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鶴也注意到了慕苡晴,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個意味深長地笑容,邁著優雅步伐走過來,向她伸出手,微笑著邀請道「冕下,可以請您跳一支舞嗎?」
慕苡晴看著裴鶴伸出手,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兩人來到舞池中央,隨著舞曲響起,兩個人一起翩翩起舞,舉止優雅,動作流暢,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
在場所有蟲族貴族都將目光投注在兩人身上,紛紛鼓掌叫好,甚至還有一些年輕漂亮的雌性蟲族眼泛桃花,紛紛向慕苡晴投來艷羨嫉妒目光。
她們雖然知道慕苡晴是蟲母,身份高貴,但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漂亮,而且還能夠跟裴鶴殿下共舞,簡直是羨煞旁人。
慕苡晴看著周圍眾人投來的目光,不由得皺起眉頭,心中充滿了不悅,但她卻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默默地低頭,跟隨著裴鶴的節奏翩翩起舞。
這個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腰間似乎有什麼東西纏繞上來,她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卻被裴鶴摟得更緊,她的餘光瞥見裴鶴的蟲尾居然又纏繞在她腰間,咬了咬牙勉強忍住內心深處的驚慌,擡頭看向裴鶴,卻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兩人四目相對,眼中都閃爍著異樣光芒。
裴鶴的蟲尾輕輕地在慕苡晴的腰上摩挲著,雖然他的動作很輕柔,但慕苡晴還是感覺到了一種深深地恐懼,她緊張地盯著裴鶴,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惹怒了他。
突然,裴鶴伸出手,抓住慕苡晴的手腕,將她拽進自己懷裡,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個意味深長地笑容,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冕下,您知道您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一隻迷路了的小貓咪,惹人憐愛,讓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疼愛一番呢」
慕苡晴心中咯噔一下,心臟砰砰直跳,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抓住了命運咽喉的小鹿,無處可逃。
她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剛剛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不然的話,恐怕早就已經被裴鶴給發現了。
慕苡晴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內心的激動和緊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繼續跳著舞。
一支舞下來,她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擺脫這個尾巴了,結果裴鶴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過她。
第二支舞結束,直到第三支舞她是真的受不了了,她可是一個人類,被一隻蟲子調戲,這讓她怎麼能忍,她已經無法忽略腰上還在摩挲的蟲尾了,眼底深處滿是厭惡之色,咬牙切齒道「裴鶴殿下,您能不能把您的蟲尾收起來。」
裴鶴看到慕苡晴臉上一閃而逝的厭惡之色,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便明白過來,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反而將蟲尾纏得更緊,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冕下,怎麼了?難道我做錯什麼了嗎?」
慕苡晴被裴鶴這番話氣得不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努力忍住怒火,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她自然知道裴鶴這「動不動纏尾」的意思,這相當於蟲族的交尾行為。於是她壓低聲音,試圖跟他講道理:「裴鶴殿下,您能不能尊重一下別人?畢竟,我們現在可是在公共場合,這樣做實在不合適。而且,你不覺得你現在很像隨時隨地都在求偶嗎?如果你真的那麼缺……」
慕苡晴咬牙切齒地指了指不遠處那群眼冒桃心的雌蟲,然後冷哼一聲:「看見那邊嗎?多的是,你愛找哪個求偶就找誰去!我可沒興趣當你的目標。」
裴鶴聽完慕苡晴這番話,臉上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淡淡道「冕下,您這番話可真是讓人傷心啊,我隻是想表達一下我對您的關心而已,沒想到您竟然誤會了,唉,真是令人傷心啊!」
慕苡晴聽了裴鶴這番話,不由得心頭一跳,心頭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看著裴鶴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心裡卻沒有絲毫悸動,反而覺得一陣惡寒,不由得伸手推開他,退後兩步,差點沒忍住爆粗口,但還是勉強忍住了,她冷笑一聲「裴鶴殿下,我想您可能是真的誤會了,我對您沒有任何興趣,您大可不必如此紆尊降貴地對我示好。」
裴鶴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慕苡晴臉上毫不掩飾的厭惡之情,心中忍不住冷哼一聲,看來她對自己確實沒有任何興趣。
雄性蟲族對於雌性蟲族,是有著天然的吸引力,而他散發的魅力似乎並沒有撼動慕苡晴,看著她一臉嫌惡的表情越發肯定她並非蟲族,極大可能是人類。
人類出現在極其厭惡人類的蟲族,她難道不怕自己身份敗露?
裴鶴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有趣了,伸手抓住她纖細手腕,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冕下,您這麼說,可就有點傷我的心了,我對您可是一片赤誠之心,可是您卻說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這讓我很難過呢,冕下,您又何必這樣拒人於千裡之外呢?難道,您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慕苡晴頓時火冒三丈,差點沒忍住一拳砸到他臉上。
她怎麼也沒想到,裴鶴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地步,公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這種話來,這讓她如何能不生氣?
慕苡晴心裡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能再跟這個無恥之徒扯上半點關係,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人,就算見面,也一定要狠狠教訓他一頓。
突然她明顯感覺到身邊所有雌性開始明顯躁動不安,按照書中記載這是雄蟲在釋放魅力吸引雌蟲,心下暗道不好。
看來裴鶴肯定在有意試探她虛實,現在不能激怒他,否則誰知道這個男人會做出什麼瘋狂舉動,她現在可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必須要謹慎行事才行,於是她用力推開裴鶴,然後轉身快步離去。
裴鶴被推開,雖然有些狼狽,但是並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樣才有趣,畢竟,這可是他遇到的第一個,對他沒有任何興趣,甚至還敢動手推開他的雌性呢。
裴鶴站在原地,看著慕苡晴逃也似地跑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容。
他倒是沒想到,這個人類居然如此決絕,寧願得罪自己也不願與自己虛與委蛇,這讓他對慕苡晴更加好奇起來。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人類究竟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
想到這裡,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裴鶴看向身邊那些蠢蠢欲動的雌蟲,眼中閃過一抹厭惡,轉身走進舞池深處,舞池中其餘雌蟲們瞬間如潮水般退散。
慕苡晴快速逃離了宴會,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長長舒了一口氣。她知道裴鶴肯定會對她有所懷疑,不過好在她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倒也不至於太過緊張。
可是,在看到那些雌蟲們對裴鶴狂熱崇拜和迷戀之後,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心驚膽戰。
她不是不知道蟲族是多麼的強大,也不是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麼危險,隻是她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遇到這樣危險的人物。
還好她足夠機警,及時離開了宴會廳。不然,萬一被裴鶴髮現自己的身份,那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她現在也不能放鬆警惕,必須要時刻提防裴鶴,以防萬一,現在接下來就是要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了,可是她現在連門都出不去,更別說離開了,她有些後悔幫忙了,可是一想到姐姐肯定也是這樣被欺負,她又忍不住義憤填膺,咬牙切齒道「該死的臭蟲,氣死我了」
裴鶴身穿一套華麗黑色燕尾服,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手執高腳杯,晃動著杯中殷紅液體,心裡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剛才就應該直接拆穿她身份,可惜這個機會已經錯過了,隻能暫時忍耐一段時間。
不過,他也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既然已經確定了目標,那就絕不能輕易放棄,他決定好好調查一番這個女人,看看她到底是誰,背後又隱藏著什麼秘密?
裴鶴看向慕苡晴剛才所在的方向,眼底閃過一抹寒芒,冷哼一聲「慕苡晴,你最好祈禱自己永遠不會露出破綻,否則,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慘!」
慕苡晴走了一圈愣是走不出去,索性又回來了,但是卻忍不住悄悄觀察裴鶴,她總覺得裴鶴似乎知道些什麼,但是卻又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猜測,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於是儘力壓制內心反感參加這種大場合的想法,得體的跟其他貴族聊天,她打算從那些貴族裡套些話,與其跟裴鶴這個狐狸在一起還不如跟那些趾高氣昂的貴族在一起,畢竟這種人都好套話。
裴鶴看到慕苡晴又回來了,心裡不由得有些驚訝,但是表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微笑著跟其他貴族交談著,心裡卻暗暗留意著慕苡晴一舉一動,想要看看這個女人葫蘆裡究竟賣得什麼葯。
他慢慢觀察,伺機尋找機會,儘快找出慕苡晴的秘密,否則,這顆定時炸彈放在自己身邊,始終讓人放心不下。
而且,這個女人如此聰明,如果不早點除掉她,一旦等她成長起來,肯定會成為蟲族最大的敵人。
他將目光投向慕苡晴,卻發現她似乎在和其他人攀談,看起來遊刃有餘。他皺起眉頭,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他可以容忍她抗拒自己,但是卻絕對不能容忍她和其他人談笑風生,因為這意味著,她並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而是選擇了其他人,這讓他非常不爽。
他決定要給她一點教訓,讓她知道,讓她知道什麼叫絕對服從。
慕苡晴雖然盡量保持微笑,但是心裡卻煩躁不已,她實在是搞不懂這些貴族,為什麼總是喜歡聚在一起八卦別人,而且還說得津津有味,真是無聊透頂,她現在隻想儘快離開這裡。
其中一個貴族等級較高,畢竟雌性還是挺受歡迎,尤其是她還是蟲母,那個貴族執起她的手優雅地行了一個吻手禮。
慕苡晴心裡尷尬的要死,但面色如常依舊露出一抹得體的笑容,突然感覺到一股危險氣息撲面而來,她下意識地回頭望去,隻見裴鶴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身後。
裴鶴站在距離慕苡晴不遠處和其他貴族談話,看到這一幕,他眸光驟然一凜,眼底閃過一絲陰鷙,該死的女人,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勾三搭四,簡直是活膩歪了!心裡頓時湧起一股無名之火,他邁開大步朝著兩人走去。
裴鶴目光冰冷地看著她和那個貴族親昵互動,眼神裡透露出濃郁殺意,讓周圍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就連慕苡晴也不例外。
優雅地走到倆人身側,冷冷地掃了一眼那個貴族,然後一把抓住慕苡晴的手腕,將她拽進懷裡,湊近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冕下,看來您似乎並不喜歡和我待在一起呢,怎麼?難道您喜歡這種長相粗鄙,毫無品味可言的男人?」
慕苡晴聞言,瞳孔猛然收縮,身體瞬間僵硬,心跳驟然加速,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頭野獸盯上,全身汗毛豎起,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她強忍著內心恐懼,努力保持著平靜,不動聲色地說道「裴鶴殿下,我並不知道您為什麼要這樣做,不過我還是希望您能夠注意自己的言行,畢竟,您可是蟲族殿下,代表著整個蟲族的形象,如果您這樣子,恐怕會讓其他人誤會呢」
裴鶴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弧度,一把扣住慕苡晴纖細腰肢,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低下頭,貼近她的臉頰,用力捏著慕苡晴的手腕,加重語氣道「冕下,您這是在威脅我嗎?」
慕苡晴感覺自己手腕幾乎快要斷掉,心裡暗道糟糕,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真的敢在這種場合對她動手,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她強忍著疼痛,努力保持著微笑,艱難地說道「裴鶴殿下,您誤會了,我隻是在提醒您,希望您能夠注意自己的形象,畢竟,您可是蟲族殿下,代表著整個蟲族,如果因為您的言行舉止,給蟲族抹黑,這可就不好了」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紛紛竊竊私語起來,他們不明白,一向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裴鶴殿下,為何會突然發怒,難道是因為蟲母?
裴鶴冷笑一聲,緩緩鬆開慕苡晴的手腕,目光森然地看著她,語氣冰冷地說道「冕下,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打個賭吧,如果您能夠在宴會結束之前離開這裡,那麼,以後您想去哪裡都可以,但是如果不能,那麼,您就隻能乖乖留在我身邊,直到您老死為止!」
慕苡晴聽到裴鶴這番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內心震撼不已,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麼想到的,竟然想出這麼惡毒的辦法,這簡直就是把她往絕路上逼啊,她可不想一輩子都待在這個鬼地方,更不想一輩子都受制於這個男人,而且他是蟲族壽命未知數,而自己是人類,怎麼可能熬的過他?更別談離開了。
她心裡暗自著急,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迅速穩定下來,強作鎮定道「裴鶴殿下,恕我拒絕,您這個賭注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您應該知道,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交情,甚至還有一些矛盾,這樣的賭注,您覺得公平嗎?」
裴鶴眼神陰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盯著慕苡晴道「冕下,您也知道我們之間有矛盾,而且矛盾還不小,所以,這個賭注才會顯得格外公平,否則,您以為您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嗎?
當然,如果您願意放下面子,主動向我道歉,或許我會考慮放您一馬,但是,如果您依然執迷不悟,那麼,我可不敢保證,等宴會結束之後,您還能活著走出這裡,呵呵」
慕苡晴氣的咬牙切齒,看來這個男人早就看穿了她身份,而且還故意設下這麼一個陷阱,逼迫她跳進去,真是卑鄙無恥!
她本來以為,隻要她足夠小心謹慎,就可以躲過裴鶴的糾纏,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如此狡猾,直接把她堵死了,讓她進退兩難。
她心裡雖然恨得牙癢癢,但是表面上卻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準備轉身離開「那什麼,裴鶴殿下,我還有要務要處理,先行一步」
裴鶴見狀,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笑容,一把拉住慕苡晴的胳膊,將她拖到自己面前,湊近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冕下,您似乎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難道您不怕我殺了您嗎?」
慕苡晴聞言,瞳孔猛然收縮,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心臟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威脅自己,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她努力平復自己心情,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地說道「裴鶴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呢?」
裴鶴聞言,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伸手捏住慕苡晴下巴,目光冰冷地盯著她,語氣冰冷地說道「冕下,您最好不要試圖挑戰我底線,否則,就算您是蟲母,我也會讓您生不如死!」
慕苡晴聽到裴鶴這番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渾身冰涼,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心裡暗道: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這個男人發現破綻,必須儘快想辦法脫身!
管他什麼本體是蟲族不蟲族,能保命最重要,好不容易熬到見到了姐姐,還沒見面多久就把事情搞砸了,到時候裴鶴這個混蛋要是折磨姐姐,那自己肯定要愧疚死,不就是一條蟲子嗎?咬咬牙就過去了。
慕苡晴眼一閉,心一橫,握住他的鉗住下巴的手拿開,踮起腳尖,捧著他的臉湊近吻上他,趁早堵住這張令人厭煩的嘴。
反正到時候別人包括裴鶴也隻會以為是姐姐乾的,她不知道這一吻究竟是利是弊,總之能讓他安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