥茶咳嗽減輕了許多,你能不能?」
「青墨!」司言灼冰冷地打斷青墨,讓他閉嘴。
他沒再看雲蘇月,隻是修長清瘦的身體站起來,優雅的邁步離去。
身後,青墨固執地看著雲蘇月不走,「雲大小姐,倘若治不好我們爺,你會一輩子守寡的。」
「哎呀,你咒我?」雲蘇月剛剛擡起的右腳才邁出第一步,就踢到了桌腿上,她整個上半身被這句話驚得撞倒在桌面上。
冷不防,一股清淡的葯香逼近,緊接著後背一涼,雲蘇月就到了司言灼的懷裡,兩人一個低頭,一個仰頭,兩兩相望。
司言灼完美的容顏上因為美人在懷多了一絲紅潤,黑眸裡也不似平時那般冰冷,待扶正雲蘇月之後,攬著雲蘇月細腰的胳膊慢慢抽離,語氣中情不自禁的多了一絲關切,「可有傷到?」
而雲蘇月有些吃驚的看著他,抓住關鍵點問他,「剛剛你的隨從說的話什麼意思?治不好你,我會守寡?截止到昨天為止,我並沒有見過你,更談不上熟悉,從何說起守寡?
還有,是真真切切的,我十天前剛剛休夫。
如果我們之前有婚約,那為什麼我會嫁給段懷林那個人渣?你又為什麼沒有兌現婚約娶我?而是等我休夫了你才出現?趕緊把話說清楚。」
開玩笑,這事母親臨終前並沒有提起,三哥也沒有說過,如果有這層婚約,母親怎可能違背婚約重新給她找男人嫁了?
雲家的名聲不要了?臉面不要了?
這位不管是樣貌,身份,又或者是財富,都不是段懷林那個層次可比的,壓根沒有可比性,母親又不傻。
騙子!
妥妥的騙子!
司言灼涼涼地看了青墨一眼,意思是多嘴。
青墨往後退了退,倔強說,「就算爺要殺了屬下,屬下也非說不可,屬下希望爺活著,一直活著。」
其忠心可表,然而這些和她雲蘇月又有什麼關係?
雲蘇月坐回桌前,等著司言灼的解釋。
司言灼邁動大長腿坐在雲蘇月的對面,他如冰山之巔上生長的一株天山雪蓮,冰冷沉靜,對著雲蘇月展開一抹難得清淡笑意:「青墨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你的未婚夫,指腹為婚。」
「編,接著編,我看著呢。」雲蘇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下巴壞壞一擡示意司言灼繼續。
司言灼無奈,「是真的。」
「有何為證?」雲蘇月果斷的向他伸出小手,等著接證明。
結果,司言灼放在她手心一錠金燦燦的金子,並言,「走得急,未帶來,下次親手給你過目。」
他知道雲蘇月並不相信,也沒有多說,而是追問雲蘇月:「說吧,你如何才能為我解毒?」
「解毒?你太高估我了。」雲蘇月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是她拿喬不給他解毒,是她真的沒把握解這毒,她又不是神仙。
在現代容易,醫學發達,各種解毒藥都有。
可在這裡,不是兒戲,一個弄不好就是她和雲家萬劫不復,她才不傻,而且還會得罪給他下毒之人。
這回,輪到司言灼不信了,「我已以身相許,其他條件任你開。」
「我信你個鬼。」雲蘇月翻白眼,不管這人是誰,她都不想招惹。
司言灼開始加碼:「第一次診金一千兩,任何藥材都無需你出。第二次開始雙倍,第三次三倍,以此類推。」
雲蘇月依舊無動於衷:「銀子沒命重要。」
司言灼突然抓住了她話裡的重點:「也就是說你有辦法解毒?」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有辦法解毒了?沒有!」雲蘇月耐心耗盡,站起來就走。
「阿月?我曾以為我活不到再見你,給不了你幸福,陪伴不了你到老,才錯過了你。儘管餘下的時日不多,我也想自私一回,與你再續一段前緣,可好?」
司言灼站起身,對著雲蘇月的後背幽幽說道,滿臉深情。
離去的雲蘇月慢吞吞轉過身,定定地看著司言灼,這樣的表白雖然很特別,聽上去也很感人,但是她又不是戀愛腦:
「灼公子,感謝你的表白,但我也沒有說謊,十天前我剛剛休夫,三年前我就嫁人了。
說的好聽一點是休夫,說的不好聽一點是被前夫嫌棄,被棄。我現在隻是一個沒人要的棄婦,配不上您這種高貴的公子。」
這一次,司言灼迅速起身,清瘦的身軀攔在雲蘇月前面,幽黑的眸子深深地望著雲蘇月,「阿月,你說的我已知曉,我喜歡的從來就不是你的外在和其他,而是你這個人,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越說越離譜,你認識的雲蘇月死了,再見。」雲蘇月壓根不信,再不停留,快速走出店門。
司言灼沒有再追,更不相信雲蘇月說的實話。
青墨不甘心,「爺,屬下去攔住她,與她說清楚。」
「不必。」司言灼不許。
離去的雲蘇月就把這樣的事情當做是一次玩笑,回到雲府的時候也沒有告訴雲沐秋,回來的路上她努力回憶過了,記憶裡確實沒有這個人。
你想啊,這麼一個絕世美男,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後,隻要見過肯定能記住一輩子,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所以啊,那位灼公子拿她開涮呢。
隻是晚上睡覺前,她還是向酒梨和桃香再次確認,「我之前有沒有傷到過腦子,失去記憶什麼的?」
酒梨和桃香一頭霧水的雙雙搖頭,「沒有啊,夫人可寶貝大小姐你了,從你出生起就有專人跟著保護,絕對沒有。」
看吧,她就是被絕世美男開涮了。
第三天,司言灼又來了,人沒有到雲蘇月面前,冷氣就先到了。他人施然然坐在最大的茶桌前,青墨和九焰站在他的背後。
今天是丁掌櫃主持賣茶。
雲蘇月走過來皮笑肉不笑地坐在司言灼對面,「灼公子這是打算死纏爛打?這會丟了您貴公子的身份和顏面。」
司言灼清風一笑,晃亂人眼,「不,本公子從不死纏爛打,我想了一整夜,大抵是你害怕為我解毒不成,惹上麻煩是與不是?」
不得不佩服這人很聰明,雲蘇月直接承認,「是,您從穿著到談吐就不凡,但具體身份我不想知道,我隻是想好好賺錢好好過日子。」
「倘若我給你立個生死與你無關的證據,也不可嗎?」司言灼不放棄,灼灼地看著雲蘇月。倘若他沒有再見她,倘若她沒有休夫,他也沒有必要再活著了。
但是此刻,他想活著,非常想,隻因有她!
雲蘇月笑著搖頭,「不可!」
司言灼反而笑了,「呵呵···」
而且笑得非常好聽,笑完,他走了。
雲蘇月:「有病!」
第四天上午,他沒來,雲蘇月剛鬆口氣,一股冷氣突然撲面而來,店門口,一身玄衣錦袍的司言灼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