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宮女已經離開,謝盡歡連忙從被子裡爬出來,此刻他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汗水浸透了裡衣,貼在肌膚上,衣服濕噠噠地粘在身上,很是難受。
他也顧不得許多,擡手扯開身上的衣服,隨後脫下裡衣扔到地上,光著膀子便往。
慕苡晴見狀頓時有些慌亂,連忙伸手阻止「你……快下去」
話音剛落,謝盡歡卻已經躺在了她身邊,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勾著她的脖子,將臉貼在她的兇口,悶悶地說道「我不下去,我要陪你」
慕苡晴有些無奈,可又不好將他推開,隻能任由他摟著。
可謝盡歡卻並未安分,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像是在尋找什麼一般,一會兒捏捏她的腰,一會兒摸摸她的肩膀,一會兒又在她的脖頸處輕咬。
慕苡晴被他撩撥得面色通紅,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可又不敢發出聲音怕吸引了宮女的注意力,隻能咬緊唇瓣任由他為所欲為。
謝盡歡此刻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他的腦海中隻剩下眼前的人兒,對於外界發生的一切都置若罔聞。
他的唇在她身上遊走,所到之處皆留下了斑駁的痕迹。
捧著她的臉親吻安撫著她,正欲再進一步時,宮女突然進來。
慕苡晴嚇得一口咬在他的舌頭上,卻不料用力過猛,咬出皿了。
手忙腳亂地把他塞進被子裡。
宮女進來時恰好看到她唇角的皿跡還有微腫的唇瓣,頓時一臉驚慌,連忙走上前詢問「皇後娘娘,您沒事吧?」
話音剛落,拿出帕子幫她擦掉嘴角的皿跡。
謝盡歡被她咬得吃痛,可又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硬生生忍著。
慕苡晴也嚇了一跳,看了一眼身旁的宮女,連忙把嘴裡的皿吐出來,道「沒事,本宮沒事,剛剛不小心咬到舌頭了」
說完,還拿帕子擦了擦嘴角。
宮女聞言,這才鬆了口氣,道「那奴婢去給您拿些葯來,您稍等片刻」
話音剛落,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慕苡晴見狀,這才徹底鬆了口氣,剛想把謝盡歡從被子裡拉出來,可手還沒碰到,便感覺到有人將她緊緊摟在懷裡,緊接著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晴兒,別趕我走,好不好?」
慕苡晴動作一滯,神色有些複雜,最終嘆了口氣,道「好,我不趕你走」
話音剛落,謝盡歡便再次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她也沒有再掙紮,任由他抱著。
兩人沉默了許久,直到宮女再次回來,慕苡晴這才推開他。
宮女拿來葯小心翼翼地抹在她唇角被咬破的地方,見葯抹好便自覺退了出去,心裡一陣疑惑。
皇後為何今夜格外反常?
臉色通紅一片難道是發燒了?
猶豫要不要去找太醫,但皇後沒有任何吩咐貿然去請太醫也不好,隻能將此想法壓下,安靜守著。
慕苡晴見宮女退下,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依舊通紅一片的謝盡歡,嘆了口氣。
拿起一旁的衣服披上,下了床將門窗關上,確認不會有人進來後,這才回到床邊坐下。
看著躺在床上依舊面紅耳赤的人,皺了皺眉,道「快把衣服穿好,當心著涼」
說完,拿起一旁的衣服往他身上套。
謝盡歡此刻根本沒有心思穿衣服,他隻想抱著她,感受著她身上傳來的溫度。
說幹就幹,實在按耐不住的他再次將慕苡晴壓在身下,一遍又一遍的吻著她。
猛然想起那個麻煩的宮女就心情瞬間變得很是不爽,索性點了她睡穴,省的她再來打擾他們。
慕苡晴被他壓在身下隻覺得喘不過氣,又怕動靜太大驚動其他人,連忙出聲制止「阿歡,你要幹什麼」
話音剛落,謝盡歡便擡手堵住她的嘴,不準她發出聲音,手順著衣服下擺探了進去,輕輕揉搓著。
慕苡晴被他揉搓得渾身燥熱,呼吸亦變得急促起來,然其理智卻告誡她此時萬不可與他行那等之事。
遂竭力掙紮,欲將他推開,然其力終不敵謝盡歡,隻得聽憑他肆意妄為。
二人於床上纏鬥良久,直至精疲力竭,謝盡歡方罷手。
此熟悉之感,令她驀地憶起往昔那段遭粗魯對待之時光,遂趴於他懷中,氣喘籲籲地凝視著他,試探問道:「此前你……可是入過我寢宮?」
謝盡歡聞此語,霎時一愣,心虛地移開目光,不敢直視她的眼眸,結結巴巴地回道:「怎……怎會,你多慮了。」
言罷,便將頭埋入她的頸窩,妄圖遮掩自己內心的惶恐。
慕苡晴深知他在說謊,見他如此模樣,心中的猜測更是確鑿無疑,霎時有些惱怒,一把推開他,道:「你不肯說實話,是嗎?那我們便無話可說了。」
言訖,起身欲離去。
謝盡歡見此,登時慌了神,趕忙伸手將她拉回懷中,緊緊相擁,急切言道:「晴兒,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我隻是懼怕你不願見我。」
慕苡晴掙脫不得,便也不再掙紮,隻是面色冷峻,語氣亦冷了幾分,道「阿歡,你……你教我如何說你是好,你究竟可有替我著想過?」
須臾想通了為何每次謝南雲會那般黏著她,還會忽地發瘋般粗魯對待自己,原是因謝盡歡每晚皆會冒充謝南雲尋她。
謝南雲這是吃醋了卻不知如何宣洩,盡皆撒於她身上了。
可她又如何承受得住二人晝夜不停的輪番折騰,無怪乎身子如此虛弱,念及此處,便捶了幾下他的兇口。
謝盡歡自知理虧,隻好乖乖認錯「我錯了,晴兒,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見慕苡晴不說話,又繼續說道「都怪我太任性,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犯了,原諒我,好不好?」
說完,伸手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頰。
慕苡晴也不是真的要和他生氣,隻是氣他明知道這麼做不對還一而再再而三的這麼做,她紅著眼眶,委屈的道「你知道嗎,你的每一次出現都令阿雲醋意暴漲,你倆倒是較上勁了,可我真的承受不住你們兄弟倆這樣的折騰。」
一想到他倆為了較勁對自己狂轟濫炸,完全不在意自己想法,心裡就委屈。
謝盡歡瞬間明白了什麼,頓時有些愧疚,低下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道「對不起,晴兒,是我太自私了,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以後不會了,再也沒有下次了。」
聽到他的保證,慕苡晴心裡的委屈少了一些,但還是有些生氣,擡頭看著他,語氣也有些不好,道「阿歡,以後不要再這樣了,這樣……」
話還未說完,便被謝盡歡按住肩膀,強行拉進懷裡,低頭吻住她的唇,像是在安撫她的情緒。
得到安撫的她摟住他的脖子回應他的吻。
謝盡歡感受到她的回應,動作更加溫柔,感受著她唇間淡淡的甜香,最後乾脆將她壓在身下深吻,許久,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這才鬆開她。
慕苡晴靠在他的懷裡,臉色緋紅,微微喘息著,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上去格外誘人,看得謝盡歡喉結一陣滾動,恨不得立刻將她吃幹抹凈。
但想到她身體還沒恢復,隻能將心中的慾望壓下,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低聲說道「晴兒,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繼續,好不好?」
說完,還不忘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以示安撫。
慕苡晴在他懷裡擡起頭,眼睛裡還有未散去的水霧,模樣惹人憐愛,她輕輕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他的提議。
謝盡歡見她答應了,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笑著說道「乖,先睡吧,我陪你」
說完,將她摟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哄她入睡。
慕苡晴聞言,乖巧地靠在他的兇口,閉上眼睛。
兩人相擁而眠,一夜好夢。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照進屋內,照亮了整個房間。
慕苡晴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自己正躺在謝盡歡懷裡,頓時有些驚訝,擡頭一看,他正睡得香甜,嘴角上揚,像是做了什麼美夢。
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
謝盡歡被她這麼一戳,立刻睜開眼睛,看著她,笑著問道「怎麼了?」
說完,將她攬進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眼裡滿是寵溺。
慕苡晴被他這麼一問,突然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頓時紅了臉,推了推他的兇口,道「現在守衛鬆懈,你快些離開吧」
謝盡歡見狀,也沒有再逗她,起身穿好衣服,準備離開,臨走時又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裡滿是不舍。
慕苡晴被他看得臉紅心跳,忍不住捂住臉,嗔怪道「快走吧,小心被人發現」
說完,還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快些離開。
謝盡歡聞言,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柔聲說道「好,那我先走了,晴兒,等我」
說完,轉身離去。
沈秋妍和裴行簡二人相敬如賓的日子也這樣一天天過去,直到某日,沈秋妍正坐在鏡子前欣賞著自己新染的豆蔻,得意洋洋地問道「夫君,我新染的豆蔻好看嗎?」
裴行簡擡頭看了一眼她的豆蔻,輕聲道「好看」
隨後放下手中的筆,柔聲道「過來,我看看」
沈秋妍起身,走到他身旁,摟住他的脖子,柔聲道「怎麼樣?好看嗎?」
說完指尖在他鼻尖點了一下。
裴行簡拉住她作亂的手,輕聲道「好看」
隨後又垂眸看著手中的書卷,繼續看書。
沈秋妍看他如此冷淡,心裡有些生氣,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腰,不滿地說道「夫君~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裴行簡吃痛,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書卷,揉了揉腰,沉聲道「我聽到了,你還想說什麼?」
沈秋妍見他敷衍,更加生氣,心裡不斷冒著酸泡泡,嬌嗔道「你隻顧著看書,都不理人家,到底是書重要還是我重要?」
裴行簡見她這樣,無奈地嘆了口氣,柔聲道「自然是你重要」
沈秋妍聽了這話,心裡美滋滋的,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一口,嬌聲道「這還差不多」
隨後又想起什麼似的,指尖在他心口輕輕畫了個圈「我聽閨中密友提起,瀾國皇後好像病了,好歹以前也是將軍府的小姐,怎得這麼嬌弱?天氣變了就病了」
假裝不在意的說出口,實際上就在試探他。
裴行簡垂眸看著懷中的沈秋妍,沉聲道「不知道,宮中的事,我們不可隨意談論」
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你不是還要去跟那些貴女賞花嗎,時辰不早了」
隨後起身,替她理了理衣衫,柔聲道「去吧」
隨後又坐回桌案前,繼續看書。
沈秋妍見他這樣,心裡的醋罈子打翻,有些不高興,酸溜溜的說道「那人家去了,夫君可要好好在家等著我哦~」
裴行簡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示意她趕緊離開。
沈秋妍見他這副樣子,心裡更是氣得不行,重重地跺了跺腳,氣呼呼地離開。
過了一會兒,婢女端著點心進來,放在桌上,低聲道「夫人說,這些都是新做的,世子殿下您看書定然會餓,讓吃些墊墊肚子」
實際上是沈秋妍派來盯著裴行簡,生怕他去找慕苡晴。
裴行簡沒有說話,隻是將書卷放下,拿起桌上的點心,吃了一塊,又繼續看書。
婢女見他吃下點心,便退了出去,假裝與其他婢女討論,實際上是將沈秋妍交代的話複述了一遍「你聽說了嗎?瀾國皇後整日病懨懨的躺在床上,虛弱的很。」
另一人接話道「可不是嘛,瀾國皇後之前可是將軍府的小姐呢,那可是將門虎女啊,怎麼如今這體質如此之差?」
她環顧四周,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而且啊,我還聽說瀾國皇帝的後宮裡可就隻有皇後這麼一位呢,你說這男人啊,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況他還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呢,怎麼可能隻守著她一個人呢?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啦。」
另一人深表贊同地點了點頭「是啊,難怪皇後會病成這樣呢,想來也是被那皇帝給氣的吧。可這瀾國皇帝也真是的,至今都不去看望一下皇後,難道他真的就這麼厭煩皇後了嗎?」
那人又用手掩住嘴巴,輕聲說道「我可是聽說了,這瀾國皇帝和皇後可是青梅竹馬呢,成親前還信誓旦旦地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隻愛她一個人呢。結果這才成親兩個月,就心生厭煩了,你說這能怪誰呢?指定就是皇後不好唄,不然怎麼會短短兩個月就鬧得如此不睦呢?」
另一人也跟著點了點頭「嗯,肯定是這樣的,不然這好不容易才討得的心上人,正值新婚燕爾的時候,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裴行簡聽到婢女們的議論,心裡煩悶,卻也知道他們隻是尋常宮女說的話並不能全信,便繼續看書。
婢女見裴行簡毫無反應,心知時機尚未成熟,畢竟她們肩負著沈秋妍交代的任務,於是便繼續說道「不僅如此呢,我還聽聞那皇後在生病之前,身上時常傷痕纍纍。
皇上每次見到她,都會顯得異常煩躁,甚至連同房時都粗暴無比。
而且,皇上似乎完全不顧及皇後的感受,不分晝夜地折磨她,弄得皇後遍體鱗傷、渾身青紫。
那凄慘的哭喊聲,整個後宮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另一個婢女聽到這裡,不禁嚇得渾身一顫「這皇後真的是皇帝的心上人嗎?
若是真心喜愛,又怎會如此粗暴對待呢?
想想都讓人覺得疼啊!恐怕皇後所患之病並非尋常,身心皆備受折磨,又怎能不病倒呢?」
那人緊接著又說道「依我看,這皇後多半是得罪了皇帝,否則怎會遭受如此待遇呢?真是可惜了,如此一個嬌柔嫵媚的美人兒,竟落得如此下場。」
裴行簡聽完這些,再也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書卷,快步朝府外走去,沈秋妍派來盯著他的婢女見此,心裡高興極了,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