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聽這口氣,這是真打算要招親?
「你是認真的?」
「是啊,你都這麼認真了,連細節都想好了,我當然也要認真一點。」沈望頻頻點頭,越想越有可行性。
孟夏皺眉,甩開他的手,重拾起放在一旁的冊繼續看,不理他。
沈望瞧著她的樣子,心裡暗暗偷笑。
吃醋了,他就怕她不會吃醋,會吃醋就好,起碼代表她在意自己。
「守業已經十一歲了,也是該給他選一個皇後了。咱們這一次就把以前的選秀直接改成招親,向全天下招親,其他國的皇室女子若是有意的合適的都可以來。我聽說西鳳女皇有兩個女兒,一個八歲,一個十歲,應該也是挺合適的……」
沈望自顧自的說,越說越來勁。
「這事啊,本是皇太後來主持的,不過,武試這事啊,就交給你吧。守業,他信得過你的眼光,你以後就多費心一點。」
「等等,你是說給守業招親,選皇後?」
孟夏又放下了冊子,蹙眉看著他,剛剛說的不是他嗎?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守業?
這時,沈望含笑湊了過去,在她耳邊輕道:「夏兒,你不會是以為我要招親吧?你剛剛是不是吃醋了?呵呵,夏兒,我真是高興,你終於肯為我吃醋了。」
這人啊。
這是什麼心理?
「才沒有!」孟夏臉色微笑,「我吃什麼醋,你若是想招親,我根本就不會管。」
「真的?」
「當然是真的。」
「真的,我也不幹!」沈望笑了笑,拉過孟夏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兇口,情深款款的看著她,道:「這裡隻能裝下你一個,我隻想待到守業能夠掌管大晉時,你我或是快意江湖,或是尋一塊清靜之地,春耕秋收,閑時畫意生活,忙時摘瓜種果,做一對神仙裝眷侶。」
孟夏被他這麼一說,心裡還真是很嚮往那種生活。
其實,這也是她想要的生活,如果不是孟晨曦的病,她或許早已那一塊清靜之地,守著家人,平平靜靜的過她的愜意田園生活。
隻是,這要等到沈守業能夠掌管大晉,怕是也少不了要等到他弱冠之年吧?這麼粗粗一算也是九年。
「怎麼?你不願意?」沈望看著她不說話,又低聲問她。
「以後再說吧。」
「好!剛剛說的招親,咱們就來辦一場如何?」沈望是真的想把焦點都放在大晉小皇帝選皇後上面,這樣的話,他們的人更有機會取得西馬丹和北雪蓮。
「你是想要模糊焦點?」孟夏含蓄地問。
「不,我是打算放大焦點,一個一個去找太麻煩,又費時,如果有心,他們一定會想辦法來欒城。欒城是我們的地盤,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何況他們還不是強龍呢。」沈望意味深長的道:「你是提醒了我,我覺得此法甚好,回到欒城,我就去找一下皇太後,跟她商量一下招親的事情。」
「這麼做會不會對守業不公平,畢竟是他的終身大事reads();。」孟夏有些猶豫,眉宇浮現一縷輕愁。
這對於沈守業來說會不會有些殘忍?
沈望神色一秉,輕道:「坐在那個高位需要太多的犧牲,就算咱們不招親,將來他的皇後,甚至是妃子,也不可能個個都稱他的心,如他的意,極有可能,他終極一生都不會有一個和他真心相愛的人。」
沈望太了解坐在那個位置需要犧牲什麼了,所以,他從未想過那個位置。
許多時侯,付出和收穫是相對的。
孟夏點頭。
「好啦!別想這麼多了,你剛提醒了我,這個主意真的不錯。」沈望抽走她手中的冊子,「休憩一會吧,別總在馬車上看書,這樣對眼睛不好。」
孟夏也由著他去,合上眼簾。
馬車有些顛,似乎是行走了山路上,沈望把她身後的大迎枕挪了一下,讓她靠著更舒服一些。沒過多久,孟夏就真的睡覺了。
……
欒城,城門口。
慕雲墨知道他們回來的日子,早早就有人給他他報信,孟夏他們到時,慕雲墨已經在城門口等他們了。
沈望沒有下馬車,而是撂開輕簾與慕雲墨說了一句話,便讓馬夫直接去他城南的別院。
「為何不回四合院?」
「你們的東西,我已讓人搬到城南的別院去了,四合院太小了,咱們人多,住著不方便。再說了,爹娘不是想種些蔬菜水果嗎?那裡剛好,別院後是山,四周也是我的田地。爹娘悶了,想種點東西打發一下也是極好的。」
沈望說著,見孟夏不說話,忙問:「夏兒,你不願意?你放心!我那別院,外人不知是我的,那是我娘入宮前的地方。」
他平時很少去,應該說一年也就他母妃的生辰和忌日才會去。
孟夏思忖著,沈望已十分有眼色的道:「別猶豫了,去那裡住吧。晨曦也該請一個啟蒙夫子了,我會給他物色一個,小五說是要跟你們一起,那地方大,大家住一起才方便。」
說著,他取了一個小匣子遞給她。
孟夏打開,裡面是一把老舊的大門鑰匙,還有房契。
她疑惑的朝沈望看了過去。
沈望神色間更顯輕鬆,笑看著她,道:「我母妃說了,那地方是給我的,將來送給媳婦兒。反正遲早都是你的地方,你就收著吧。」
孟夏捧著小匣子,隻覺這個小匣子很沉重,她遲疑的道:「這樣合適嗎?」
沈望連忙點頭,「給你,再合適不過了。那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想好了,那地方他要改造成像孟夏那木雕中的樣子,他已經畫了圖給工匠了,讓他們開始整合。那個有著他小時候記憶的地方,一定會是他和孟夏的理想之地。
進了城門,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城南別院。
沈望牽著孟夏下了馬車。
孟夏擡眼看去,不由的感到意外,沒有想象中的富麗堂皇,隻給人一種山間田園的感覺。這別院處在山腳,後山重巒疊嶂,前面花草樹木鬱鬱蔥蔥中夾著紅似火的楓葉。
沈望湊近她耳邊,輕問:「喜歡這裡嗎?」
孟夏點頭,「喜歡reads();!」
沈望笑了笑,道:「走,進去看看,或許,裡面你會更喜歡。」
「哇——這地方真是漂亮,這是哪裡啊?」孟晨曦由祖父抱著下馬車,當他看到這個繁華京城中的一處仙境時,也不禁驚嘆出聲。
沈望轉身看著孟氏夫婦,道:「爹娘,這裡就是我早前提過的城南別院,以後,你們在欒城就住這裡吧。」
王氏一眼就喜歡上了這裡,這地方跟樂亭那別院挺像的,不過,這裡要大很多,景緻也更美。她有些興奮,有些不好意的道:「沈望,這樣合適嗎?」
他們夫婦應沈望要求,私下沒有身份之別,有的也是沈望是女婿,他們是嶽父母。他們直呼沈望其名,而沈望也很能順應的喊他們爹娘。
這樣的相處模式,他們彼此間好像已經習慣了。
沈望常常在想,現在這麼親近,相處得這麼自然,應該跟那兩年有關係。不過,孟氏夫婦的確是值得他敬重和愛護的人,尤其是他們對子女的愛。
「娘,你們放心的住,這地方從今天開始已經是夏兒的了。」
王氏聞言一驚,連忙看向孟夏,「夏兒,這是怎麼回事?」
「他死皮賴臉的求我收下,那我就收下了。」孟夏笑了笑。
孟父想了想,看著沈望,道:「你的心意,我們明白。你一向想得周到,這事就按你們的意思。」說著,坦然地笑了笑。
沈望聞言,滿臉欣慰:「爹娘不怪我擅作主張就好。」
「不會不會!」孟父笑了。
女婿這麼會疼自家閨女,他高興都來不及,哪會怪呢。
「走吧!一路也辛苦了,咱們進去。」
大家一起進了別院,裡面正如沈望所說,果然是別有洞天,前院還是較中規中矩的種了些花花草草,過了前院通向後院的拱門,入眼的就是綠樹成蔭,煙波浩渺。
如果是春天的話,相信一定是百花齊放,桃花柳綠。
進了拱門外,竄入眼簾的竟是一個很大的湖,看這樣子,這湖是天然的,並非人工挖的。這麼一個地方,當初建起來,那得花多少人力和財力啊。
看來,當年沈望的母妃是很受寵啊。
把一個湖收入院中,這真是難於想象。
「怎麼樣?喜歡嗎?」沈望問道。
「豈直是喜歡,我會愛上這裡的。」孟夏坦誠的道。
沈望見她這樣,也就放心了下來,笑著道:「走,別站著了,回頭休息好了,我再領著你四處逛逛。」說話間,一個中年女子迎了過來。
「書娘給王爺請安。」
書娘行禮時,眼角餘光打量了一下孟夏。
果然是一個可人兒,怪不得王爺如此寵愛。
「書娘,辛苦你了。」沈望上前一步,親自扶著書娘。
孟夏好奇的看著書娘,心想,這人這年紀,如果不是沈望的奶娘,那也會是他母妃身邊的人reads();。正想著,沈望就牽過她,笑著為書娘介紹,「書娘,這位是孟夏,我的娘子。」
「現在還不是呢。」孟夏澄清,微笑著向書娘點頭緻意,「書娘好。」
書娘笑眯眯的回了她一禮,「書娘見過孟姑娘。」很標準的宮禮,看來她的猜測是沒有錯的。
孟夏笑了笑。
沈望又為書娘引見了孟氏夫婦和孟冬,當書娘看到孟晨曦時,不禁瞪大了雙眼,滿目驚訝,她看向沈望,「王爺,這位是?」
真像啊!
眼前這個小男孩和沈望小時候是一個模子。
「書姨奶好,我叫孟晨曦。」小傢夥很有禮貌的自我介紹,上前,拉住了孟夏的手,「她是我娘親。」
他的娘親?
書娘錯愕的看向沈望。
他信中隻說有了心愛的姑娘,可沒說人家已經有一個這麼大的兒子了,而且這個兒子還跟他小時候長得很像,難道是?
這可又怎麼可能?
沈望笑著解釋:「書娘,晨曦是我兒子。這事以後得空了,我再跟你解釋。房間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好了,就等王爺來。」書娘很快就恢復平靜。
孟夏瞧著,心裡更加篤定她曾是宮中的人。
那個地方出來的人都是人精,見慣了大風大波,就算再好奇,再驚訝,他們也可以一笑置之,或是面不改色的接受。
別院沒有分很多小院,就隻有一個院子,主屋兩旁的廂房倒是不少,足夠他們這些人住了。
書房裡。
沈望和慕雲墨進去就是幾個時辰不出來。
叩叩叩……
「誰?」
「我。」
「夏兒,進來吧。」
嘎吱一聲,孟夏提著食盒進來,看著微微笑著,她眉眼像是一朵花兒徐徐綻放,美麗懾人。
沈望看著艷羨,連忙起身上前去接過她手中提著的食盒。他笑著樓著孟夏的腰,俯到她耳邊,輕道:「夏兒,你真美。」
孟夏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那邊慕雲墨已經是看不下去了。
「喂喂喂,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刺激我?別在我面前秀恩愛,這是要人羨慕至死嗎?」語氣中有幾分調侃。
沈望反駁:「誰要你羨慕了?你這就是活該,你若是想,不也可以像我這樣摟著心愛的美嬌娘嗎?你就裝裝裝吧,我看啊,小五說錯了,你不是大晉第一傻,你根本就是大晉第一裝。打明兒起,你就改名叫慕裝裝得了。」
慕裝裝?
這個名字好。
孟夏本想推開沈望的,不過看到慕雲墨這樣的反應,她就存了壞心思,更想要好好的刺激他一下。
「就叫慕裝裝,我回頭告訴小五,不叫第一大傻瓜了,從此改叫第一裝reads();。」
聞言,慕雲墨氣得想要甩袖走人,這兩個人啊,簡直了,根本就是夫唱婦隨,一唱一合,狼狽為奸一起來欺負他的。
「你們這樣也叫朋友?真心讓我失望啊。」慕雲墨撫著兇口,一副心痛的樣子。
孟夏笑了笑,見他眼底布滿了皿絲,便知他回來後應該是沒有停下來過。她打開桌面上的食盒,一股濃郁的香味就撲鼻而來。
她從裡面端了兩碗打滷麵出來,又取了筷子遞給他們。
「你們早該餓了吧,吃一碗朋友的愛心面吧。」
「你做的?」慕雲墨驚訝的看著她。
孟夏闆起了臉,「怎麼?在你想象中,我是個連面都不煮的人?」
「不是,不是!」慕雲墨連忙搖頭,「我以為是書娘做的,因為這打滷麵是叡安最愛吃,但又隻一年吃兩次的面。以前都是書娘煮的,他也隻吃這裡的打滷麵。」
孟夏扭著看向緊盯著打滷麵若有所思的沈望。
他這是什麼表情?
這普普通通的一碗打滷麵還能有什麼故事不成?
最愛吃,但一年又隻吃兩次,這是什麼邏輯。
沈望深吸了一口面香味,這打滷麵的味道真的很像。他夾了面,吃了一口,麵條很有筋道,麵條香味濃郁,卻又不會太過,恰到好處。
「連味道都是一樣的。」
他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然後就開始吃了起來。
這是連書娘也做不出來的味道。
孟夏靜靜的看著他,隻覺他身上有一種她陌生的淡淡的憂傷。
慕雲墨也開始吃了起來。
兩人一直吃,沒有說一句話,直到把最後一滴湯也喝完,他們同時放下碗,同時打了個飽膈,望著對方彎起唇角,笑了。
這個場景太遙遠了。
慕渝風和沈望的母妃是故交,所以,沈望和慕雲墨就理所當然的成了發小,成了親過兄弟的知己。小時候,慕雲墨每逢夏天就會來這裡小住一段時日,因為沈望和他的母妃會在這裡避暑。
打滷麵是沈望的母妃最拿手的,經常會做給他們吃,所以,這打滷麵成了沈望懷念母妃的特殊東西。每年賢妃的生辰和忌日,沈望都會來這裡讓書娘給他做一碗打滷麵。
他們總是連一滴湯都不會剩下。
吃完面後,總會因為太飽而打膈,可那也是他們小時候最美好的記憶。
「夏兒,你怎麼會做這種味道的打滷麵?」沈望把碗推開,看著孟夏,道:「這種味道的打滷麵是我母妃最愛做的,小時候,我和雲墨每個夏天都會在這裡,經常吃到我母妃做的打滷麵。」
孟夏愕然。
竟有這麼巧的事情,她隻是單純的想著晚上不宜吃太多太油,所以她就做了兩碗打滷麵,沒有想到竟還有這樣的故事。
「真巧啊,我也隻是愛吃而已,所以,就選了自己常做的東西煮給你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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